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到夜暮，羽墨染回到府中，此一时他已是筋疲力尽。御书房那一仗，终是斩了萧溥、刘半仙了结，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保全了乐承钧、呼延越，并稍带杀了夜千浔那个隐患。
杀夜千浔那是不得已的，即便夜千浔耍手段欺骗他而保全韩冰，他也不会杀他。他甚至想应了风凌霄的请求，他日与夜千浔促进两国修好，这都是可以实现的。
但是，偏就是夜千浔灵岐国王子这个身份成为最大隐患，若益王当年没有救夜千浔，他倒不惧。坏就坏在这里，益王救灵岐国王子并多年悉心栽培重用，若此时被那个皇帝翻此事来对付他，那益王真会面临倒台。
万管家提着灯笼等在门房那里，见他便迎了上去，“殿下可要先用膳？”
羽墨染顿步，等着他往下说。
果然，万管家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有位姑娘，说是夜府的，是华掌事的亲戚。”
羽墨染微拧眉，“带她到清思院。”
“清思院？”万管家惊讶。
羽墨染：“带去便是。长乐公主回府了吗？”
万管家：“在府中。”
羽墨染：“本王去流花阁。”
万管家：“殿下不先用膳吗？”
羽墨染：“吃不下。”说完大步向内去。
左邝跟上来，接过万管家手里的灯笼。
万管家向他示一个询问的眼神，左邝轻拍拍自己胸口再摆摆手以示殿下心情不好。
万管家心领神会，伸手示意他快跟去。
左邝点点头快步跟上去。
皇宫。
羽蔚青仍坐在御书房里，靠坐在龙椅上仰着头一动不动。
高晟轻手轻脚地放了一樽茶到龙案的右侧，轻声道：“皇上，传膳到这里吗？”
羽蔚青仍不动，“长乐公主呢？”
高晟退到一侧，“长乐公主今日不当值。”
羽蔚青：“去益王府传。”
高晟沉默片刻，“皇上，到益王府来回再快也得半个时辰，不如到瑞嫔那儿？”
羽蔚青：“你被瑞嫔收买了？”
高晟垂眸，“奴才惶恐，奴才是希望有人尽心陪陪皇上，那位长乐公主，性子可是有些犟。”
羽蔚青眼一闪，猛地站起身，迈开大步走出又顿住，“你说方才他们是不是都信是朕给焦保隔的口谕？”
高晟急忙跪下，“奴才惶恐，求皇上饶恕奴才。”
羽蔚青定定看他，“焦保隔死了你是不是偷着乐？”
高晟伏首下去，“皇上，奴才绝无此意。”
“起来吧，你比焦保隔聪明。”羽蔚青站在龙案边，大手撑着案沿，“先让苏统领进来吧。”
高晟应声站起身退出去。
少倾，苏希萼大步入内，“苏希萼见过皇上。”
高晟走到羽蔚青身后侧站了。
羽蔚青微侧头似忖似犹豫，但没有让高晟回避。他看向苏希萼，“苏统领，起来吧。说说那一日的情形。”
苏希萼站起身，低头回话，“回皇上，那日臣等先到黑风谷，后来夜千浔带人出现，与臣等打起来。没多久就有一群着银衣的蒙面人出现，那些银衣人有接近二十人，他们见人就打，看不出他们的目的，身形诡异武功了得。当时十分乱，几个银衣人围着夜千浔打，臣也被几人围着打，无暇顾及太多，但夜千浔确是被冷箭射中的，臣看得清楚。臣后来想，那银衣人的目的应该是夜千浔。”
他隐瞒了华苏影救他一事不说，他认为说了兴许皇帝就对他起疑了。
羽蔚青思忖，“你觉得那些银衣人会是益王的人吗？”
苏希萼也思忖，“皇上，臣在江湖上从来没有见过那些银衣人，也想不出会是哪家门派，他们的武功不像是中土的。至于会不会是益王的人，臣也揣测，但无根据。若说是，但他们却杀夜千浔，着实有些想不透。”
羽蔚青：“朕倒是觉得是益王有心想杀夜千浔，这一次，像是个连环套，一方面阻止了你，一方面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夜千浔。”
苏希萼：“益王为何要杀夜千浔？那可是他的心腹。”
羽蔚青猛地回头看木桩子一样的高晟，“高晟你怎么说？”
高晟眼眸垂着，“皇上，奴才怕说不好。”
羽蔚青：“无罪。”
“是。”高晟仍垂头，“是不是韩冰那一件事让益王恼了夜千浔故而灭之为快？兴许夜千浔便是韩冰的同谋。”
羽蔚青沉吟，“倒是有可能。”
苏希萼：“皇上，高公公所说甚是有理，可若夜千浔是韩冰的同谋，斩韩冰那时就应该将夜千浔一并治罪了，何须绕这么大一个弯？臣揣测此事是不是另有隐情？”
羽蔚青：“唔，也有理。”
高晟垂着头不再搭言。
羽蔚青又道：“苏卿，你设法查一查此事。”
苏希萼：“是。”
应下这一声，他没由的打个冷颤，益王对于曾经倚重的人说杀就杀，眼前这个皇帝呢？他可是益王的兄长，会不会也一样说翻脸就翻脸？
思及此，他又打了个寒颤。
羽蔚青大步向外走，“去雕木堂。”
高晟跟上去，“可是要接瑞嫔？”
羽蔚青：“高晟，才说你聪明就犯糊涂，还说没有被瑞嫔收买？”
高晟讪然，“皇上，真没有。”
羽蔚青：“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高晟：“是。”
怔愣的苏希萼疾步跟上去。
益王府，清思院。
虽然易了容，但羽霓裳眼中的怒是掩不住的，“二哥哥，是不是你派人杀夜大哥的？”
药香羽墨染拧眉，“这样和兄长说话的吗？”
羽霓裳无法忍，也忍不住，“二哥哥，我问你是不是？”
药香羽墨染放一樽茶到她面前，“喝茶。”
羽霓裳伸手推那杯樽，“我不是来喝茶的。”
“我知道，你是来向你二哥哥兴师问罪的。”药香羽墨染捧着杯樽坐下，看着她道：“我若说是，你是不是便要杀我？”
羽霓裳怔住，一动不动看他，许久，两行泪滑了下来，“二哥哥，为什么？你为何要那么狠？”
药香羽墨染从袖中取出锦帕伸手替她擦拭眼泪，“哭吧，想哭就哭出来。”
“呜……”
心酸实难耐，羽霓...［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