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成功下岗了,这个结果苏应衡非常满意。
怕她无聊,每天的应酬则能推就推。
空暇之余提出让艾笙学车,他一早就有这个打算,可之前太忙,便拖延到了现在。
艾笙上次被人撞过,挺有心里阴影,一到驾驶座上,小腿肚都抽紧了。
苏应衡穿着休闲裤和深色夹克,那份慵懒被眼眸提纯出来,魅力无限。
“该注意的,刚才都跟你说过了,现在你来开”,他这个教练当得一点也不尽职,略略说了两句,就要让她上路。
“万一和人撞上怎么办?”,艾笙咽了咽口水。
“这条路静得连只鸟都没有,你想撞都没机会”,他手搭在膝盖上,指腹敲出京剧的音符频率。
周震是老年票友,爱拉胡琴,所以苏应衡也耳濡目染。
艾笙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点燃火。
“你手刹不拉,怎么走?”,他眼睛瞟过来,像在看个笨学生。
艾笙嘟囔,“你教得一点也不系统,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
男人目光凉飕飕地,“还敢顶嘴”。
摄于他的淫威,艾笙抿了抿唇,“买保险了吗?”
“别耽误时间”。
她在苏应衡的指导下,速度还不如蜗牛。
好好一辆跑车,艾笙都替它憋屈。
到最后还差点儿撞到马路牙子上,苏应衡直说她“褥子不可教也”。
艾笙挺委屈,“谁第一次上手就能开出跑车的气势”。
苏应衡眼神矜傲,“我”。
“你以前得有多不务正业啊”。
他安静了一瞬,“那会儿可能你刚上幼儿园吧”。
以前的事情,他很少说起。
艾笙也不再问,探头探脑地往窗外看,“这儿的风景不错,怎么没人呢?”
“私家园林,谁来谁先受几军棍”,这是苏家在京里的产业,一直有警卫看守。
苏应衡一扭头,恰好看见她孩童一样好奇张望的背影,她的头发扎成丸子头,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
他心里一动,“把安全带解开”。
“干嘛?”,艾笙扭头,几缕飘逸的发丝闪动。
解开后,苏应衡把她一拉,艾笙挣扎:“你干嘛!”
“乖一点,这儿没人”,他箍住艾笙的纤细柔软的腰肢,终于把她困在他和中控台中间。
苏应衡手伸下去,解她裤子上的纽扣。
“不行!你住手!”,艾笙都快哭了,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
苏应衡在她脸上亲了亲,“我提前打了招呼,让他们别在附近巡逻。你乖一点儿让我出来最后,否则……午饭也得挪到下午”。
艾笙欲哭无泪,试图将他伸进内衣里的手拔出来。
可男人一旦沾了她的身体,怎么甘心轻易罢休。
把她抵在中控台边缘,狠狠亲吻。
艾笙的敏感点被他各个击破,最后脑袋里炸起一道道烟火,又归于一片空白。
艾笙累坏了,无精打采地摊在车座上,脸上带着霞光晕染的潮红。
苏应衡给她穿好衣服,艾笙气恼地给了他两拳,“我要到后座去!”
“别闹,我开车,现在回家”,他握住艾笙的小拳头,手掌在她背上摩挲着。
随后帮她抹掉脸上的泪痕。
“我不学开车了!”,艾笙恨恨地说。
“怎么不学,因噎废食可不是好习惯”,他倒是一本正经地教育人。
艾笙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都怪你!以后我看见车就会想起——”
男人低笑,“就会想起刚才,美得都快上天。艾笙,你今天好敏感”。
她本来就羞恼,这会儿趴在他胸口,眼睛都红了。
苏应衡见她沉默,掰着她的下巴一看,柔声哄道:“好啦,偶尔也要给我点儿福利吧。你要是不喜欢,下次不这么弄”。
艾笙伸出小手指:“拉勾”。
苏应衡瞥她一眼,“你几岁?”
“比你小十岁”。
男人冷笑:“看来做得不够多”。
等苏应衡把车开回去,已经快中午。
艾笙累得慌,在车上就睡着了。
负二层是他的专用车库,里面有暖气,不怕艾笙会冷。
将她抱下车,她就像婴儿一样,柔软的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
苏应衡看了她一会儿,手臂紧了紧,抱她上楼。
第二天苏应衡起床之后,也没去上班。
把艾笙从床上挖起来,给她穿衣服。
本来她还迷迷糊糊地,可一感觉到男人在揉搓她的胸口,立刻炸毛。
眯成缝的眼睛瞪得滚圆。
“你这是婚内性骚扰!”,她推男人的肩膀。
结果对方沉得像座山,岿然不动。
艾笙只好怒目而视。
苏应衡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
“今天带你去见个人”,艾笙洗漱的时候,他开口说道。
“谁?”,她把毛巾搭在架上放好,刚洗去了醒来后的迷茫,脸上粉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
“一个熟人”。
艾笙“哦”了一声,说了当没说。
苏应衡这么早叫醒她,不仅是因为要出门,还有就是没人做早饭。
离不得艾笙这个田螺姑娘。
她任劳任怨地忙活,煮了银丝面,在微波炉里打了一下牛角面包。
“这叫中西结合”,她笑眯眯地。
苏应衡对此完全不挑,给什么吃什么。
两人收拾好,到了停车场。
艾笙一看那辆明黄跑车就一脸幽怨。
苏应衡在她恼羞成怒前,赶紧把她拉上一辆奔驰G系商务车。
汽车最后停在一家修车铺门外。
这倒出乎艾笙意料。
苏应衡下车后,走进修车铺,没一会儿,一个高瘦男人和他一起出来了。
不能在车上坐着见客,艾笙便开门下去。
男人倒是不认生,一张娃娃脸上笑容灿烂,一咧嘴,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这就是我嫂子?你好,我是严锦亭”。
“你好”,艾笙对严锦亭很好奇,他穿着一件修车铺的工作服,上面蹭着机油。
和一身贵胄气的苏应衡相比,简直像两个世界的人。
可偏他们言语间却十分亲近。
“艾笙要学车,我把她交给你了”,苏应衡拍了拍严锦亭的肩膀。
严锦亭又露出小虎牙,“哥,你放心吧”,顿了顿又说,“好不容易见上面,要不要到俱乐部遛遛?”
