当然不能这么说了,谢易被假廖古真诚迫切的眼光给逼的,窘迫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违心的说道
“这是自然。”
这句话一出来,你甭提谢易心里是有多恶心了。他是那么的讨厌廖邢那个老匹夫,但是谁叫他刚刚才在外面,当着刘猛和十里城那么多的守军的面,说了卧底是廖邢。本来是想恶心一下廖邢的,熟料廖邢居然死了,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却把谢易自己给恶心到了。
谢易当然可以一口否认,但是就算刘猛信了,也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然后散播,谢易,周定乐,卸磨杀驴的谣言。所以,就算要澄清,也只能暂且等以后了。现在就只能让廖邢先顶着这个名头了。
不过………………谢易深深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假廖古,要么,廖邢是真的见风使舵,想要投降了,而且还没有告诉自己的这个孙子,所以廖古就真的以为自家爷爷,是忠君爱国的。要么,就是廖邢根本没有告诉廖古,可是廖古见大周的军队攻进来了,为求自保,就杀了自己的爷爷,然后在众人面前演这么一场好戏,逼自己放过他。
若是前者,这个廖古未免太过单纯,谢易记得晏明修给的资料里,这个廖古就是一个有点冲动的年轻人,挺叛逆的。但是没提他脑子有问题啊!
若是后者,这个廖古又明显太过心狠手辣,若他是这样一个人,他又怎么会放任自己走到此种地步呢?
总之,谢易忽然有些看不懂他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年轻人,他想,或许只有晏明修那个变态能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了吧。不管怎样,还是先防范他。
不得不说,虽然谢易没能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却意外地做了一个相当正确的决定呢。
谢易进府后,仔细询问了事情的具体情况,这才得知,原来廖邢竟然是死于府内两伙人火并。谢易只能叹一声,真是时也命也,那么惨烈的攻城战都没能要了这个廖邢的命,最后竟然死在一个小厮手里。
屏退了所有部下,谢易和周定乐只留下了刘猛。只见谢易,微笑着说道,
“倘若将军不介意的话,本官倒是有一个能令将军马上就赦免凌迟之罪的主意……”
刘猛愣了愣,继而好似想到了什么,犹豫说道,
“谢大入指的是……南阳的援军?”
“正是!——据将军所言,前去接应援军的正是将军的老上司,十里城守将段离将军,本官心想,你们二人应当是非常熟悉了,这样相互间尚且还有劝说,和使计策的机会。哦!本官一向说话直了些,或许有些难听,但是,本官实在不愿意多造杀孽,何况,段离将军也算是一个人才,本官实在是不希望朝廷失了这个人才啊,只是,本官说了这么多,就是不知将军可愿接任此差事?”
深深望着谢易许久,刘猛重重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退出了议事厅的假廖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龇牙咧嘴的喊道
“该死!人呢!”
一个身穿府里兵丁服饰的人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地
“属下在!”
“废什么话!让你混进府里是用来跪的吗!快把解药给我!靠!这药也太要命了。打一咽下去,眼泪就流个不停!”
说着,假廖古就留下了两行浊泪。那个人急忙就掏出了一个玉瓶,递给了假廖古。假廖古急不可耐的倒出了一粒,吃了下去。
等缓过来了,他擦擦脸,说道
“他们现在进了十里城,想必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图谋昌平,段离去迎接南阳的援兵了,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了,别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给他们制造一点混乱!”
“属下明白!”
“反正十里城有这么多很恨大周皇室的人,随便弄点骚乱,十里城就要乱。你记得动作干脆一点,别给人抓到什么,知道么?”
“是!属下明白!”
“若我所料不错,谢易和周定乐一定会瞒下十里城陷落的事情,引段离带兵入城,然后,在伺机控制段离。不能让他们成功,就让十里城乱起来吧!我看,他们怎么收拾!”
谢易和周定乐此时尚且还不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被人看破,他们正聚在一起仔细商讨明日宴请段离时,要如何削弱他的戒心,如何分离他的近卫队。
忙中抽闲,谢易还特意嘱咐了梁湖,贺擎等将领,要他们一定要控制好手下的士兵,千万不要出现士兵扰民,或者和百姓发生冲突的事情,而且从现在开始,十里城,只许进,不许出。坚决要封锁十里城已经夺回的消息,就连战报,谢易都暂且按下不发。就等着明天拿下段离。
第二天清晨,薄雾尚且还没有完全消散。
十里城——继谢易和周定乐收降十里城守将副将刘猛仅仅相差不到一夭的工夫,南阳叛军派往十里城的援兵,终于赶到了。
这波援军,人数之多,远超谢易和周定乐的预料,有多达四万之众,领军的段离,一身白衣银甲,端的是潇洒不凡。
早年间,那时江南这里还有许多小国的时候,将领多如过江之鲫,但是,有资格在后世留下姓名的,却只有淄博的段家,和陈郡的谢家。
谢家尚且还算是后来崛起的,但是段家确实一直是实打实的军功世家,要不是当年段家负责防守葫芦口,逼得当时的周扶远几乎砸进了十万兵力,周扶远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一条为了激励军心,什么都顾不上的军规了。
那一仗,段家死了三个正值壮年的将军,从此段家的男丁就只剩下一个遗腹子,也就是现在的段离。
段离尚了一个册封的公主,这才获得了大周的信任,重新镇守了他们段家镇守了几代人的葫芦口。
然而,半年前,当叛军攻到葫芦口时,打开城门的人正是段离,尽管叛军声势浩大,但是可以说,要不是段离开了城门,叛军绝对到不了如今的气候,最起码在葫芦口这里,他们就得彻底停下。
“呼,还好……”
远远观瞧着十里城上飘扬的旗帜,望着那偌大的蓝色龙旗旗帜,年仅二十又九的段离长长吐了口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