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离微微一征,‘你难道不想让他死?‘
‘不是不想,只是的一脉魂藏在别处,现在的身子是不死之身,就算你把他挫骨扬灰了,他依旧能给你活过来,而我们在他身上吓得追踪术也会没有,那样敌在暗,我们在明,更加的被动。‘
玄芷难得和她说这么多话,难得说多一次,还让姜黎离万分后悔,恨不得现在在回去给云翎扎上几簪子。最好让云翎把尘诏折磨的要死要活,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可恶。
眼见尘诏眼角看过来一丝深意,又看玄芷皮笑肉不笑的脸,忙的挤出了一丝笑意,‘你想多了,我连个鸡都不敢杀,何况是人呢?‘
尘诏扯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讥笑,姜黎离权当没看见。
‘姑娘家总归是心软些的。‘玄芷没有在理她。绾甸上前拉起姜黎离的手,边说道。
‘姑娘,在哪里受委屈了吧?‘
姜黎离心里暗叹,千好万好,还是自家的人好,拍了拍绾甸的手,道,‘除了受了点精神虐待,没什么别的不好。‘
玄芷呲笑了一声,‘吃的好喝的好,还说什么虐待,你的一切我们可都是盯着。‘
玄芷这一句话让姜黎离瞬间转过来弯,慢慢走向玄芷,伸手将他的肩膀按住,‘这么说,你们是故意将我送给云翎的?‘
知道说错了话,玄芷脸一征,又见姜黎离凑了过来,吓得慌忙后退。
‘你们拿我做诱饵?‘姜黎离眯了眯眸子,心里却无比的酸痛。
原来她真得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明知道结果是这样,可是亲眼验证却又是灵一番光景。
‘你们不怕我被云翎吃干抹净?‘
尘诏抬头,‘我进去的时候。云翎不是正被你吃干抹净?‘
姜黎离直接喷了。
玄芷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好奇姜黎离是怎么把云翎吃掉的。
他虽然已经及竿,但却不好女色。一些人的生理课他是一点都不懂。
现在听尘诏这么说,非常好奇拂影是怎么能把云翎吃了的。
伸手戳了戳姜黎离的胳膊,‘你怎么把云翎吃了的?‘
姜黎离脸色铁青,看着一脸好奇的玄芷,咬牙切齿,‘你想试试?‘
缩了缩脖子。玄芷马上往后跳了一下。与姜黎离保持安全距离,生怕姜黎离一个冲动对他做什么。
姜黎离睨着玄芷,皮笑肉不笑。“是不是你把我故意送给云翎?”
玄芷立刻摇头,“是有人把你参加年关的路线卖给了别人,我们只是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么?”姜黎离笑得阳光灿烂,心头却是鬼火乱窜,恨得咬牙。
玄芷瞧着姜黎离的脸色,有些发怵。
姜黎离冲着他一呲牙,示意他转过去。
玄芷心虚。立刻转身,眼角都不敢瞟她一眼。
姜黎离飞快转身,一把把尘诏推向他身后石壁,死死把他按住,“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
“你想是什么?”
姜黎离自嘲一笑。是啊。她在奢望什么?奢望他还有心?
她奢望了,那么她就输了。
深吸了口气。放开手,背转身去,“尘诏,这一笔笔的账,我都会记得,总有一天,我会一一的还给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尘诏望着她的背影,眸子黯了下去。
绾甸在一旁,焦虑地跺了跺脸,“公子,你这是何苦呢。”
追着姜黎离叫道:“哎,公主,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有些事,不是你想的碍。你听我说,他们这么做,是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哎,你别生气啊。”
姜黎离咬牙,真恨不得把吵死人的绾甸,一巴掌煽得远远的。
绾甸毫无自觉紧跟上来,“虽然公子们将计就计不对,但也算不上罪魁祸首,是不?”
姜黎离冷哼,卖消息害她的人固然可恶,但将计就计的人在她看来却更加可恶。
“其实这一路上,公子都很关注你的,知道你吃的好,睡的好,也没被虐待。”
姜黎离被这货气得七窍生烟,“精神虐待,难道就不是虐待?”
绾甸一脸迷惑,“精神怎么虐待?”
