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南绍行在收拾行李,完全不理会他哥对他一脸的鄙视。
“怎么回事?你要是就为了在我这儿蹭吃蹭喝那趁早给我卷铺盖走人。”。
“你那厨艺有什么值得我蹭的?我???我说了你可别再褒贬我。”南绍行放下手上的衣服,坐在南群墨面前正色说,“要是搁以前我也不怎么当回事儿,诶,我连着一个多星期都做同样的梦,梦里是一个灰白色的二层小楼,楼旁边还种了柳树,楼中第二层窗户的窗帘拉开了一半,每次我都控制不住的凑过去看那窗户里面,只要我一凑近就能看见一个穿白裙子披长发看不清的女人站在窗边。”似乎是想起那个画面,南绍行不舒服的撇撇嘴,“关键来了,我只要一看见她就心跳加速、全身血液上冲,然后就醒了。啊对了,最近一次也就是昨天晚上她马上就要从窗户里出来了,还好路过一只猫把她吓跑了,跑的时候她还叫了一声,那声音现在想起来我胃里还不舒服。”。
南群墨拄着下巴不以为意的笑笑:“我就知道你又是没事找事,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你这些日子接触太多这些东西了,会总做这个梦是因为你把它当回事了,至于最后那猫也是你梦里为了自救创造出来的。”。
听着南群墨满不在乎的道出困扰他许久的事情的原因,南绍行心中无比郁闷。可能真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吧,真有事南群墨能发现不了?“那我明天回宿舍了。”
本以为南群墨很乐于他能离开,可相反南群墨却拦下了他,“既然都来了我就留你几天吧,正好可以给你做些突击训练,省得论道大会上你太露怯。”
一听“论道大会”这四个字南绍行一咯噔,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他长长叹了口气,“我到时候真的会很丢脸吗?”
“全在你这几个月表现了,或者你就祈祷徐离家的孩子像你一样懒吧。”
“徐离也是个姓?不是,你什么意思?”
“徐离明夷今年刚满十岁,不过不要小看他,你现在拍马也赶不上人家。”
短短几天时间南绍行还没消化了论道大会这件无比坑爹的事,就已经知道了他有一个最厉害的对手姓风,还有个年纪最小但实力莫测的对手叫徐离明夷。妈呀!真是想忽视这件事都不行了。“那这个徐离和姓风的比怎么样?姓风的是这里面最厉害的吗?”
南群墨若有所思的侧过头,缓缓地吐出八个字:“半斤八两各有千秋。”
“你那天说姓风的有望夺冠,怎么今天又说一个小孩和他实力差不多了。”
“修道不是考试,不是你多背背记记就好了,主要还是看天赋和??????”
“和什么?”
“???天赋”
又卖关子!“我倒忘了问你了,你和他们比怎么样?这几届你表现怎么样?”
“还是别问了,我不想跟你说这个。”
原来神棍也就跟他这儿横横,那和他也差不多啊!“哦,不想说我也不问了,总之我尽力而为争取不给组织丢脸。”原来南群墨和他一样啊,心里窃喜一个不小心就笑了出来,眼尖的南群墨怎么会看不到,“我不想给你增加压力。”说完后还摸了一下他手腕上带的珠子。
“你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南绍行问道。
“不是买的,上次论道会上得的小玩意儿,我回来又略作一些改造。”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又跟我这儿显摆!还说不给我增加压力!我他奶奶的压力山大啊!刚还以为人家跟自己一样菜呢,结果神棍果然不一般,南绍行不由用咳嗽声掩盖自己的尴尬,太丢脸了!自己那一笑还让人看见了!“哦,那、那我困了先睡了,明天再说吧。”
在焚香的作用下,南绍行很快进入了深眠,今晚依旧没有久违的念经声。不出意料的,熟悉的灰白色房子准时伫立在那里,南绍行无奈的叹了口气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飘向那扇半掩着的窗户。南绍行闭上眼,心中默数了十下,再睁眼时,眼前那“女子”已经扒在窗户上挣扎的要爬出来了。南绍行强压住心底的紧张,暗自告诉自己猫马上就会出现了,果然在“女人”即将爬出窗户之时猫出现了,他顿时松了口气等待自己醒过来。可事情没有像南绍行预料的那样发展,“女人”见到猫依然是无比恐慌,可这回她却没有逃跑而是跳到了房子旁边的柳树上,猫跟着她上了树每爬一步身上就滋出一股血,“女人”也抽搐着,之后她和猫一起发出痛苦的嘶鸣。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让南绍行胃中翻江倒海,快点醒来是他此时唯一的想法。
嘶鸣声持续了很久,多会停下的南绍行已经不知道了,现在他只觉得全身虚麻,明明在梦里却也困得要命。勉强支撑开沉重的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倒在他眼前血已经流干了的猫,然后??????“女人”看不清五官的脸在正上方打量着他。突然,一双手掐在自己脖子上,南绍行拼命吸气也争取不到一丝氧气,终于意识不清了。
“啊??????呼、呼”南绍行再次睁开眼时眼角已被汗水打湿,他大口呼吸着空气,脑袋里一片僵硬。真是太他奶奶的逼真了!没等松一口气却对上了那张森百的脸,“你在这干什么!”。
瘦高的黑影把手指从南绍行额上移开,淡淡的说:“你在叫。”
“那我也没叫你过来!”南绍行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很排斥。
“大半夜你又嚎什么呢?”南群墨也被他吵醒了,半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进来打开灯不耐烦地问。
“他怎么在我屋里?”
