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焕反拧着他的一只手,俞轩宁疼的几乎整个人都弯屈过来了。
“我不管你是谁,道歉!”谢焕沉冷阴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压迫感。
“哇,爸爸好帅,爸爸好帅!”CC拍着双手跳叫着,一脸萌哒哒的小迷妹的样子,然后抬腿在俞轩宁的小腿上又是重重的踢过去,“让你欺负我橙姨,上次就是因为你,我橙姨才在医院里住了那么多天。坏蛋!”
不解恨,又踢上一脚。
沈橙略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谢焕,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和CC又回来了。
“没听清楚吗?”见俞轩宁没有道歉的意思,谢焕拧着他手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对不起。”俞轩宁疼的汗都冒出来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这么三个字,但声音自然是很轻的,而且他还是看着CC说的。
在他看来,谢焕自然是在给自己的女儿出气的。
“还有呢?”谢焕按着他的手将他转向沈橙,意思自然是让他跟沈橙道歉了。
俞轩宁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几乎是绿的。
“说的大声一点,我刚才都没听清楚!”CC仰头瞪着他,双手叉着自己的腰,一副凶巴巴的小恶魔一般的表情。
俞轩宁又只能恨恨的一咬牙,哪怕有再多的不甘与不服,但是在此刻的威逼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对着沈橙大声了说一句,“沈橙,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沈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敢说里的样子。
谢焕松手。
俞轩宁赶紧抚着自己被拧痛的手臂,又是恨恨的瞪一眼沈橙,用眼神警告着她。
“你还瞪,信不信我戳瞎了你的眼睛!”CC手里拿着一根牙签,朝着俞轩宁做一个戳眼睛的动作。
俞轩宁只觉得自己的眼皮重重的一跳,狠狠的一咬牙,对着谢焕恨恨的说,“你给我等着!”
说完,又是不解恨的瞪一眼沈橙,转身离开。
俞轩宁可以说是很狼狈的离开的,当然也是带着恨意的。
他自然是不甘心被沈橙这般羞辱的,从小到大,他还没受过这般的屈辱,今天的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怎么都拔不出来。
“谢谢你,谢先生。”沈橙略有些尴尬的看着谢焕。
“不用谢的,不用谢的!”CC咧着嘴笑的一脸灿烂的替她爸爸回答了,然后又一脸讨好谄媚的抱起沈橙的腿,仰头望着她,“橙姨,我爸爸出现的是不是很及时啊?我爸爸是不是很帅啊?哎呀,大人是不可以说谎的哟,橙姨,是你教我的哟,在实话实说的哟。我都觉得我爸爸帅帅的!”
沈橙摸了摸她的头,笑盈盈的说,“CC最帅了。”
CC嘟了嘟唇,“噫,你这个回答都不是我想听的。我是想听你夸我爸爸的,又不是夸我!”
“CC,不是说有东西落下吗?”谢焕看着CC一脸严肃的说。
“嗯?”沈橙有些茫然的看向CC,“你落下什么了?”
CC笑的可狡猾了,仰头朝着沈橙眨巴着她那漂亮的眼睛,“啊,对。在房间,我自己去拿啊。”
说完,一溜烟的就朝着房间跑去。
偌大的客厅,就沈橙与谢焕两人。
谢焕很高,一身闲适的休闲装,看上去很绅士又斯文的样子,倒是与刚才那样压制俞轩宁的狠厉男人一点都挂不上钩的样子。
沈橙略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谢先生,你坐会。我去看看CC落下什么,帮她收拾一下。”
说着,转身……
“你前夫经常这么找你麻烦?”沈橙刚一转身,身后传来谢焕的声音,低醇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关心。
“啊?”沈橙微怔,转身,然后无所谓的一耸肩,“可能是心有不甘吧,毕竟以前我真是的傻到一直以他为中心。在他心里,我应该就是那种逆来顺受,维维诺诺的。没想到我会反弹,还扇了他五个巴掌。”
沈橙在提起俞轩宁时,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对于他,已经彻底的失望,然后放下了。
“对于一个从小到大没有经受过任何挫折的男人来说,自然是不甘心的。”沈橙一脸平静的说,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谢焕用着略担心的语气说,“你今天帮我出气了,还对他动手了,我怕他会记恨你,找机会报复你。毕竟,他是俞家少爷。”
“俞家?”谢焕眼眸微微一沉,“俞深海的儿子?”
