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顷刻之间就处理好了这些事,把“对敌须狠”发挥的淋漓尽致,一群人也老实听话的走了,杜所长瞪圆了眼睛,先是吸了一口冷气,接着又目光复杂得看着她,“你名字是姜沉鱼是吧?但是我先不管怎样,你必须跟我回一趟所里。”
姜沉鱼慢慢挑了挑眉,漂亮的睫毛浓密而卷曲,她知道最后的关头要来了。
这是今儿……她要承受的最后一个因果。
姜沉鱼宛如玉兰花般俏生生站立于院内的百年古树下,眼神如清泉流转,带着一股冷意,“让我去警局可以,但是我只是嫌疑人,并不是犯人,不需要给我戴手铐,否则的话……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你还是小心戴上去容易,取下来很难。”
杜所长最憎恶少女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分明只是一点背景都没有的小骗子,就是打起人的样子丝毫不手软,一人对付六十个人,是他平生所未见,让他的心中对她也有了一点忌惮,这个丫头还是个人吗?究竟是怎样的家庭生出了这样的小骗子?
他大手一挥,“不拷不行,从前面拷上。”
不拷?不拷能行?
万一人跑了怎么办?
高主编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心中的感觉不是钦佩,而是不爽,她一直觉着姜沉鱼有些不顺眼,漂亮女人总是对于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有敌意,看到旁人的目光都落在少女身上,每一个人似乎都在谈论着她,她心中更是不服气,更何况自己还急于把她送去警局。
于是,她犯贱了一样高声道:“拷上她,必须拷上,打了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世道可是法制社会,作奸犯科的人永远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姜沉鱼侧过白皙的面庞,冷笑一声,“说够了?”
“你……”想到她打人的样子,高主编瑟缩了一下。
姜沉鱼看她一眼,昂了昂下颔,唇边带着一丝讥讽。
本来这个女人与自己没有太大的仇怨,不过既然对方对自己咄咄相逼,那她也不会善意对待,姜沉鱼从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儿,她唇边淡淡一笑,“你眼尾有痣,说明你人格轻浮,你奸门有乱纹,正是小三的面相,你面容有雀艾又在眼睛下方,形如桃花,此乃桃花面,说明你凭着上床才有今日,如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又高贵多少?”
“胡扯!扯淡!放屁!”高主编的脸色一变,声音又高又尖。
语落,她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众人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探究与鄙夷,但是这些全被少女说中了。
姜沉鱼眉目清雅,又道:“你不用太激动,女人太激动容易内分泌失调,雀斑会更多,于你这种面相来说,绝不是好事。”
“小王八蛋,休要张狂。”高主编咬牙切齿。
“不是张狂,我家中精通易经八卦,自然看得出。”姜沉鱼语气如风。
“放屁,你那些全都是封建迷信,伪科学。”高主编深吸个两口气,面容之中流露出又羞又恼的神情,她用手指着少女的鼻尖,冷声叫嚣道:“你等着,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也得要有命去瞧。”姜沉鱼抬起眸子看她,慢慢的睁开浓密的睫毛,语气淡淡,“你的性子不要太狂,小心你的腿。”
高主编心中“咯噔”了一下,咬牙切齿,反讥道:“该小心的是你。”
姜沉鱼淡淡瞥她一眼,有一种人,就是老天爷把大好的机会放在她的眼前,也会白白的浪费掉,所以并不是上苍无好生之德,而是不做不死,有如是因,就有如墅。
不多时,援兵已经到了,又来了三辆警车,还有十名警务人员。
杜所长一挥手,就过来了两个高大的警察。
就因为这一个丫头,他派出所出动了大部分警力,只除了当初他们曾经捉拿一个伤了十一人,带着土,藏入山内的穷凶极恶的歹人,还真是前所未有的阵容。
姜沉鱼看向杜所长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怜悯与不屑,还有意味不明的危险,这次警察拿来手铐,她并没有反抗,一双美眸清涟恬淡,缓缓伸出如玉般的手臂,也不知在她的心里想着什么。
杜所长舒了口气,看了一眼高主编,对方也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这次只要他把少女拘留带赚一切万事大吉,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对着警车与带着手铐的白衣少女,侧面还站着高大的警察们,高主编右手飞快按下了快门,连续抓拍了几张。
高主编目光阴冷的看着姜沉鱼,充满了恶意。
她已经记恨下她了,她的恨如附骨之疽,这个臭丫头居然敢当众揭自己的伤疤,自己保证弄不死她。她是一位资深记宅自然能把黑的写成白的,白的写成黑的,否则会对不起“无冕之王”的称号。
她决定就用这张照片做为封面,接着再选择其他的图片做插图,回去就给少女按个罪名,而且还要占据整个头版,多少人想上头版都没有这个机会,自己就给她这个机会,从此以后,少女永无翻身之日。少女的死活她根本就不在乎,她要把自己的人生快乐建立在少女下半生的痛苦之上。
警车门关上的时候,她远远看了姜沉鱼一眼,目光充满了冷酷和鄙夷。
这一期的标题她也想好了,名字就叫《罪恶的淫亢花季少女的堕落》,用来揭露社会现象问题,虽然没有原来构想中的那么好,也无法配上少女与嫖客的裸照,但是这一次她一定要放在头版,她知道怎样才能吸引人眼球,就用她的正面照片,不打马赛克,她不是喜欢用那张脸吸引男人么?她就是要让对方毁在那张漂亮的脸上。
她相信社会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
见报后,这里的地盘就要彻底被封。
她也相信这少女的人生一定会被毁掉,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最终,她的腿也保住了,三万元也到手了,日后可以嫁人当阔太太。
思及此,她妩媚的桃花眼眯起,风衣一甩,扭动着臀部,迈开修长的腿,一副慵懒模样,颇有一番时尚风情,走得更加得意。
小赵的目光阴沉,冷眸瞪着她的身影,心情感觉糟糕极了。
没想到那个少女还是被带走了,自己该怎么帮她?
