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冬跑了过来:“住手!她是我请来的贵客!”
任霓行用手指着任冬,气得没有说话。
在场的宾客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龚如拉了时可可:“你不是不来的吗?”
时可可忍住了眼中的泪水:“如如,我们到外面去说!”
她拉着龚如急急地往外走。
龚如心里一沉,时可可好像哭过,双眼有些红肿。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不然,时可可她绝对不会这样。
她来不及向任冬说什么,跟着时可可走了出去。
“怎么了?”龚如浮躁不安。
“小姨她,她不幸中弹身亡了!”
时可可说完,哭了起来。
龚如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她使劲地抓住了时可可的手:“你瞎说!”
“我也希望是瞎说的!可是,我接到了警察署的电话,通知家属去……
我打了姨丈的电话,可始终没有人接,不得已,我才跑来找你!”
龚如差点倒下去了。
时可可急忙扶住了她:“如如,你要坚强!”
她扶着龚如朝外面走去。
许多宾客的目光看了过来。
这时,有人开了车过来,停在她们面前。
“上车,我送送你们!”任冬叫着。
龚如毫无知觉地上了车,一言不发。
“你们住哪儿?”
时可可说:“去警察署吧!”
任冬一愣,想着她们可能去录案,没有多问了。
他看着两人进了警察署,车子调头走了。
两人对着刘蓉的遗体做了最后的告别。
直到火化了,龚绪才匆匆地赶来了。
龚如冷冰冰地盯着他,大声嚷着:“妈她已经走了!你还来做什么?你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吗?”
龚绪自知有错,没有吭一声。龚如上前使劲地摇着龚绪的双臂。
时可可看不下去,急忙把龚如拉开了。
“如如,你冷静点!再怎么说,他是你爸呀!谁都不希望此事发生!”
“滚!你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你把衰运带到我家中来。
不然,我妈她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走就走了?
你走,我这辈子都不要看到你!”
她猛地推了时可可一下,大声叫嚷着。
龚绪随声附和。
时可可没有说话,默默地流着泪,坚持到刘蓉的事情料理完。
她回到房间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她把与小姨的合照放进了包里。
时可可留了一张纸条,把结算来的工资放在桌上,关上了房门。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心中无限伤痛与苦涩。
连最疼她的小姨也走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像刘蓉那样疼她了。
她心里在默默的哭泣着。
随即想到自己是一个学霸,也是一个很有成就的设计师,怎么会沦落到流落街头的地步?难道就这样堕落下去?
她四处奔波着可仍然没有人录用她。
一天下来,天快黑了,饿得肚子呱呱叫。
时可可翻了翻包,里面全是一些零钱。
上班得来的那些钱,全给龚如留下了。
说是这段时间的房租及生活费。即使再亲的人,她也不想差一分钱,欠人情。
她跑去了一家小便利店,买了一桶方便面,要了一碗开水,泡了起来。
坐在路旁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有人早就盯上了她,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抓过她的包,一阵狂奔。
时可可一惊,想起包里还有她的那些证件,可是花钱买不来的。
她扔下泡面,跟着追了过去。
在学校那会儿,她是体能冠军。
那个小偷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追了上来。
他顿时心生歹意,待时可可走近。
他佯装说:“不就一个包,至于吗?还你便是!”
伸手把包给到时可可。
时可可接了过来,没想到那个小偷一刀捅了过去。
待时可可惊觉时,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双手拼命护住胸部,手被划了一刀。
她一脚踹了过去,那人吃痛,扔下刀,跑开了。
时可可捂了手,血流了下来。
她跑到了路中央,看到一辆车子急速过来,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闭了眼睛。
车子在她面前戛然而止。
“你找死啊?”有人从车窗那里伸个头来。
时可可听到声音有些熟悉,抬头看去,原来是那个处处讨厌她,与她作对的男人。
时可可急忙低了头:“对不起!”
她仓皇地跑开了。
任霓行发动了车子。
“哥,好像是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
“就是你嘴里经常骂她不要脸的女人!”
任霓行哼了一声:“难道又是来碰瓷的?”
“不,她好像流血了!”任采妮非常肯定。
任霓行的大脑一下子不听使唤了,开着车,寻找着。
“哥,那棵树下!”
时可可用一条手绢缠了手,可还是止不住血。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还真是你!”
时可可有些惊愕,她已经尽量地躲开他了,没想到还是遇上了。
她想要走开,被任霓行一把拽住了。
“上车!”
时可可被任霓行推上了车,她想要下车,任霓行一下子将车门锁了。
任采妮有些暧昧地说:“哟,霓行!这是你女朋友吗?怎么受伤了?”
“闭嘴!”
任霓行喝住她。
“我,跟他不熟!这位小姐,你别误会!”
任采妮哦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问:“真不熟吗?那他为何如此紧张你?”
时可可有些局促:“真的不熟!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时可可软糯而清甜的声音,让人听了很舒服。
这次近距离地看时可可,真是个美人胚子。让生为女人的她有些羡慕与嫉妒。
“是只阿猫,阿狗,我都会救!”任霓行没好气地说。
任采妮咯咯地笑了。
这时,车子在一家医院面前停了下来。
时可可抓了包,说了谢谢,下了车,朝里面走去。
任霓行将车调头,开了出去。
时可可走到了医院里面,想起来,自已已经身无半文了。
来这样规模宏大的医院,药费肯定会很昂贵。她扭头走了出来。
看到路对面有一家小诊所,她快步走了过去。
时可可包扎好伤口,从兜里摸出一些零钞来。可令她发窘的是,她的零钱并不够付医药费。
医生看了她为难的样子:“算了!暂时就交这些吧,以后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