沈橙点头,“嗯。”
“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了。”谢焕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并没有把俞轩宁放在眼里的样子。
CC猫在房间的门后,透过那一条门缝,骨碌碌的看着自己爸爸和沈橙,小小的脸颊拧成了一团。
爸爸,为什么你没有发现出喜欢橙姨的样子呢?
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不应该啊!
我都这么喜欢橙姨,你为什么不喜欢呢?我还希望橙姨当我妈妈呢。
可是,好像橙姨也没有喜欢爸爸的样子呢?
哎呀,好烦啊!
小博哥哥不是说,只要给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机会,就可以了吗?
为什么不行呢?
嗯,一定是小博哥哥骗我的。
讨厌,骗我,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学校,上课中的慕容博猛的打了个喷嚏。
“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橙姨?”CC坐在车上,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双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手肘撑在膝盖上,一脸很认真的问着前面开车的谢焕。
谢焕稳稳的开着车,没有转头,直视着前方,“刚才落下什么了?”
CC嘟唇,一脸的不高兴,“爸爸,我不高兴了。”
“你不高兴是经常的事情。”谢焕一脸漫兴经心的样子,“五分钟前,你刚刚才说过,你不高兴了。”
“我这次是真的真的真的很不高兴了!”CC已经鼓着了只小河豚,气鼓鼓的看着谢焕,“你自己说过的,只要我喜欢,你就没问题。那为什么,现在我喜欢了,你还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哼,你一定是还在想着那个女人。我讨厌那个女人!”
CC“蹭”的一下从车椅上跳下,站着,双手叉腰,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
“你自己说说,你都喜欢过多少个了?”谢焕并没有因为CC的话而生气,反而还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那不一样,”CC嘟唇,“那些都是你的同事,我是当朋友的,橙姨不一样,我是想骗来当妈妈的。再说了,橙姨那么漂亮,我也这么漂亮,我们走出去,别人都是我们是最可爱的母女。你为什么不喜欢?”
“……”
“还有,还有!”谢焕正想说什么,CC又接着说,“橙姨和桅言姨姨是好朋友啊,桅言姨姨是黑叔叔的老婆呢!那橙姨如果成了你老婆的话,我们和黑叔叔就还是一家人了。慕容奶奶会很高兴的。还有,还有,慕容奶奶也很喜欢橙姨的。爸爸,你要是不喜欢橙姨,那就是你眼光有问题。这么好的女人你还不喜欢,你心里还想着那个女人。哼,就是你的眼光有问题!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嘛,肯定没我橙姨好看的。那么丑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她哪一点!爸爸,我小看你的眼光!”
“那叫鄙视,不叫小看!”谢焕一本正经的纠正。
“反正都一样,就是看不起你!”CC气鼓鼓的说。
“你幼儿园到了!”谢焕将车停在幼儿园门口,转身笑的一脸温和的看着CC,“已经逃学这么多天了,到教室之后,要跟老师说对不起。”
“爸爸,我在跟你说很严重的事情。”
“严肃,不是严重。”
“哎呀,你不要老是打断我的话!”CC翻他一个白眼,“意思都是一样的,就是橙姨和那个女人,你只能选橙姨。要不然……”
双手又是往自己腰上一叉,一脸很认真的说,“我真的会离家出逃的……”
“离家出走,不是出逃!”
“就是离家出逃,我是用逃的!”CC可认真了,然后又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嘟起嘴巴,微歪着头,小手指爬着自己的唇角,自言自语,“我刚才是不是说那个女人很丑了?”
谢焕点头。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她哦。毕竟我这么漂亮又可爱,万一她真的很丑的话,我长大了会不会像她呢?那我不是惨了?”