“每天被迫看虐杀版的活春宫,都看得心理阴影了。”
‘哎呀公主,我看云澜公子天天看着那些书还挺有滋有味的,公主竟然能够现场观看,这不是赚大发了吗?!‘
姜黎离脸一黑,转头看着一脸讨好却又不得其所的绾甸,真是被气的够呛。说的好似她去买馒头,老板心情好送了她一个包子一样。
‘你看过?‘
绾甸立即摇头。
‘既然没看过,你怎么知道精神虐待就不是虐待了?‘
‘如果是虐待,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看?‘
‘那些人欠虐。‘
绾甸虽然不认同姜黎离的话,却还是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生怕她一气之下在生出个什么事端。
姜黎离看了眼跟在后面的绾甸,忽的停住脚步,转身猛地点了绾甸穴,将她扶到一边,拍了拍她身子,‘待会他们会帮你解开,就算他们发现不了你,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
姜黎离说完,没有任何留恋的走开,她不是一个多么矫情的人,不管对方如何不待见她,也没有权利把她作为诱饵。
自嘲的笑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又能奢求什么?
还没有走过这个山谷,一把描金扇子挡住了她的脚步,一个花里胡哨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娘子,去哪啊?‘笑嘻嘻的声音让姜黎离直皱眉。
‘云澜,让开。‘姜黎离现在火气大的很,现在正找不到地方发泄。
云澜笑嘻嘻的收了扇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孔雀蓝和龙眼黄这么俗气的颜色,愣是让他穿的无比。
姜黎离呼了一口气,知道她是走不了了。索性将双手像他面前一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云澜合了扇子,朝着她的胳膊上敲了敲,‘你这是干嘛?‘
‘你不是要带我走吗?‘姜黎离眼皮都懒得抬,闷着鼻子乱哼哼。
‘拂影我发现你嘴巴有问题了。‘
‘你嘴巴才有问题,你全家都有问题。‘
‘你嘴巴没有问题,你怎么老用鼻孔说话?‘云翎挑着眉毛,眯着眼睛看她。
脸色一黑,姜黎离直接没了脾气。
不理云澜,转头按着原路返回,云澜也不计较,摇着扇子跟在她后面。
早就知道她会跑,所以尘诏一早就让他在这个必经之路上等着。等了一中午,浑身都长毛了,正想收家伙走人,却看见拂影一脸不爽的走了过来。
走了没多久,就见玄芷扶着尘诏和绾甸走了过来。
像尘诏这样的人,都是自持风雅,一般情况下从来不会解释,更不会这么让人扶着。
这次竟然让玄芷扶着他,看来伤势极其眼中。
见他苍白的脸色,姜黎离心里的气立马消了七八分,心里终究是一软,上前想要扶住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
还未到跟前,玄芷见她回来,松开了手,走到姜黎离面前,一脸嫌弃,‘不生气了?‘
姜黎离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你们有些高看我,万一我不行,也就白搭上了我这条命。‘
‘我们知道你一定会制住云翎,才会让你去。‘
‘万一呢?‘
‘没有万一,你一定可以的。‘
‘我说万一有万一呢?‘
‘可你这不是回来了吗?‘
姜黎离脸直接黑了,差点喷他一脸老血,都说不要和书生讲道理,可是没人告诉她不能和商人讲理!
她本来想看尘诏知道清清死去后的失望样子,可是她在尘诏脸上没看出半点失望和失落的样子。
没能看见尘诏失望的样子,姜黎离觉得很失望。
忽然想到,尘诏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按他平时的做事风格,不会让玄芷向她解释这么多。
玄芷说了这么久的废话,硬是没见尘诏出声打岔。
姜黎离觉得十分诡异,不由地回头,却见离他们足有五步远的身影突然毫无征兆地往前扑倒。她完全没有思考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用自己的身体把他撑住,身手快得竟胜过她使用法力的时候。
感觉到他整个体重沉沉地压了下来,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硬是把他撑住,没让他直接摔下去。
他的头搁在她肩膀上,双目紧闭已经昏迷过去。
原来,他自顾不暇,无力管玄芷的闲事。
跟在她身后赶过来的玄芷,不好意思道道,‘刚刚只顾着说话,忘记了他,幸好你时时惦记着他,要不然,摔这一脚,他身上的伤还不知道要裂开多少。”
“我哪里时时惦记着他了?只是不想他死在这里,被人发现,然后给我招来麻烦。”姜黎离郁闷地深吸了口气,怎么就不让他摔一跤,摔死他,也能解恨。
玄芷难得地没反驳她。
尘诏的伤重得超出姜黎离的想像。
为了不惊动云翎,他没调用暗殿的成员,而是自己单枪匹马,悄然无声地挑杀了潜伏着的一千多号顶极杀手。
旧伤口没有疑问地全部绷裂,新伤又添了不少。
纤尘不染的白衣,早已经被血染得没有一点白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