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想的没有错,时冯是个糟老头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喊人名字,如果他喊你了,一般来说都是坏事儿,也就是他自己本身不能亲自动手做的坏事儿,就必须由你这个被喊没找到倒霉鬼来“帮忙”做了。
然而秦易不是时光寒那样从小就时冯拿捏在手掌心里养大的乖孩子,他现在表面一副“全凭您老指示”以及“您老说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的表情,内地里已经避开自家的人把时冯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过去了。
狗血淋头至极,令人……心情舒畅。
“老先生有什么吩咐吗?”秦易温顺极了的开口问道,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时冯看了半天也不觉得他是虚情假意的,于是越发对他看得顺眼了起来。
“你刚刚说,那家叫挚念的公司,背后的老板是谁?”时冯脑子快气炸了,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满是苍老的说道。
“慕栀。”秦易定定的开口说道,时冯的脑子更炸了,秦易适时的补刀,又说:“自打两年前顾家的顾子萌小姐跟少爷取消了婚约之后一共有十一家公司跟咱们断了合作关系,转眼没多久就全部跟挚念合作上了,不排除挚念在背后也有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她到底想干什么?想干什么……这个贱——”时冯大概想骂“这个贱女人”之类的话,又一时间奇迹般的打住,可能是顾及到了秦易还在,沉默了半饷才又说:“除了你,那十一家公司的人知道挚念的幕后老板是慕栀吗?”
“我也是那天刚好在灯塔餐厅吃饭才听见的,慕栀跟顾家兄妹见面,不过我当时去的比较早,又是一个人,慕栀没注意到我人,顾家兄妹看情况也是没注意到我,这才让我恰好听见了。”秦易半真半假的说道:“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顾家兄妹应该没人知道慕栀是挚念的老板了。”
不然这还了得?
被时家——时冯踢出去闭口不认的看似平平无奇除了长得好看之外一无是处的慕栀一晃之下变成了大公司的老板,任谁听见了这个消息都会惊讶,然后自然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搞点事情出来了。
秦易虽然对时家的公司命运怎么样不太关心,但是他现在是暂时代理的老板,出了事情时冯甩手不管只知道动嘴皮子其他的什么都不做,时光寒他爸拽得要死,自然也是懒得管,反正没事就大家都相安无事,要是有事情的话就是秦易的问题。
秦易可不傻,他才不想被当成个活靶子出气包呢,哪有人那么傻乖乖的站在原地当靶子让人射箭的?
脑子有洞都做不到这么傻逼。
“要想个办法……”时冯眉头皱得快要把他的脸皮也皱到一块去了,他沉思了半饷,秦易就在旁边站成个隐形人柱子似的,不说话也不干嘛。
“你先回去吧。”半饷之后时冯才开口说道,秦易应了一声就要走,又听他说:“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慕栀肯定还要再回来,你让人多盯着一点,如果慕栀回来了就马上告诉我,我去会会她。”他倒是要看看当年那个毛都没长齐就没了爸妈的小屁孩有多大的能耐!
“好的。”秦易语气温和又不热情的应了一声,应完就转身离开了时冯的书房,等到上了自己的车之后才拿出手机给时光寒打了个电话过去,一直到自动挂断了都没有接电话。
秦易发动车子离开时宅,又一次打电话给时光寒,照旧是没有接电话,也不知道是故意不接的还是说正在坐飞机还是干嘛,秦易挂了电话,打算去一趟时家。
时光寒既然要走,还是跟慕栀离开的,这一次应该不会是像两年前那样只是出去旅个游的,而且慕栀如今是有公司管理的人,她肯定也没有那么多闲时间带着时光寒去世界各地旅游的。
所以,时光寒一定要把时家的那些人安排好了才对,现在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得到点消息。
秦易猜得倒也没错,时光寒跟慕栀的确在飞机上,因为是慕栀先带着时光寒回去一趟,所以她也就没有像两年前跟陌子清一起走的时候那样到临城去坐船,反正坐飞机也很快,两三千块钱就能解决的事情,慕栀现在也懒得再去搞那些麻烦的。
秦易到了时家,透过车窗可以看见原本轮流在大铁门门口守着的保镖已经撤掉了,大铁门紧闭着,里头的别墅二楼似乎有人活动的景象,他于是下了车走过去按了三下大铁门旁边墙壁上的门铃。
不多时乔叔就开门走了出来,看见是秦易的时候他也微微一愣,随后才小跑着到大铁门这边,一边开门一边说:“秦先生怎么突然过来了?您来得不算巧,少爷他跟少夫人两个小时前刚走……”
“他把房子留给你们了吗?”秦易问道。
“是啊……”乔叔说到这边眼眶微微红了,看着似乎是很不舍得时光寒,又说:“他说他以后大概也偶尔会回来,到时候就继续住在这边,我们这些人在这儿也都工作了挺久的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娶妻嫁人,也没有个别的家人什么的,就把这儿留着给我们住了……”
“我知道了。”秦易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坐会儿,转身离开了。
而时光寒跟慕栀那边也在下午三点的时候到达了北京机场,慕老那边已经有苏暮去说好了,慕老虽然还是不太喜欢时光寒这个人,但是还是派了专车过来接他们,毕竟除了时光寒他的宝贝孙女儿也在,让时光寒苦点没问题,让慕栀苦点就不行了。
所以沾着慕栀的光,时光寒也得到了慕老的专车接送的豪华待遇。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北京,却是第一次要真的接触到慕家的人,即便已经跟慕乔接触过了,可是慕乔的态度并不能代表慕家的态度,他依旧不清楚慕家对他自己的想法,也就愈发的紧张不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