这么一想,CC可紧张了,然后赶紧摇头,继续自言自语,“哎呀,不会,不会!我长的像爸爸,爸爸这么帅,我肯定丑不到哪去的。嗯,她还是丑一点吧,反正我也不喜欢她。我喜欢橙姨,还有橙姨肚子里的妹妹。爸爸,你和橙姨都这么漂亮,这么帅,以后生个弟弟啊,弟弟一定也跟我一样,这么漂亮。然后有我和妹妹两个姐姐,他就是最幸福的。”
谢焕很无奈啊,怎么就有一种跟这个女儿掰扯不清的感觉呢?
感情她连以他以后的生活全都安排好了。
“爸爸,你为什么不说话?”CC见他不说话,侧头一脸小严肃的看着他。
“你再这么说下去,今天就不用去幼儿园了。”
“好啊,好啊!”CC很兴奋的拍着手,“那就不去了呗,你现在直接送我去橙姨那就行了,反正今天橙姨还没上班,你一会要去上班,我不打扰你啊,我去橙姨那就行了。”
“我在考虑,明天周末,是不是要取消之前答应你的要求。”
“啊,爸爸,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CC赶紧改口,笑的一脸小狗腿的样子,打开车门,“我现在就去幼儿园,我会听爸爸的话跟老师说对不起的。爸爸再见,爸爸你开车慢一点。爸爸,我最爱你了。爸爸,你下午没空可以晚点来接我,我会在活动区我等你的。爸爸,你答应我的事情不能反悔的,明天我们一起去橙姨家。爸爸,我爱你!”
说了好大一通狗腿又讨好的话,无非就是为了明天周末继续去沈橙那。
然后,CC下车,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迈着欢快的小步伐,朝着幼儿园跑去。
谢焕看着她小小的北影,弯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启动车子之前,给慕容煜拨去了一个电话。
慕容煜刚走近会议室。
慕容程前看到他时,略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头,“老二,开会前,我有点事情想跟你单儿聊聊。”
慕容煜的手机响起,电话是谢焕打来的。
慕容煜看一眼慕容前程序,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接起电话,“喂。”
“想请你帮个忙。”谢焕一脸严肃认真的说。
“你说。”慕容煜斜一眼慕容前程,走去另一边接电话。
慕容前程见此,眉头拧的更紧了,眼眸里划过一抹狠厉,然后他隐约间似乎听到慕容煜说,“云和?”
听到这两个字,慕容前程的眼皮“突突”的跳了两下,手微微的颤了一下,就连身子都似乎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
谢焕拿着手机,听他这么一说,问,“怎么,你二叔在你身边?故意说给他听的?”
慕容煜已经走远了,此刻他与谢焕之间的谈话,慕容前程是不可能听到的,问,“你刚才找我什么事?”
“帮我出一封律师信,告俞深海的小儿子,非法擅入他人住宅。”谢焕很认真的说道。
“怎么,他又去找沈橙闹事了?”慕容煜沉声问。
“嗯,威胁我不说,还辱骂我女儿!既然俞深海不会教儿子,那我替他教教。”
“CC这次倒是做对了一件事情。”慕容煜噙着一抹高深的浅笑,慢悠悠的说道,“沈橙确实挺适合你的,至少CC自己喜欢。”
“……”谢焕语噎,噎过之后面无表情的说,“你倒是关尽我!”