他当初为了揭露真相才传媒,但是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远处,梅姑看到姜沉鱼坐上了警车,她脸色一变,有些慌神,连忙找到了村口一个商店,拨通了电话,听着拨号的声音,她心里面七上八下的跳着,梅姑不知道白亦非是谁,也不知道那个白亦非能不能解决眼前的问题,既然是姜大师让她打的,相信有她的用意。
很快就从话筒里传来一个少年清澈如风的声音,略带一些喘息,“喂……你好?”
梅姑连忙道:“你是白亦非吗?”
白亦非穿一套纯白色的运动服,阳光中带着贵气,他微微一怔,接着道:“我是。”
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中年妇女略带担忧的语调,“我是姜沉鱼村子里的朋友……那个……大事不好了……姜沉鱼那里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白亦非本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跑步,听到了这句话立刻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来到了绿茵茵的足球场边缘,云墨般的短发浸满汗水,连忙问道:“你慢慢的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梅姑深吸一口气,的颧骨也少了几分刻薄之相,把言语组织了一下,接着把事情简单又涉及到重点的说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说到自己经营的事业,只是提到那少女买了自己的房产,结果后面发生了一些意外,来了警车,还来了记宅来了村长,又来了一些闹事的,最后姜沉鱼就被派出所里的人当作给抓走了,甚至不给姜沉鱼辩白的机会,做法十分武断。
当白亦非听到姜沉鱼出事,俊颜顿时一变,挑起了好看的剑眉。
在他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不自禁又涌出了一股复杂的情绪,害怕、心寒、担忧……
连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涌出这么多的情绪。
白亦非蹙眉,“好了,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些事情都交给我。”
待到梅姑挂掉电话,他连忙给自己的父亲拨通了电话。
白英本来还在开会,像他们这个层面的人会议非常多,已经不分上下班时间,往日他在开会的时候从来不接听家人的电话,一向公诗,私是私,但是自从家中女儿出了事情后,他开始对家人多了一些关注,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为了家人把手机调成静音,当他看到儿子打来的电话后,立刻对众人道:“你们先等一等,我出去接个电话。”
“亦非,你突然打电话,有什么事情?”白英低低出声问道。
“爸,姜沉鱼那里出事了。”白亦非紧紧抿着嘴唇。
“什么?她出事了?”白英挑眉,目光诧异。
“爸,今天,姜沉鱼去牡丹园买下了一套房产,准备在那里开酒店,怎知道派出所的人把她拘留了,报社的人也出现在那里,认为她是与牡丹园同流合污的,前后去了八辆警车,还让她带上了手铐,也不查证,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份了?”
闻言,白英立刻狠狠一拍桌子,“是哪个派出所的?胡闹,简直太胡闹了,我会亲自过去看看。”
……
派出所内,姜沉鱼坐在审讯室里,很快开始有人过来盘问。
“姓名?”
“姜沉鱼。”
“性别?”
“女。”
“你是做什么的?”
“学生。”
“学生,不可能吧?老实说,你还在做什么?”审讯人员记得上面人说过了,这个女人是做特殊职业的,是个不知廉耻的。
姜沉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的确有另外一份职业要做。”
“是什么?女郎?坐台?发廊小妹?”警务人员的语气有些鄙夷。
“我是香港风水古董协会的会员。”
那警员呆了呆,“你说什么?什么……什么风水……什么意思?”
另一个人嗤笑一声,“她说自己是什么香港风水古董协会的,但是她要是什么香港协会的会员,那我还诗安局的局长呢。”
姜沉鱼清雅贵气的眸子一抬,悠悠的报出了一串数字,“你们不相信没有关系,你可以打这个电话,由此可以确认我的身份。”
这时候,派出所又过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穿着白大褂,身形消瘦,戴着眼镜,当他路过审讯室,看到了姜沉鱼,不由一怔,脚步也慢了半拍。
“怎么了,梁法医?”旁边的高级警员问道。
“哦,没什么?看到一个人,有些眼熟。”他语气忽然一转,“没什么,大概是看错了。”
他是外面借调过来的,在这里工作了三天,专门负责检查一些难度极大案件的尸检报告,防止冤假错案。
当初在幸福村里发生了青狼帮袭击村民事件,就是他被闵少临时叫去,当时他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衣的美丽女孩子,印象很是深刻。
至于看错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法医的观察力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眼下,她怎么突然被派出所的人抓了?而且还在审讯当中?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发达的逻辑思维又开始了运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