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素琴充满抵触的排斥态度,荣景霆不以为意,也早就麻木,他走前,微微俯身,以景素琴能够听到的声音说,“我一直想不通你的心态,是不是女人对自己出生的家庭,前半生生活的地方更加依恋,所以,不管嫁的多么好,夫家多么包容,后面的人生多么顺遂,你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因为,你把别人对你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并且越来越贪心,以至于,你开始得寸进尺,不满足,一再索取,但凡受了一点点苦,就夸大到无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辜负了你......”
男人慢条斯理,一句句说着令景素琴无言以对,甚至有些崩溃的话。
不是这样的!
她也想做好,想让荣家每个人都满意,挑不出她的错,可他们太难伺候,总是对她这不满那嫌弃,说她这不对那不对......
看不到她的好,是他们的问题,不是她的原因,她没有错!
对,她不可能错,她坐上了荣家主母的位子,把其他人都熬死了,就是一场伟大的胜利,谁也比不过她。
景素琴说不出话,只能啊啊呜呜,用眼睛拼命的瞪,口水更是流不停,从嘴角滑落,一直淌到枕头上。
荣景霆抽了张纸巾,非常轻柔的给景素琴擦拭嘴角的液体,不见半点嫌弃,声音也是异常的柔和,“我好像是第一次跟你这么推心置腹的谈话,可惜你还是不懂,你要治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所以,我会要求医生给予你最好的治疗,哪怕要在医院过完下辈子,也务必让你开开心心,安安乐乐,不受一点委屈。”
什么意思?
他不准她离开医院,要她在病床上耗到死?
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就不该生下来,最后害的还是自己。
景素琴眼睛里布满猩红的血丝,看荣景霆的眼神更像是杀父仇人似的,格外的狰狞。
荣景霆一点都不受影响,不紧不慢的说,“你对你那好大哥的暴毙一定有过怀疑?过了这么久,我也不妨告诉你,是我做的,你的怀疑是对的,不过,他当年算计我,谋害爸爸的时候可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不忍心,他说是为了你,你还真的相信了,愚蠢的女人,他为的只是他自己,利欲熏心,恬不知耻,禽兽不如......”
如果有那个时间,荣景霆真想把所有形容人的负面词汇一个个说出来,全部安到那个男人的头上。
“他罪恶昭彰,死有余辜,我只是提前帮他受到应得的惩罚。”
孽子,孽子......
景素琴在心里一遍遍的痛骂。
可恨的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荣景霆看着女人的脸很快涨成猪肝色,说不上开心,也不见难过,神情平静,做最后的交代。
“郝小西身上留着你们景家卑劣的血液,可又有一半属于我们荣家,所以,我会留她一命,但是她想要的,我一个子也不可能给,也算是,为你出口气了,至于荣家那边,我的妻子会代替你打理得井井有条,你就不用再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