“当然!”慕容煜笑的更耐人寻味了,“就当是这次帮我大嫂的谢礼了。”
谢焕直接挂断了电话。
慕容煜拿着手机,唇角的那一抹浅笑更深了。
“二叔,想跟你说什么事情?”慕容煜走至会议室,看着已经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的慕容前程问。
慕容前程还在出神中,听到他的声音,回神,眼神有些慌乱,“哦,没什么,没什么。会议要紧,晚点再说,也不是什么急事。”
慕容煜沉沉的看着他,“那就以后再说。”
……
养生馆
慕容芳华躺着,身上穿着养生馆的睡袍,服务生替她做面部按摩。
边上的床上躺着俞桅言,同样在做着面部按摩。
“文景萱那边,你们俩谈的怎么样了?”慕容芳华闭着眼睛,很平静的问着俞桅言。
俞桅言同样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不觉得她能起到什么大作用。”
“所以呢?”慕容芳华突然间睁开眼睛。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给她做着面部按摩的服务员微微吓了一跳,下手竟是重了一些。
“嘶!”慕容芳华轻呼出声,眼眸里闪过一抹凌厉。
“对不起,慕容姑娘,我……”
“出去!”慕容芳华打断她的话,一脸狠厉。
服务员想要解释,却只能战战兢兢的出去。
“你也出去吧!”俞桅言对着替自己按摩的服务员说道。
“好的。”
慕容芳华猛的一下坐起,一把揭掉脸上的面膜,“躁手躁脚的,没一个顺心的!”
这话虽是在斥着刚刚令她不悦的服务员,但其实也是俞桅言和文景萱也一并骂了进去。
俞桅言并没有从床上坐起,反而是一脸若无其事又好整以暇的样子,重新闭上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姑姑最近好像很浮躁。怎么,有心事吗?”
慕容芳华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从床上站起,下地,紧了紧身上睡袍的带子,“俞桅言,不该你问的,别存好奇心。管好自己就行了!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搞定!”
“不急!”俞桅言慢悠悠的说,“我突然之间就想通了,这事还真急不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总会有机会的。办法嘛,总是人想的,更何况,我不是还有姑姑帮忙着嘛。自然,胜算又是添加了一筹。”
“呵!”慕容芳华冷冷的一笑,“你倒是有个好心态啊!”
“是啊,要不然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佟桅言现在已经站在二哥的身边了,我如果非把她从二哥身边挤走,只会让二哥更反感我。我可不想得不偿失。这一辈子的路还很长,谁笑到最后都不知道。佟桅言这个女人,说实话,我还真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我倒是好奇了,佟桅言与文景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文景萱会这么憎恨她?”
“她是文哲的女儿。”慕容芳华面无表情的说道,已经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优雅的抿上一口。
“这就怪不得了。”俞桅言睁眸,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私生女?”
“准确来说,文景萱才是私生女。佟桅言是正经的。”慕容芳华的眼眸里有着不屑与冷嗤,“男人啊,就是管不住自己的那个物件,总是到处留情,还觉得自己十分有魅力。”
“呵!”俞桅言轻笑,脸上的神情更加的诡异了,“这就难怪了,不过倒也是意料中的事情。怪不得文景萱千方百计的想要抢走佟桅言的一切了。不过,这回,怕是要让她失望了。慕容煜可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但是,她能当一回我的垫脚石,也应该庆幸了。”
“俞桅言,话呢,千万别说得太满了,小心乐极生悲!”慕容芳华似笑非笑的瞥着俞桅言,凉凉的说道。
“怎么,姑姑似乎很不看好我?”俞桅言侧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慕容芳华,不咸不淡的问。
慕容芳华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勾唇耐人寻味的笑了笑。
“姑姑,当初我可是你把我叫回来的。也是你希望我和二哥在一起的,怎么,我现在信心满满了,你却要泼我冷水了吗?”俞桅言坐起,揭掉脸上的面膜,拢了拢身上的睡袍,然后唇角一勾,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哦,当初我和二哥认识,还是姑姑的功劳呢。姑姑,我们俩这么有缘,你怎么好说一些打击我的话呢?”
慕容芳华从沙发上站起,手里的酒杯已经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朝着俞桅言漫不经心的瞥去一眼,“你最好能做到,要不然,我真不觉得留你有用。”
说完,没等俞桅言再说什么,又是投去一抹警告的眼神之后,转身走出房间。
俞桅言朝着她的背影凉凉的瞥去一眼,“慕容芳华,你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了。真以为你能拿捏住我吗?警告我?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老姑婆一个,你到底有什么好嚣张的?慕容家,都已经快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俞桅言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很是震惊。
“怎么?看到我不高兴?”慕容越看着她,站于门后,顺手把门给反锁了,“还是你希望出现在你面前的是别人?”