“什么俱乐部?”,艾笙扭头看了一眼苏应衡。
苏应衡摸了摸她的头发,“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才知道,原来是赛车俱乐部。
苏应衡还是这里的大股东。
艾笙对这个圈子十分陌生,被俱乐部里来来去去穿着赛车服的人吸引了。
严锦亭此时已经换了一身便装,他年纪看起来不大,但在这里十分有威望。
如果论资排辈,从其他人眼中,绝对是宗师级的那类。
不少女赛车手都是严锦亭的粉丝,簇拥上来,一口一个“严哥”。
“人气不错”,苏应衡笑着调侃道。
其实苏应衡的人气更不错,不少女人拥挤着往他身上贴。
苏应衡拥紧艾笙,怕她摔倒。
“严哥你真是,带朋友来也不介绍一下”,女人们既想和苏应衡搭话,又想矜持,所以语气娇滴滴地嗔怪严锦亭。
“用得着我介绍,这位全世界都认识。不过他旁边这位大家可能不知道,是他的太太,我嫂子”,一句话就把狂蜂浪蝶挡在外面。
女人们脸上讪讪,一个两个看艾笙的目光羡慕嫉妒恨。
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的围观,严锦亭总算松了口气。
“你们这儿的女孩子都长得挺漂亮”,艾笙客观地说。
“有些是拉拉队的,没事就爱在俱乐部里瞎混”,爱玩儿塞车的富二代可不少,所以大都为了钓凯子。
严锦亭挠了挠额头,冲艾笙笑道:“以前我哥才叫受欢迎呢,他一赛车,女人的尖叫声能盖过赛车引擎”。
艾笙感叹道:“我能突出重围嫁给他,还真是不容易啊”。
苏应衡揪了揪她的头发,“要不是我睁只眼闭只眼,就凭你这小身板?”
艾笙差点儿翻白眼,就这小身板你还整天翻来覆去折腾呢。
苏应衡换了赛车服出来,艾笙看着他,眼珠子都不舍得转了。
他个子本来就高大,穿这种硬挺的衣服更显得俊美无铸。
夹克式的上衣外套印着俱乐部的名字和标志,流畅的修身线条往下,腰部收紧,勾勒出蜂腰形状。
底下的裤子微窄,修饰得那双令人垂涎的腿又直又长。
他手里抱着头盔,意气风发。
艾笙上前去,围着他转了两圈,最后郑重其事地说:“等会儿赛完后千万别下车”。
男人不解:“嗯?”
“看台上的人会晕倒的”。
苏应衡解下手套,俯身和她脸贴脸,“你就没晕”。
“那是因为我有免疫力”,天天在一起,这就是优势。
苏应衡扬了扬眉,“看来是腻了”。
艾笙赶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那我现在晕一个,你得抱住我”。
说着在他臂间,身体一软。
她身上带着一股甜丝丝的暖香,让人上瘾。
苏应衡喉结微动,忍不住偏了偏头,捉住她软嫩的嘴唇,伸出舌尖,细细挑逗。
直到脚步声传开,苏应衡才退开,眼刀朝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冷冷扫视过去。
严锦亭干咳两声,“我刚什么都没看见,二位继续”。
然后一溜烟跑了。
苏应衡揽紧艾笙,目光在她湿亮的嘴唇上留连。
又轻轻啄了一口,才放开。
艾笙窘迫地理着自己微乱的衣服,脸上快自燃似的发红。
苏应衡身后捏了捏她的后颈,“你爱脸红这个习惯不好,等八十岁孙子辈问你为什么脸红,你不是更窘得慌”。
“八十岁你还亲?”,老不羞。
他低声笑,“那我趁现在多锻炼,尽量在八十岁不仅能亲,还能做”。
艾笙决定不要和他理论这个问题。拉着他往更衣室外面走。
苏应衡的车停在专用车库里面。
自动门一打开,外形酷炫的赛车便呈现在人眼前。
这辆车是特别定制,全球独一无二。
造价自然也高得吓人。
当苏应衡云淡风轻地说出一个数字,艾笙才知道有多烧钱。
一辆车能抵得上好几栋别墅。
而且他还不常开,只是有人定期来做保养。
艾笙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塞车,很好奇。
“坐上去试试看”,苏应衡说。
严锦亭惊讶地张了张嘴。这是苏应衡的爱车,精致到每个零件。
别人多碰一下都得吃他一记眼刀。
更别说是个不懂赛车的女人。
严锦亭看得出来,这位大哥对他老婆是真心疼爱。
否则她学开车而已,非要请自己这个曾经的F1锦标赛冠军手把手去教。
“咦,这车表面怎么有层珠光?”,艾笙摸着拿出,质感有些怪异。
苏应衡脸色变得凝重,把她的手拿开,“别动”。
听他语气郑重,严锦亭也看了过去,他脸色一下子就沉下去,“是磷”。
艾笙一听,脸色刹那变得毫无血色。
赛车在极速下,很有可能同跑道摩擦出火花。
火花溅到这层磷上,就会燃烧,甚至爆炸。
如果没有提早发现,那么苏应衡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
艾笙骤然觉得心跳如雷,一阵窒息般的憋闷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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