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楚悠然,沈璃雪,李嬷嬷的目光全都落到了白姨娘身上。
“妾身嫁人半年多,一直都没有子嗣,所以……所以……”白姨娘低下头,脸颊浮上两片红晕,映着暖暖的阳光,格外动人。
沈璃雪,楚悠然都是未出阁的千金,她也刚嫁人不久,子嗣之事,一直难以启齿,刚才她看楚悠然的顽疾被医好,一时心急,才会脱口说出了心愿
楚悠然看向陈太医,眸中满是希冀,她很希望陈太医也给白姨娘诊诊病,但他是沈璃雪请来的,人家给她看了诊,已是幸运,她没有理由再要求人家给白姨娘也看病。
看着轻捋胡须,面无表情的陈太医,白如意有些后悔,暗暗责怪自己太鲁莽,陈太医是来给楚悠然看诊的,她横插一脚,是喧宾夺主了,万一他一气之下,不给楚悠然看病了,她哪还有颜再面对楚悠然。
“陈太医……妾身不过随口一说……如果太医累了……就算了……”
沈璃雪目光一凝:“陈太医,能不能通融通融?”
“郡主言重了!”陈太医呵呵一笑,拿着诊包走到白如意面前:“救死扶伤是大夫的职责,夫人请伸手!”
白如意一怔,随即欣喜若狂:“多谢陈太医,多谢郡主!”
她强压着扑扑乱跳的心,快速伸出手臂,看沈璃雪的目光满是感激,多亏郡主,她才能诊治身体,郡主是她和悠然的大恩人!
陈太医两败根手指搭上了白姨娘的脉搏,细细把脉。
沈璃雪挑挑眉,传言陈太医脾气古怪,现在看来,蛮和气的。
感觉手指下的脉搏轻珠滑动,陈太医挑眉看向白姨娘:“夫人脉相平和,没有任何病症,面色红润,身体一切正常,完全可以生育子嗣!”
“多谢陈太医!”白如意道着谢,目光有些黯淡,如果陈太医说她身体不好,需要调理,她还有几分希望,可他却说她一切正常,身体没有问题,怎么会怀不上子嗣呢?
楚悠然身体虚弱,急需休息调理,沈璃雪,白如意告辞离开。
走出小院,白如意美丽小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换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强挤出一丝笑意,一丝几不可闻的轻叹随风飘远:“刚才多谢郡主。”
“白夫人何故叹息?”沈璃雪挑眉看着白如意。
“妾身早知自己福浅命薄,没有生育子嗣的缘分。”白如意再次轻叹一声,目光黯淡。
“白夫人很年轻,又刚刚嫁人半年,不必着急,更不必心灰意冷,子嗣一定会有的!”沈璃雪想到温国公府,除了阮初晴外,其他的姨娘,小妾都没生出个一儿半女,问题恐怕不在这些姨娘小妾身上。
“借郡主吉言!”白如意笑笑,目光还是很黯淡,她是很年轻,她的夫君已经不年轻了,他女儿的年龄和她差不多,她想怀上子嗣,有些困难。
“郡主要回战王府!”
“是!”沈璃雪笑着点点头,美眸中闪过一抹暗芒。
“那妾身不打扰郡主了,告辞!”看着近在咫尺的战王府马车,白姨娘礼貌的福福身,扶着丫鬟的手,走到拐角边,坐上了温国公府的马车。
沈璃雪掀开车帘,软软的毯子上,躺着一袭白衣的东方珩,眼睑微闭着,长长的睫毛上翘,熟睡中的他,少了平时的锐利与冷酷,多了分宁静与睿智,冷酷的面部线条,也柔和的如同诗如画,让人一见再也移不开眼。
悄无声息的上了马车,沈璃雪小心的试了试东方珩的额头,体温正常,没有发烧,暗暗松了口气,从暗格中拿出一条薄被,轻轻盖到了东方珩身上。
车外是炎热的夏天,车内却放了四只小冰桶,温度较低,东方珩武功高强,却心脉受损,重病在身,就算不会着凉,也要以防万一。
东方珩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睑下的眼睛转了转,随即归为一片宁静。
“郡主,回王府吗?”车外传来车夫恭敬的询问声。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帘,看到温国公府的马车快速走远,嘴角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先去大牢!”