俞桅言脸上那震惊的表情很快便是敛去,朝着他露出一抹风情万种的浅笑,“三少,这是女子养生会所,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就不怕有损你的名誉?”
慕容越向前一步,一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一手紧紧的捏着她的腰,另一手扣着她的后颈,“这么紧张我的名誉?”
她双手往他的脖子上一环,前胸往他的胸膛上一贴,“我不应该紧张吗?毕竟,慕容三少可是好名声在外的,洁身自好,没有一点风流债,对女士更是绅士。要是让人知道,这一切都不过只是表象,岂不是把你营造了这么些年的形像全毁之一旦了?”
那一只搂在她腰上的手,已经毫不客气的钻进了睡袍内,在她的腰上狠狠的一捏,“担心我还是担心你自己?毕竟,你现在可是想吃回头草的。”
“你不知道我吃回头草的原因吗?”她笑的一脸风情万种又妖娆妩媚的看着他,娇软的身子在他的身上扭贴着,“如果不是你,我会这么急匆匆的回来?”
“是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话说的,好像我都要相信了。”
睡袍已经被他撩下,露出她那圆润的肩膀,里面的好风光若隐若现。
只是,慕容越看她的眼神里,却并没有流露出欲望之色,倒更像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为什么不相信呢?”俞桅言直接解开了腰间的带子,然后双手往下一垂,睡袍瞬间就滑落。
她就这么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
娇好的身材,确实有着让男人着迷的资本。
然而,慕容越却是连眼角也不带去瞟一下,甚至于他的眼眸里都是蓄着冷冽与阴森了,“俞桅言,这一招对我没用!”
“三少难道不是男人?”俞桅言似笑非笑中噙着暧昧的看着他,隔着裤子在他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你可以和唐灵姿做,为什么就不可以和我?”
“俞桅言,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慕容越突然之间眼眸一深,右手重重的捏起她的下巴。
她甚至都能听到下巴骨头被捏出“咔嚓”的声音。
“痛,放手!”俞桅言眉头紧拧。
“知道痛,就管好自己的这张嘴巴!”慕容越阴森森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捏着俞桅言下巴的手也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还捏的更紧了。
俞桅言的白皙的肌肤上被捏出红红的指印。
“我错了,不该乱说的,以后不会了。”俞桅言一脸认真的认错,眼眸里都已经含着眼泪。
慕容越又是重重的一捏她的下巴,语气中带着狠厉,“别以为你还有点用处,可就以对我肆无忌惮。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噱!做好自己的本份,再有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知道了!”俞桅言应道。
此刻的她,有些狼狈,身上的那一件睡袍已经被她自己脱落了。
她是不着寸缕的站于慕容越面前,就像是一只动物园里的猴子,被人供玩着。
慕容越的眼眸连眨都不带眨一下,更别说会停留在她的身上。
刚才,他的手在她的腰上移走,给她的不过只是一个错觉而已,他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是她自己一厢情况的自以为是了。
“我让你搞定慕容芳华的,别再给我拖拖拉拉的,我的耐心有限!”慕容越凌视着她,语气中满满的全都是责怪与不悦。
已经松开了那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
俞桅言弯腰捡起睡袍,自己穿上,系着腰带。
“我已经在很努力的试探她了,可她的嘴里就跟上了胶水一样,怎么都撬不开。我要是再问的话,她就会起疑了。”俞桅言一脸无奈的说道。
慕容越背靠着门,双臂环胸而抱,直直的打量着俞桅言,似是在怀疑她的话。
他的眼眸,此刻看起来就像是那带毒的眼镜蛇,让人感到恐惧与害怕。
俞桅言竟是有那么瞬间,不敢与他对视,甚至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我没有骗你,是真的。刚才我打算再试试她的,她却把我说了一通就离开了。三少,我是真的有在做事,我也急的。”
“急?”慕容越阴恻恻的看着她,“你急什么?急着想要去爬上慕容煜的床?”
