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到吴尘竟然这么年轻,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家伙,一旦发起火来,必然雷厉风行。一旦得罪他,必然会付出代价,无非是轻重的差别罢了。
这些都是从帝都开启收回华夏各城权利时的调查资料中得到的,他本以为对这个人已经有了足够深的了解。
但当他真正见到吴尘的时候,心中还是有着无法想象的惊骇。
他就像是一柄磨砺的神兵利刃,锋芒毕露。也许一些人感受不到吴尘身上的那种气机,但他相信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得到,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被神兵切割着肌肤,每一寸血肉似乎有如撕裂般的痛。
这也是他们这些老家伙身后的护卫战意迭起的原因,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调性。
末世以前到现在,他见识过太多,遇到过太多人,他承认面前的这个青年是唯一一个让他有一些忌惮的。
“小唐去了一次魔都后,回来告诉我有点事情要跟我们确认,非要等你来帝都才说,这下你来了。小唐,可以说了吗?”龙泽看向站在旁边唐不初。
吴尘倒是有点诧异,唐不初的年级看起来才四十岁,但实际上也有六十了。但却被这个老人叫做小唐,那他的年纪.....
唐不初这时候走到吴尘身边,拉着吴尘坐在了桌子上剩余的两个座位。
这两个座位很显然是为他们两个准备的。
“这个问题很严肃,真要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在那之前,我可能会一些冒犯诸位大佬的事情。”唐不初说着,拍了拍手,整个房间内都撑起了一个光罩。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很意外。
“你小子是不是找死!”有个黄头发老头怒道。
这是黄家家主黄不服,一个极度不服老的人,自身实力不可小觑,脾气暴躁,但如果因此而轻视他会让你吃大亏。
“小唐,你这是什么意思?”龙泽也皱着眉头问道。
吴尘双目张合间,一道紫芒炸闪,瞬间进入了毁灭神装状态,并且身上荡出了一股紫芒。
“这是我的意思。”吴尘淡然地说道。
这是唐不初之前和吴尘通信时商量的事情,
全场哗然,华夏最精英直属首领的一支部队,居然被一个年轻人掌控了?
“好小子!”黄不服冷哼,“是不是觉得这样我就联系不到人了?”嘴上说着,黄不服用他们家专门制作的道具试图与家里人联系,结果却发现毫无作用。
这让黄不服有了很不安的念头,但嘴上依然强势的说:“我劝你还是放下一些不该有的念头,别误入歧途。”
了解黄不服的这时候心里也有一些不安,因为他说这样的话,说明他并没有联系上黄家人。
“这里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一些,不需要装腔作势。”吴尘的话语依然淡定。
“咳咳..”唐不初咳了两声,“好了,还请各位先不要说话,否则唐某就不得不冒犯了。”
说完之后,唐不初给各位家主面前扔去一个文件。
这些文件上,都是唐不初根据吴尘所说的事情,在这几个月内收集来的。知道他计划的也只有他自己最信任的手下,并且用吴尘的方法确认了他们不是域外人。
等过上十来分钟,唐不初在那些老人或平静、或震惊、或惶恐的表情中再次开口,“这上面的一切都是事实,如何证明这一点,就要看吴尘的了。”说完,唐不初看向吴尘。
吴尘一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将他们眼神中的情绪尽收眼底。
“文件里面说的域外人,也许就是在场的某一位,只是他们的同化能力和藏匿能力强大,根本无法用肉眼看出来。”吴尘说道,他的手中闪烁紫色光芒,“所以,我需要用一些比较强硬的手段,这对于你们这些大佬来说,可能是一种屈辱。”
吴尘的话很平静,但有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
“唐不初,想不到你这么不知分寸。我告诉你,我们来这里我们族内都是清楚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黄不服怒道,又指着吴尘大吼:“别以为你有个龙组的帮忙就可以肆意妄为,我告诉你,龙组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唐不初摇摇头,道:“既然大家都已经看了里面的内容,相比以你们的智慧也都明白所谓域外人对我们的威胁,我这么做并不是想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为了排除我们当中的‘奸细’”
对于唐不初‘奸细’这个词,几个老人都冷静了一些,开始仔细思考他所说的。
最后,龙泽开口问道:“既然这样,那你要怎么验证,而且你又如何保证不会对我们的身体做什么手脚,以及你如果有着私心私仇,随意说一个人我们难道就要听你的把他铲除?”
要知道这里的人背后的势力可都不小,尤其是几位家主,杀他们的话,所牵连的范围实在太大太广。
“首先,验证需要这个。”吴尘伸出右手,五指间升起了五枚紫色小剑,“让这些破邪剑在你们的身体内走一遍就可以了,安全无痛。或者让我以无印十三式驱魔式来给你一拳,也可以分辨。一种安全无痛,另外一种要遭受皮肉之苦,我比较推荐第一种,就看你们个人的意愿了。”
毁灭的所有能力林芷惜都已经交给吴尘,所以他也能利用毁灭来驱逐这些人体内的附身珠,或者将已经融合附身珠的人现出原形。
两种方法,对于这些人来说都不算友好,毕竟他们不清楚吴尘一拳有多重,如果主动防御是否会影响他的判断,不主动防御要是被下重手被打死不是很冤?
