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她已经脱离两人的搀扶,自己快步撑着追上去。
那两扇大‘门’却在缓缓关闭,她抓紧跑上去,们不敢夹她的手,所以她伸手紧紧抓着一扇‘门’,只想快点进去,无奈身体太虚,早已没有了奔跑的力量。
可是关‘门’的‘侍’卫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如果不是‘花’剑及时跳上来用剑抵住大‘门’,恐怕沐罗骁手骨已经被夹断撄reads;。
‘花’剑是着实想不到古祺圳会突然这样绝情,像换个人一样,在他的记忆里,王爷还是那个肯为了沐罗骁抛弃大军的痴情男人,可为什么自己成个亲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偿?
他一脸抱歉,对沐罗骁说“沐小姐,我想,肯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
沐罗骁淡淡说完一句,便赶着时间推‘门’进去,成安追在她身后,时刻准备着扶住她。
一进去,已经看不见古祺圳两人的身影,倒是管家和阿正认出她,又惊又喜后只剩下惋惜和遗憾的叹息。
“王...沐小姐。”阿正下意识地问候,却发现差点叫错称呼,他是想叫而不能叫,一时非常纠结难做。
沐罗骁可不理他的心思,目光焦急地在前方寻找,没有看见古祺圳,倒是看见下人们捧着一些东西往外走,她回头一看,外头不知何时已经备好马车。
她这才想起上官轻刚下说得话,当下抓着‘花’剑问,“他们要去哪儿?”
‘花’剑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心虚,“没,没什么,沐小姐,我,要不要你先去休息,或者..."
在沐罗骁越发失望的眼神注目下,‘花’剑终于还是撒不了谎,一拍大‘腿’一口气说“上官轻叫王爷陪她去狩猎!”
说完他就后悔了,双眼瞄着沐罗骁,已经做好了被殃及池鱼的准备,不料对方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缓缓抬头,看见沐罗骁骤黑的脸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撤了这些东西。“
果然,她还是那个霸道的沐罗骁,没有变。
她的声音不算大,可管家和阿正都听见了,他们一脸为难地看着‘花’剑,‘花’剑一弯嘴,表示也无能为力。
管家躬身缓缓说道“沐小姐,这是上官小姐的意思,老奴做不了主啊。”
“你做不得我做得!赶紧把它们都给我撤了!”
成安看着沐罗骁倏忽变犀利的眼眸,只觉得他之前是撞了大运,才没有遇上小姐生气的时候。
“这...王爷,上官小姐。”
管家暗暗抹了把汗,还好王爷及时出现,不然他怎么能对付地了沐小姐。
顺着管家的视线,她猛然回头望去,是他,真的是他,这次,她看清了他的模样,依然俊朗,依旧冷然,只是比以往瘦了不少。
他们静静对望着,目光却各有不同,一个欣喜而哭,一个淡漠静然。
她想说什么,不可避免的如鲠在喉。
上官轻一身紧身紫‘色’装束,手拿弓,背别箭,此刻看着沐罗骁,倒是没有了刚才那股子惊慌。
即使沐罗骁不看她一眼,她还是微笑说“沐小姐贵为皇后,怎么突然降临异国王府,不过呢,圳现在忙,恐怕没空接见你。”
上官轻说得讽刺,沐罗骁却只字为听,眼里耳里都是眼前这个离她几步之遥的男人。
“古祺圳,你恨我么?”颤抖地问出这句,她憋着不敢咳嗽,只怕一咳出来,就错失了他的声音。
她手握着忐忑不安,期许他的答案,他的宽容reads;。
古祺圳面‘色’无澜,好像从她出声的这一刻才开始认真看她一般。
“你不该来。”
“什……么?”
“走吧。”他侧头对上官轻微声说着,别开目光走出去,上官轻自然是喜不自胜,同时心里也松了根弦儿。
“古祺圳你敢说你不爱我了么?!”
她陡然强势,转身过去拉住他,“过去是我不对,可我有哪里好过了?我背负仇恨整整四年!我想恨你,可我做不到,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不会苟活,可是,你为什么要带这个‘女’人在身边,为什么?!”
她情绪崩溃,泪若决堤之河,成安心痛地扶着她,忍不住想为她说话,可一迎上古祺圳的眼神,他这心里就犯怵。
古祺圳看着她,脸‘色’异常平静,他不说话,沐罗骁便抓紧了他的手,想与他十指相扣,却始终找不着以前的默契。
“别走,别走。”
他轻叹一声,轻轻挣脱她的手,“往日云烟,我只当是一场梦。”
说着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跨出大‘门’。
她急着才迈步,所有动作都被侧边突然的一声叫响给打断,只听汪汪几声,侧边长廊那头就有一团白‘色’向她飞奔过来。
成安下意识地拔剑相向,铿锵一声,两把剑抵在一块儿,‘花’剑挑眉,“这是大帅。”
这一刻,沐罗骁几乎是蹲下去迎接这个朋友,也是救命恩……狗。
她‘摸’着大帅的头,看着它更加稀少的‘毛’发,鼻头的酸楚已经控制不出涌出来。
她哭着,扭头望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从未预想过的绝望与心痛在这一刹那全部占据她的身心。
‘花’剑也蹲下,‘摸’‘摸’大帅,“自从你离开,大帅每天都闷闷不乐,转眼,它也老了,‘毛’病多多,我还寻思着要给它找个大夫瞧瞧。”
沐罗骁没说话,只是突然咳得厉害。
“小姐需要休息,你们快准备房间!”成安突然喊出来,他现在只记着景风的嘱咐。
‘花’剑后知后觉地要去准备,沐罗骁却说不用了,她起身带着大帅,走着记忆中的路线,一路而去,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没有变化。
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几人已经到了‘花’园,抬眸看去,虽无‘花’无果,那一排坚韧的梅树却惹眼的很。
这时刻,她竟忍不住捂嘴而哭,“他没有忘,没忘。”
‘花’剑抿嘴心痛,不敢告诉她,这梅树几年前就种下了,王爷的心却不敢说还如之前一样。
熟悉的雕‘花’大‘门’,她终于回到这个地方。
这是他的寝殿。
吱嘎一声推‘门’而入,迎面扑来飞尘,沐罗骁剧烈地咳了好几声。
‘花’剑扶着她,还是道出了事实“这里,王爷许久之前就不住了,也不让人靠近,这才积攒了好些灰尘。”
看着沐罗骁心痛的样子,他只能忍,因为,他就是故意不拦着她,想让她看看,她值得一看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