“什么你屋?这整间房子都是我的地盘,我让他进来的。”
这么说这人整个晚上都待在自己旁边?冷意顺着尾椎爬上脊背,“你的地盘!我走行了吧。”
“行了别闹了!”南群墨对瘦高个一抬下巴,“你还是去我屋里吧。”
瘦高个没说什么,拿起他那件破旧大衣裹在身上就走了,动作对比白天时要利落许多。
“我不相信这只是梦了??????”南绍行抓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回只会重复这一句。
“这回又是什么?”南群墨为了配合他此时的心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她、那女人爬、爬出来了,然后、然后猫死了,有、有人掐住我的脖子。”紧张使得南绍行变得语无伦次,在梦中被人死死掐住的窒息感仿佛还萦绕在脖间。
这次南群墨并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走过去拍拍他的后背,“没事了,你今晚好好睡,我坐这里看着你。”
南绍行用手掌搓了搓眼睛,稍微恢复了些精神,“不用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抱歉啊把你吵醒,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了,嘿,果然又是我小题大做。”
“那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南群墨走出几步听身后没有动静,回头一看,南绍行还坐在那里双目无神的看着下面,他无奈的摇头又折返回去说:“要不就别睡了,我趁现在给你讲讲论道大会上会参加的人。”
“好啊”南绍行长吸口气缓缓吐出,笑道:“先说说咱们家属于什么啊?”
“现在的修道者大致可分为五类,咱们是通阴的地煞宗,名字来源于那个可穿梭阴阳两界、通晓七十二煞术的创始人。不过,我们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就像你说的,还真就是神棍罢了。”南群墨自嘲的笑笑,接着说,“还有修真一脉,这类宗派很多我就不列举了,他们主要是练精气神三者。不过同样,现在修真者就算功成也只能修到合体,延长百年寿命,所以也没人称之为修仙了;炼器一脉,宗派也比较多,其中有代表性的是岚宗,炼器者过去也炼丹,不过近百年来许多药引都找不到了,所以他们渐渐摒弃了炼丹一项;修圣一脉,一般没有??????咳,他们主要研究五行八卦、星象演算、山河地理、奇经八脉、药术医理等。”
“这么说来他们倒更像神棍了。”
“呵,没错。最后是修妖一脉,不像修真者同时练体与念,修妖是纯练体的。此脉又有两个分支,一者己身修妖,一者为养妖,不过常人无法忍受修炼时的痛苦,所以多是养妖。”
南绍行摸着下巴眯眯眼,“等我消化消化啊??????那风家和徐离家是修什么的?”
“风家就是炼器的岚宗,所以我才说风观湛看不上那些宝器,徐离家是修真的,他们看起来都十分年轻,到时候你可不要随便称呼人家。”
南绍行这才知道风家那位代表名叫风观湛,“嗯,那比试又是怎样的流程。”
“按往年来看,出题人是一位修圣者,宝器来自一位炼器者,不用担心公平问题,被选出的两人都是不属于任何参加的家族的。”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
“确实??????”南群墨声音降低又突然提高音量说,“师卦!”
“啊?哦哦,上地下水。”
“大畜卦!”
“上山下天”
“睽卦!”
“上火下泽”
“看来你下去真是记了,我让你记得都是最基础的常识,可要记牢。”
“知道了知道了”
“你入门晚,顶多下功夫去看。”
“诶呀,你咋又开始啰嗦了。”南绍行不想再听什么你要努力,你要练习的嚼舌根子,急忙转移话题说,“今天我看书上一张超度的符,这里??????”他比划了几下,“我总画不好。”
南群墨扶额戚眉,“谁让你画符了,先学会走再说吧,我让你看的是那些咒语,能记尽量记住。”
“我就不谦虚了,架不住我有天赋啊,那些咒语我看过一遍就印在脑子了。”
“真的?”南群墨不太相信,“那我考考你,九幽通上灵咒。”
南群墨特意挑了一段长的,南绍行嘴角擒笑,一字一顿地说:“看我虐哭你。”他唤了一大口气,朗声背诵,“持天地素,浩荡三元,雷霆电驰,云行六龙??????小往大还,否极泰来,善世无阀,通灵自显。”
“??????”
“嘿,怎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膜拜我吧。”
“我真是小看你了。”
“那是”
“看来以后可以把量加到我一半的水平了。”“一个星期让你记三段咒语,其中两段还是短的。”“这才是我当年十分之一的量。”??????后面的话南绍行全当耳旁风了,他心道:死神棍,你就可劲儿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