“其次,我于你们之中任何一个都没有仇恨,没事吃饱了害你们干什么?”吴尘回答了第二个疑问。
张天丹在房间角落看着满满一房间的人,真的有些吃惊,没有一个人他能够看清,他只能感受到这些人身上的恐怖实力,他大概是一个人都比不上。
同时他也明白了吴尘为什么要提醒他来这里的危险程度,因为威胁这些人相当于与帝都一半势力作对,就算打起来,在这个房间里根本施展不开,到时候出去打又会有什么变故?
反正现在张天丹的内心无比的忐忑,很慌张,只能缩在角落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最后,每个人身上都有可能拥有附身珠。以域外人的能力,想要在你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融合太简单了。如果没有被附身珠融合,那我的方法都可以帮你们将附身珠取出。”吴尘又说道,说完脸色一冷,“但彻底融合附身珠的人,除了死,没有别的任何办法。”
老人们思考着,黄不服又坐不住了,“怎么?你们几个老家伙还真要思考?真想听这个小东西的摆布?”
说完那些老人后,黄不服再次看向吴尘,“小子,不是我说,光屋子里的这些老家伙,都有能力将你们全端了!!”
“看你那么激动,你该不会就是域外人吧?”黄不服对面的老人说道。他是时家的家主,时也命,与黄不服是多年的老对头,处处与他作对。但实际上两人关系极好,如果一方有难,另一方就算豁出性命都会帮忙。
“放你niang的狗屁!滚蛋!”黄不服怒骂。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投票决定吧。”龙泽开口制止了两人的争吵,做出了华夏历来最常用的方法。
以他们的惯例,十分钟的思考时间。
吴尘与唐不初也没有催促,就是静静的看着这些大佬思考。
因为帝都的一纸诏令,这一个月来,帝都的高手多了很多,这也让帝都方面增强了守备,以防发生斗争。
进城之后,吴尘先去了之前唐不初所提供的联络点通知一声,然后立马去了下任务大厅以及有间酒楼等能够打探消息的地方。
帝都作为华夏首府,权力中心,这里不存在什么民间势力,但帝都势力上层却分成了几个派系。
其中以王家、李家、张家等几个世家代表的左派,对于收复华夏各城势力一直主张‘不服就打’的政策,以此来将国家重新统一。另一方面,时家、龙家、唐家为首的右派,则是主张劝和,万万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削弱国家内部战力,否则一旦开启国域,很可能就会遭受来自其他国家的攻击。
双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从召集令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停过,双方也在极力拉拢前来帝都的各大城主和民间高手。
就目前帝都的情况来看是右派占据着一定优势,毕竟目前最高领导是龙家人,拥有更高一点的话语权。
但这样的形式随时可能逆转,而能够逆转这种情形的是游离在两派之外的三家,陈、姬、黄三家。尤其是姬家,这是个非常特殊的家族,族内不过百人,但却个个都是实力强大的高手。毫不夸张的说,姬家拥有着整个帝都八分之一的高手!
因为李家的原因,吴尘不管如何都不会到左派那边,所以身为右派一员的唐不初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助吴尘。当然,其中还有他对于吴尘实力的认可和关于域外人的事情。
了解了帝都的一些情况后,吴尘便找了家酒店先行住下。
第二天,有人一大早就来敲了吴尘的房门。
“您好,我是江岩,是龙组的成员之一,奉唐组长的命令来迎接您。”那人表明来意。
吴尘点头,将隔壁房间的张天丹叫醒后,跟着这个江岩一同出发前往龙组基地。
路上。
“吴先生您好。”江岩伸出手,“关于您的情报在龙组内就不断看到,没想到今日见面,您比资料上的还要强大。”他清楚吴尘隐藏了实力,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至少也跟自己一个等级。
“还好。”吴尘淡淡地回答。
两人就这么一句话,之后便一直沉默。
江岩带着吴尘在庞大的帝都之中穿行着,左拐右绕了很久,才在一座军营前停下。
这刚到这里,吴尘就感受到了数十道危险的气息,虽然不足以致命,但能让他感觉到一定威胁的攻击,定然不简单。
“岩将军,麻烦出示证件。”军营门口的士兵开口。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认识江岩的,只不过是按照惯例形式罢了。
江岩把证件给了士兵检查后,便带着吴尘和张天丹进入其中。
走到里面后,吴尘察觉到了暗处那些危险气息的来源。
竟然是枪?
吴尘的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便是卢琛。
卢琛那一行人就是热衷于热武器,并且配合着他们的天赋创造出了很多强大的武器,在沙城那样的环境都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不愧是帝都,人才又怎么会比民间的少呢?
“这是破魂枪,能够一击打破圣源四阶高手的防御,连续十枪有几率直接干掉一个圣源四阶高手,是我们龙组的专属配备武器,另外还有一部分是在黄家,毕竟他们是创造者。”江岩也没有隐藏什么,很直接的给吴尘介绍了下,毕竟这些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说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吴尘点点头,“很厉害。”
这是由衷的夸赞,并不是什么虚言。
两人在军营中行走,吴尘的样子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在龙组他可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
吴尘的一路虽然没有那么血腥,掀起腥风血雨,但与他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活着。
江岩带着吴尘来到一间平房,进去后,看到里面坐着七八个老头,身后都跟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但吴尘感觉得到这些人身上的战意。
几个老头围坐着一张桌子,其中正对着吴尘坐的老人说道:“你就是吴尘?”
先是夸赞了一句,然后那老人说:“先介绍一下,我是龙泽,现在帝都的掌舵人。”龙泽看似镇定,那是因为在无数的风浪中走下来,练就了那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这是身为一个国家领导者必备的气质。
在他心中,此时却有些难以言喻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