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离在片刻的失神过后,看着他被鼻血抹花的脸,囧了。『雅*文*言*情*首*发』
眼珠子一转,现在天黑,这茅厕光线更暗,云澜对着门口,月光正好照在他脸上,她才能看清他的样子,可是她背着光,自己脸上应该是黑呼呼一团,按理他应该看不清自己的长相。
装作不认得他,凶巴巴的瞪向他,“我什么?良民证拿出来。”
云澜更加气歪了鼻子,“还装?”
接着一想,明白过来,姜黎离是赌他没看清她的长相,可惜他的身体和寻常人有些不同,夜视的能力比一般人好很多。
她硬着头皮望了下天,打着官腔,“算你运气好,差爷我有紧急的事要办,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喝这么多酒,在外面闲逛。”
说完脚底抹油,转身开溜。
“站住。”
她随着身后男子的愤怒的吼叫,身子一僵,一张脸苦得可以拧出汁来,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算了。
下意识要拔腿要跑,想念一想,云澜是狐狸精啊,刚才他正解决三急的关键时候,她才能一针扎中他。
现在,他麻药过了,以他的轻功,她就算是再长出十只脚也跑不过他,实在没必要做这种无用功。
姜黎离调整好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回转身,看着他紧绷的面颊,掌心渗着冷汗,“还有什么事?”
“差爷?”云澜晃到她面前,摊出手掌,“把你的公差牌给本王看看。”
云澜心里哼哼,你要玩是吧,大爷就跟你玩。
“公差牌?”在上一世,向来只有她查别人的证件的,别人向她要证件还是头一回。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公差。”他揉着已经止了血,仍涨痛的鼻子,“再说,你把大爷打成这样,大爷能不告你吗?”
他越揉,那张脸越被鼻血弄得惨不忍睹,然这么凄惨的形象,居然也能生出千般媚意,万般的风情。
姜黎离看得暗暗称赞,果然是个尤物。
“是你自己在墙上撞的,好不好?”姜黎离直接将自己的恶行抹杀了。
他被她气得笑了,明明是她一脚把他踹来贴在墙上,居然敢说这与她无关,俏脸拉得更长,加重了口气,“公差牌。”
姜黎离有屁的公差牌,勉强挤出一抹笑,“忘带了。”
他在她掏不出东西的时候,已经抱起了手臂,嘴角略为上扬,等着看好戏,“大爷看你根本不是什么公差。”
“我不是公差,我抓你做什么?”姜黎离脑子也有些郁闷,云澜好穿不穿,偏偏和那贼穿的差不多一个样,害她认错。
“谁知道你有什么居心?现在的女人强悍着呢。”他上前一步,防着她开溜。
“我……我能有什么居心?”她开始慢慢后退,两眼左右扫视,看有什么最有利的逃跑地形。
“比如说劫财、劫色……”他忽地邪邪一笑,上前一步堵住她的去路。
“你胡说,谁会对一脸鼻血的男人有兴趣?至于劫财就更不用说了,我可没动你一个口袋。『雅*文*言*情*首*发』”她停下开溜的动作,转到他面前,挺直了腰板,仰起头瞪视着他,这么个死老鼠,说什么也不能吃。
“既然拿不出公差牌,那我们去衙门。”
姜黎离转身就跑,衙门说什么也是不去的,不管哪个年代,冒充公差都没好果子吃。
后领一紧,已经被云澜抓住。她反手抓住云澜的手腕,用巧力一扭,按理这一招,绝不会失手,没料到对方竟顺着她的力道方向极快的扭转手腕,仍将她牢牢捉住,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没办法脱身。
最后竟以一种很难看的姿势被对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姜黎离暗暗叫苦,早知道是他,麻药起码得多下三倍的量。
这时,一个身影从街口处晃过。
姜黎离看清,那个人才是真正偷她钱袋的人,冲着那个人影暴喝,“喂,你给我站住。”
那个人影向两个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的人影看了一眼,飞快的逃窜了。
姜黎离又急又怒,又动弹不得,回头吼道:“你放手,我有急事!”
云澜背对街口,没看到逃窜掉的人影,只道是这个女人使奸耍滑,不但不放,反而将她压得更紧。“拂影,你说我该怎么泡制你?”
姜黎离又急又气,眼睁睁看着那贼在眼皮下面逃掉了,打心眼里恨死了扭着自己不放的二货,拼了命的与他扭打。
最后姜黎离被他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扭进了留仙镇的小客栈。
在她狼狈不堪的出现在小客栈时,云澜身边的护卫话风看着蓬头垢面的姜黎离和一脸鼻血的云澜,瞬间石化了。
云澜是脚底功夫无人能及,他打不过可以跑,很少有人能把他打成这样。
云澜不客气的把姜黎离丢进一张椅子里,指着自己的鼻子,向话风重哼了一声,
‘看看这还是个女人吗?估计道德都让狗吃了?‘
云澜指着姜黎离,一脸窝火霹雳扒拉的道德经就开始了。
姜黎离瞪着他,“你要不要把你的宝贝也晾出来给话风看看?”
