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田站在那里不做声,对于这种争论他是不会吭声的,他的本也不会乱参奏,他只看理、据,依法论事度事。
群臣面面觑,明里暗里地都看向一直不出声的羽墨染。
羽墨染是非常吃惊的,也气恼,他猜得出此事不会有假,他是断然没有想云姗儿会那么嚣张,他还以为那个益王降服了云姗儿。
眼前这番状况,他不需要多想就知道是风凌霄将计就计做下的事,那个女人,真是咄咄逼人,喘息的功夫都不给他留。
他不禁笑了。
在那一群文武看来,眼前的益王在这个节骨眼竟然笑了。
真不愧是益王。
羽墨染扫目之间岂会不知那些大大小小的朝官们怎么想,他仍保留那一份笑,不慌不忙道:“本王说两点,一,此事本王并不知情,也是这会儿才知。二,田大人所说的本王无视皇上,无视两国修好也概不存在,益王妃所为本王并不知情,那此说就不成立。若说过,那就是本王教妻无方,待散了朝本王回府好好责教王妃便是。说到底本王也是苦啊,本期望母妃好好教教儿媳,可母妃却被人杀不在世了,皇太后这才回宫,本王又岂敢让皇太后劳累,这下可好,王妃无人管教,做出此等糊涂让人漫笑之事。”
他话音一落,便有许多大臣点头称是。
寇璟急忙接言,“皇上,您看,益王对此事根本就不知情,在事非未明白之前,这先下论断就是不妥。”
白应田这下开口了,他看向寇璟:“寇大人,你方才说依法理度事,我所奏何偿不是依法理度事?即便益王事先不知情,可益王妃那般拔扈,难道不是益王往日惯纵下来的?益王对待益王妃自少年时便是疼爱有加娇纵有过的,这朝中文武官龄长一些的同僚哪个不知?如你与广大人方才所言,若只是打个侍妾、婢女那也用不着朝廷来管,可那是一国公主,堂堂益王妃,就这般无知?教妻无方,本无大错,但伤损了国之脸面国之利益,应理应受惩责。益王乃首相,理应为朝堂树立典范,我所请乃给益王一个警示,也是给这满朝文官一个警示。”
说完他向御座上的皇帝道:“皇上,臣奏请圣裁。”
寇璟可不管,也出列,“皇上,臣以为,事不致此,不如就责罚益王妃,降为侧妃以示惩戒。”
这撤座可是非同小可,若撤了,就相当于益王倒台,朝中的风向就都会吹向皇上了。
宗玢见这般,也赶紧出列,“皇上,臣以为寇大人言之有理,斥责益王妃便是了。”
广继冲:“若此事传到灵岐国大王那里去,寇大人宗大人认为斥责益王妃降个妃位就能平息人家的怒气吗?你们是否希望灵岐国大军压境?”
蒋英:“就是,眼下那大羌国的铁骑还在下郓城虎视眈眈,真不知寇大人宗大人你们是怎么想的?想开战吗?是否你们上去杀敌?”
这样一来便引得群臣议论纷纷了,保皇派与益王派毫不遮掩地争吵了起来。
一直不做声的羽蔚青心里窝火,“都别吵!听听兴王的奏本。”
一众臣们都闭上嘴,都向羽白煜看去。
羽白煜仰了仰头,慢条斯礼道:“启奏皇上,兵器掺劣,已查实为天涯阁掌管兵器制造的韩冰所为,如今引发大羌国铁骑咄咄不让,益王有不可推卸之责。臣弟奏请,撤益王御前恩座。”
寇璟:“启奏皇上,李崇德、林南笙一干人等已被惩治,削官为民,永不叙用。那天涯阁非官衙非益王直属机要,何来益王有不可推卸之责呢?而李崇德、林南笙也非益王举荐,这与益王又有何干?”
他话一落,十几名大臣出列附议。
羽蔚青心里直喊反了反了,这帮逆臣简直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广继冲又带头大声回驳寇璟所奏,保皇派那些老臣们又与益王派争吵了起来。
“兴王。”
羽墨染一声就如湛冷的冰水,那热火朝天的争吵都停了下来,都看向他。
羽白煜虚伪一笑,“二哥,公归公私归私,莫怪文正。”
羽墨染冷冷看他,“长乐公主是否在你府上?”
羽白煜怔住,众人也怔住。
都没有想到益王会在此事问这个。
羽蔚青身体又向前倾,这可他可不能不管,“兴王,长乐公主在你府上?”
有一日没见到那个女人了,他心里其实很不安的,商银月再像,那也只是商银月,绝不会是风凌霄。
羽白煜眼眸转转,他岂会不明白这两位兄长的意思?他早看出端睨了,可照他所看,那长乐公主根本没有把羽墨染放在眼里,也许更看重皇后之位吧。
他又笑笑,展眉道:“幸好长乐公主识得到臣弟府上的路,当时她那个样子,身无分文,真是可怜。”
就该让皇兄更恨羽墨染。
羽蔚青眼一转,看向羽墨染,恼怒道:“益王,你的王妃干的好事?她还有什么资格坐益王妃之位?降了降了。”
羽墨染忍着心中怒气,冷冷看向白应田,“白大人,昨夜长乐公主不是先到你府上吗?你口口声声说依法理度事,此事你依哪个理度事了?让身无分文的长乐公主离开你的府上,合理吗?你又何来重视两国修好呢?”
一众人都怔住了。
又都没有想到益王会剑指白应田,而且是正中要害。
白应田拧眉,看向羽墨染道:“益王殿下,下官确有挽留长乐公主,但长乐公主执意要离开,下官自然是勉强不得。”
“好。”羽墨染甩袖,转头看向羽蔚青,“皇上,长乐公主一事非本王之过,兵器一事也非本王之过。既然你们都想让本王担点责任,那本王的王妃降为侧妃,本王三日内揖拿韩冰到案,皇上裁定吧。”
羽蔚青暗咬牙,看一眼白应田,再看一眼羽白煜,这般都动不了他羽墨染,真气人!
他眼眸向上翻,有气无力道:“着益王妃降为侧妃,限益王三日内揖拿韩冰到案。就这样吧,没事就散朝!”
说完便站起身。
他不想待下去了,看得烦躁!
“慢!”羽墨染冷眼看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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