大牢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沈盈雪和雷老夫人,雷少夫人皆是一身囚服,关在一个个牢房里,头发凌乱着,面容憔悴,目光更是茫然如死灰,没有半分焦距,短短几个时辰,却像老了十年。
沈盈雪坐在薄薄的干草上,捂着嘴巴,紧紧皱起眉头,大牢里真是又脏又臭,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两名狱卒远远的观赏了沈盈雪半晌,忍不住走了过来,打开了她所在的牢门,色眯眯的目光紧紧锁定她美丽的容颜,窈窕的身段,急切的搓着手,笑的满脸猥琐:“想不到这大牢里,还有这么好的货色,比怡红院的头牌还漂亮。”
“你们要干什么?”沈盈雪一惊,吓的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那两名狱卒。
狱卒长的尖嘴猴腮,满脸褶皱,小小的绿豆眼,一眯就没有了,色眯眯的光芒迸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嘿嘿,小妹妹还没嫁人吧。”狱卒猥琐的笑着,步步逼近:“你明天就要问斩了,还是个小女孩,真是可怜,哥哥我就发发善心,让你在临死前尝尝男人的味道,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
狱卒们常年守着大牢,工钱有限,不能去青楼逍遥快活,心思龌龊,行为下流的,就将主意打到了女囚们身上,看到姿色不错的,就轮流糟蹋一番。
这里是大牢,他们说了算,女囚们出不去,不能宣布他们的恶行,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沈盈雪刚进大牢时,他们就对她垂涎欲滴了,好容易等上司们全走了,就迫不及待的过来,想要一亲香泽。
“你再过来,我就喊声人了!”沈盈雪看着狱卒恶心的嘴脸,一步一步后退着,目光焦急,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急思脱困方法。
“这里是大牢,我们哥俩当值,你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一名狱卒洋洋得意着,色眯眯的目光就像会透视,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就像剥光了她的衣服,在欣赏最美的身体,越看越满意,嘴角隐有口水流出:“这小妞真漂亮,味道一定很好。”
沈盈雪是谁,青焰第一美女,诸多名门公子爱慕过的女子,如果他们上了她,说出去,多有面子。
丑八怪,人渣,居然癞**想吃天鹅肉,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副得兴!
沈盈雪看着越来越近的狱卒,心急如焚,暗暗将他们骂了上百遍,他们是两个身强体壮的青年,自己只是一名弱女子,根本打不过他们,要如何脱困呢?
她焦急的目光透过狱卒,不经意看到了牢门,牢门打开后,只是象征性的关上了,并没有上锁,她目光微沉。
“雪妹妹,你就从了我们哥俩吧,我们一定会好好对你的!”狱卒迫不及待,像恶狼扑食一般,重重朝沈盈雪扑了过来。
“来人,救命!”沈盈雪故做害怕的惊呼一声,快速躲闪,狱卒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她看准机会,急步奔向牢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要留在这里被他们糟蹋,出了大牢,她就安全了。
沈盈雪纤手抓住牢门,正要打开,脚踝突然被人紧紧抓住,用力向后一扯,她站立不稳,重重趴到了地上,身后响起一声怒吼:“贱人,往哪里跑!”
纤细的身体被粗鲁的翻转过来,狱卒猥琐的脸近在咫尺,她能清楚看到他脸上明晃晃的油光和一颗一颗的大麻子,阵阵臭汗味夹杂着酸臭味飘入鼻中,熏的她胸口一阵翻江倒海,昨晚吃的东西险些吐出来。
“我是皇上的犯人,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如何向上面交待?”
狱卒不屑的冷笑:“吓唬谁呢,整个京城都知道你明天午时就要问斩了,只要哥几个给你留口气,让你明天能去法场砍头,上头就不会怪我们的……”
“嘶!”狱卒一个用力,沈盈雪白色的囚衣被撕下一**,露出雪白的肌肤,精致的锁骨,混圆的小肩膀。
狱卒瞬间热血沸腾,色光闪烁的小眼睛看的直直的,垂涎欲滴:“真是又白又嫩,不愧是青焰第一美女,极品货,极品货啊!”
“嘶嘶嘶!”狱卒贪婪的看着沈盈雪娇嫩的肌肤,下意识的吞着口水,想要窥视更多,连连用力撕扯,沈盈雪白色的囚衣在他们手中化成一片片的碎片。
“救命,救命,救命啊!”沈盈雪拍打着狱卒,痛苦着,哀嚎着,惊声尖叫。
“你就放开了嗓子叫吧,你叫的越凄惨,我们哥俩就越兴奋!”狱卒张狂的大笑在大牢里久久回荡,三两下撕掉她剩余的衣服,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
一瞬间,沈盈雪感觉,她的身体好像被撕成无数片,疼的她险些窒息,恨不得立刻咬舌自尽,可她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软软的,用不上丝毫力气。
看着狱卒肥胖恶心的身体,沈盈雪心中无比痛苦,疯狂的大叫,她是青焰第一美女啊,竟然被猪狗不如的狱卒糟蹋,她不甘心,不甘心!