“扑哧”一声,话风没忍住笑出了声,神色古怪的看着二人。
云澜脸色刹时变灰,他身为‘花满楼’的东家,不管名门小姐,还是**姑娘,在他面前,不管是真淑女还是装高贵。
没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说这么粗俗的话,浓眉紧皱,表情更加难看,“如果你想亲手给大爷上药,大爷不介意的把它晾出来。”
话风又偷笑出了声,视线不自觉得扫向云澜的某一处。
云澜身上像长了虱子一样难受,但他唯一能做的,是用目光凌迟眼皮下面的这个泼皮女人。
姜黎离向笑声发出处,瞪了一眼,再次回瞪着云澜,“好说,我那么上道的一个人,不过,最近在练习飞刀,怕给你一剪没。”
视线慢慢下移定格在他那处,这家伙不知是不是真伤到了,万一落下个什么后遗症,这手尾可就长了。
要知道伤了人最怕的就是久治不愈的那种,拖得人筋疲力尽。
云澜看她望着自己那个地方发呆,顿时窘迫,不自觉的将双手一合,挡在了前面,“拂影,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盯着男人身体某些部位看,很不礼貌的。‘
“呃?我没当你是男人!”她抬起头看着他窘迫的眼神慢慢再次点燃怒火,低声嘀咕,“男人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一眼就往那儿想。”
“你!”云澜长呼出口气,来缓解心里的怒火,这个女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他激怒。
话风见云澜动了真怒,忙出来当和事佬,“天不早了,都歇了吧。”
‘话风你看着这个女人,别让她跑了,不然万一我留下病根以后找谁去?!‘
姜黎离闻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云澜这样的人,是很注重床上的事情,万一不小心真给他弄残了,她想想都慎得慌。
云澜鼻子痛,那里也痛,坐不是,站不是,也想回房看看伤势,斜瞥了姜黎离一眼,转身进屋。
话风照着云澜的吩咐看着她,姜黎离慢条斯理的吃过晚饭,伸了伸腰,无论她去哪里,话风都在一米之内,不远不进的跟着她。就连她摘的花,他都仔细的看着。
姜黎离一路走打小店后面,伸手摘一朵花,丟一朵,看着话风老实的面容都逐渐的发黑,这种恶趣味让她乐此不疲。
走了半刻钟,姜黎离玩心退了,也走累了,转过身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话风‘我要去洗澡,你也要跟着?‘
‘主子说了,让我跟着姑娘。‘
‘那就一起洗吧。‘姜黎离一点也没有客气,伸手就去解腰间的裙带。
话风本以为她只是说说,眼下见她真的在这解衣服,脸一红‘姑娘快些洗,话风退到门外守着姑娘。‘说着脚步生风的退了下去,生怕姜黎离把他给吃了。
姜黎离看着话风狼狈的背影,慢悠悠的套好衣服,左右看了看地形。
云澜忙着照顾自己老二,话风站在门外也没有料到姜黎离会趁洗澡的时候偷跑。
姜黎离从后窗上跳了下去,在院子里小心的溜了一会,确定云澜没有监视着自己,背起小包再次溜走。
洛城客栈内,
尘诏从虹襄手中接过信封,拆开写着自己名字的那一封,抽出里面信纸。
白纸黑字,画着一只乌龟,眸子微微一凝,闪过一丝笑意。随手把那张信和剩余的信封放在桌上。
花泷拿起自己的那封,拆开来,也是一张乌龟,随手放在桌上,退开一边,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华韵,琏清和玄芷各自在信封里抽出也画着乌龟的信纸,面面相觑。
华韵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那歪歪扭扭的乌龟‘她这是什么意思?画的也忒丑了‘
琏清啪一下放在桌子上,姜黎离肯定是跑了,还画乌龟嘲笑他,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你去哪里?”玄芷叫住他。
“老子找她去,问她是要玩什么花样。”
尘诏不挡。
华韵看了尘诏一眼,也往外走。
玄芷看向尘诏。
尘诏只淡淡地道:“都回去休息吧。”
花泷一句话也不说,起身离去。
玄芷不知尘诏有什么打算,但见他已经转进里间,转身想要问问只容景,却发现容景的身影早已不见,只好离开。
姜黎离出了小客栈,就走进旁边的林子,脱下身上锦衣,换上件寻常百姓穿的布衣。
才重新踏上官道往前走去。
就算他们找到这里,也不会想到,她会这么胆小还敢走官道。
路上有几个背着着各种手工小玩意的百姓,看样子是带着自己做的小东西,去镇子上赶集。
姜黎离忙跟了上去,跟在他们后头。旁边人看上去,姜黎离象是与他们一起的。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姜黎离回头看去,只见琏清和华韵骑着马急驰而来,俊朗的身影顿时让这条萧凉的黄土大道变得有了生机。
他们路过去赶集的人群时,没有减慢速度。
这里的女子有戴面纱遮风尘的习惯,姜黎离自然戴着面纱掩去相貌。
华韵视线在从群里扫过,在姜黎离戴着面纱的脸上略停留了一下,接着看见她一身布衣的装束,就把视线移向前方,向镇子方向,卷尘而去。
姜黎离轻嘘了口气,他们的反应太快,幸好运气好,遇上这些赶集的人,要不然,绝不可能躲得过。
望着远处马蹄踏起的一抹烟尘,姜黎离可以想到他们看到那些王八时,是怎么样的震怒模样,嘴角浮起一抹得意浅笑。
这条路通往江城。
江城离帝都要六七天路程,姜黎离决定在这里晃两天再回去。
让他们着急着急,看看以后还敢不敢拿她当诱饵。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小粥摊的两张桌子挤得满满的,没地方可坐。
姜黎离只能端着碗,坐到一边的石头上,就着粥吃些干粮。
一队人马护着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
其中一人拿着水壶去粥摊上买水。
粥摊上起来一人,走到马车窗前,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姜黎离,见是一个村姑,不放在心上,低叫了声,“尊主。”
车里传出一个极为好听的声音,“查到赫郎的下落了没有。”
那声音温润如玉,十分特别好听。
他们声音压得极低,但姜黎离原身精通一切玄法,听力极好,耳力极好,听见‘赫郎’二字,不由得留了心。
“属下惭愧,赫郎象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最后出现在哪里?”
“洛城,赫郎去洛城挑了万蛊族的圣女队。”
‘哦?‘
‘听说是因为寒商的拂影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