俞桅言不说话,只是一脸沉寂的看着他。
“我不管你是不是急着去爬慕容煜的床,总之你必须给我搞定了慕容芳华,别让我没了耐心,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
慕容越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又是阴森森的盯一眼俞桅言,转身出门离开。
俞桅言跌坐在沙发上,就像是一滩死水一般瘫软着,整个人在瑟瑟的发抖。
她是惧怕慕容越的,这个男人,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
他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在他眼里没有感情可言,只有有没有用。
深吸一口气,俞桅言抬手抚上被慕容越捏痛的下巴,脸色一片死寂。
……
文景瑞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早上,整个人十分虚弱,脸色还是苍白的。
他自己也知道,他应该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睁眼时,并没有看到老太太,只有郭真榕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他。
至于其他人,一个都没有。
郭真榕见文景瑞醒来,很激动。
赶紧换了无菌服进重症。
“妈,我是不是伤的很重啊?”文景瑞很虚弱的问着郭真榕。
郭真榕看着他,眼眸湿润,轻声道,“没事了,医生说你已经没事啊。只要好好养养,很快就会恢复的。”
“奶奶为什么没在啊?”文景瑞一脸不解的问。
他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没在。
他从小到大,不管大病还是小病,只要是一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一定是老太太。
老太太对他的疼爱与紧张,完全超过了郭真榕。
所以,这一刻,他醒来没有看到老太太,自然是很不解的。
在他看来,他这次伤的这么重,老太太更应该是不合眼的守在他身边的。
郭真榕的脸上划过一抹无奈,但还是对着他很有耐心的解释,“奶奶身体不好,这会也住院。刚刚才来看过你,但是医生不让她呆太久,对她身体不好。护士才刚刚推她回病房。”
“奶奶怎么了?”文景瑞一脸紧张又关心的问。
他当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太太丢弃了,他已经不再是老太太手心里的那个宝贝了。
看着他脸上关心的表情,郭真榕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她的儿子刚一醒来就关心那老东西,可是那老东西却已经把他给丢弃了。
就像是丢弃一个废子一样,就连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
但是,这事却不能告诉文景瑞,至少现在不行。
才刚刚醒来,刚刚脱离生命危险,至少也得等他完全好了再说。
郭真容只能继续赔着笑容,缓声说道,“不是很严重,年纪大了,不小心摔了一下,椎骨骨折。所以就不能一直守在你这了。”
“没关系的,奶奶的身材要紧。”文景瑞说,然后又问,“萱萱呢?她还好吧?我们的别墅呢?还有那只狗!”
一想到那只狗竟是敢般扑过来咬他,文景瑞就恨的咬牙切齿的,对着郭真榕恨恨的说,“妈,把那狗打死了。敢咬我,我要吃狗肉!”
“死了,扔了。”郭真榕心平气和的安抚着他,“你刚醒来,不能太过激动。别说太多的话,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以后的事情,什么都好说。”
文景瑞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他还处于虚弱状态,讲话都是很累的,正打算闭上眼睛休息,猛的又似想到了什么,睁眸,看着郭真榕说,“妈,一定是佟桅言那对下贱的母女做的,我一定不会饶过她们的。等我好了,看我怎么弄死她。别以为以慕容二少撑腰她就上天了,慕容二少是属于我姐的,我一定帮着我姐把他抢过来!给我等着!”
郭真榕听着这话,心里的那种滋味实在是说不出来。
对于文景萱,文景瑞是真心的好啊。就连这个时候,他都还想着怎么帮她把慕容煜抢过来。
可是,瑞瑞啊,你可知道啊,萱萱你姐啊,在最关键的时候,和老太太一样,选择了放弃你。
郭真榕真是不知道,如果文景瑞知道当时文景萱的决定,会是怎么一种心情。
怎么就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郭真榕很无奈。
脑子里倏的响起佟舒娴那天说的话“只想给你女儿保个媒而已”,难不成她要保的这个媒就是……
郭真榕猛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去。
不,不,不!
不可能的,佟舒娴怎么可能会知道萱萱不是文哲的女儿?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佟舒娴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佟舒娴嘴里说保的媒又是什么意思呢?又是指谁呢?
这一刻,郭真榕竟是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恐惧,是对佟舒娴的。
似乎,佟舒娴就像是一个恶魔一般的钻进了她的脑子里,让她冷不禁的又是打了个寒颤,甚至于后背后都冒出了一大片冷汗。
“妈……”
“瑞瑞,你刚醒来,身体还很弱,应该多休息,别想太多了。”郭真榕打断他的话,一脸关心的看着他,“妈不吵你休息,先出去了。什么都别想,先身体好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嗯。”文景瑞点头。
郭真榕几乎是逃一般的出了病房,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佟舒娴的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一般,紧紧的拽箍着她,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直至手机响起,郭真榕这才猛的回过神来,而她的额头上已经是汗湿了片。
来不及脱下无菌服,拿过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怔怔的出神中。
“喂,”好一会才接起电话。
“你搞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耳边传来文哲带着质责的声音。
“瑞瑞刚醒了,我在病房里陪他,重症里不能带手机进去。”郭真榕解释着。
“他已经是个废了,你还放那么多精力在他身上干什么啊!”文哲十分不悦的说道。
“阿哲,他再怎么样,他是你儿子。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郭真榕脸上尽是失落而又痛苦的表情。
“儿子又如何?他已经废了,既然不能为我文家传宗接代,我为什么还要对他好?我想要儿子,多的是女人给我生儿子。你不也把你女儿送上来了吗?”文哲冷冷的说道。
郭真榕仰头,很痛苦的深吸呼。
你以为我愿意把女儿送到你床上啊!
我被逼无奈啊!
就像你说的,想要儿子,多的是女人给你生啊。我没办法,只能把自己的女儿亲手送到你床上。
“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郭真榕很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轻声的问着文哲。
“萱萱呢?你知道她在哪?”文哲急急的问,“这两天,我就没见过她。你能不能别把心思和精力都放在那个废物身上!轻重缓急分不清楚吗?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事情吗?”
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事情?
郭真榕又岂会不清楚文哲打这个电话问文景萱在哪是什么意思呢?
生儿子啊!
要生儿子,那自然就是要上床了啊!
他现在倒是理直气壮了啊!
郭真榕心里充满了恨意,可以却又无可奈何。
那一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感觉,这一种她是很清楚的感受到了。
“我……不知道!”郭真榕很无奈的轻声回答,“那天,她很生气,朝我发了一通火之后,就离开了。没有再联系过我。”
“郭真榕,你是蠢吗?”文哲大声的怒骂,“她不联系你,你不会联系她吗?你要是不想在文家呆了,你就赶紧带着那个废人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不可能让文家断了香火的!”
“我现在给她打电话,你放心。你给我一个地址,我让她去找你。”郭真榕毫不犹豫的说,而且是用着很肯定的语气。
“不用!”文哲否决,“你让她给我打电话,至于你怎么说服她,那是你的事情。还有,下周一,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不……”
“郭真榕,你搞清楚了,这件事情,你没有说不的余地!”文哲直接打断她的话,冷情的说道,“我不对外公开已经是对你格外的优待了。你要是再得寸进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话就说到这份上,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着!”
说完,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啊!”郭真榕想要撕喊,可是却又不能。
这是在医院,又是在文景瑞的病房外,她如果真这么喊了,那就是自己出丑。
可是,心里的那一股憋屈却又无处可泄,几乎快将她整个人都给压疯了。
她想在摔了手机,但是一想到老太太说的,不会再给他们多余的费用,又只能硬生生的将那冲动给压下了。
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不急,先顺着他们,慢慢来。
总归,她一定比那老东西命长的。
等那老东西膈屁了,她一定有办法让文哲听她的。
她现在要做就是抚顺着那老东西,然后她要暗中收拾那老东西,一定让她生不如死!
给文景萱打电话。
“什么事?”文景萱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语气不怎么好,带着怒恨。
“萱萱,你……文哲说让你给他打个电话,他……”
“你确定只是打电话而不是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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