沈盈雪在心中不断哀嚎,嘴巴一张一合,发出的不是痛苦的惨叫,而是暧昧的低吟,阵阵酸臭味萦绕身边,久久不散,她只觉一阵阵泛呕的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反反复复,她面上肌肉不停抽搐,神态十分僵硬,身体也抑制不住的颤抖。
那两名狱卒却是完全不理会,沉浸在她的美好中无法自拔,微眯着眼睛,非常享受的尽情释放着欲望。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道气愤的怒喝声响起,在沈盈雪听来,却好似天籁之音。
“头……头……”两名狱卒一惊,快速站起身,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焦急的解释着:“头……我们……我们只是……”
“滚!”牢头怒吼声震天。
“是是是!”狱卒连连答应着,提起裤子,抓着外衣,快速跑出大牢。
偷空来尝尝鲜,居然被牢头抓到了,真是点背。
沈盈雪从迷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感觉全身像散了架般,疼痛难忍,用尽全力坐起身,双臂环抱着自己,失声痛哭,她堂堂青焰第一美女,居然被两名猪狗不如的狱卒糟蹋了,恶心,恶心。
她身上的衣服早被撕成一片片,凌乱的散落在肮脏的地上,细嫩的肌肤,也因为在这囚牢脏臭又粗糙的杂草上翻滚,被划出数道血痕,样子恐怖又让人头皮发麻。
如果那两名狱卒看到她现在的模样,绝对没有心情,也没有兴趣做那种事情了。
牢门口现出一道香妃紫的衣摆,刺绣上的金色丝线熠熠生辉,下面是双同样颜色的绣花鞋,上面镶嵌着大颗的珍珠,闪亮人眼。
沈盈雪艰难的慢慢抬起头,看到沈璃雪美丽的小脸,高贵,清纯,香妃紫的衣裙纤尘不染与她的肮脏,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心中瞬间涌起浓浓的愤怒与不甘,用尽全力嘶吼:“沈璃雪,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是来救你的,看你的态度,好像不想我救,那就算了!”沈璃雪冷冷扔下一句,转身向外走去,她来大牢确实是为了沈盈雪,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火爆的一幕,沈盈雪和两名狱卒……
什么?来救她的?沈盈雪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美眸中噙着泪水,用尽全力高呼:“沈璃雪,你等一等!”
“还有事?”沈璃雪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你真的是来救我的?”沈盈雪颤抖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希冀。
“当然!”沈璃雪转过身,看着满眼希冀,不着寸缕,狼狈不堪的沈盈雪,挑挑眉,侧目看向身旁的秋禾:“去拿套衣服给她!”
“是!”秋禾答应一声,快速跑出大牢,片刻后,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套绿色的丫鬟服,虽不是丝绸的,衣料也算不错,递给了沈盈雪。
沈盈雪慢腾腾的穿上衣服,披散着头发,憔悴着面容,手扶着牢门,一点儿一点儿,慢慢站了起来,用尽全力拉开牢门,一步迈出,站在沈璃雪身后的牢头只是淡淡看着她,没有阻止。
她心中一喜,沈璃雪真的是来救她的。
“走吧!”沈璃雪招呼一声,转过身,缓步向前走去。
沈盈雪一怔,这么轻易就放她离开?两边的大牢中,诸多死囚恶狠狠的盯着她,她只觉一阵冷气从后背渗入,瞬间到达四肢百胲,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加快脚步,紧跟沈璃雪。
“沈璃雪,你为什么要救我?”长长的走廊中散发着阵阵臭味,沈盈雪捏住鼻子,不解的询问着,她们两人一直是死敌,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不是吗?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附近的男囚,漫不经心道:“如果我说是一时兴起,突然间想救个人,你相不相信?”
沈盈雪撇撇嘴:“相信!”沈璃雪做事古怪,如果她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沈盈雪绝不会相信,她说这么个让人不爽的理由,她倒是深信不疑。
“这个给你!”沈璃雪转过身,递给沈盈雪一只灰色的布袋。
沈盈雪疑惑不解的打开,里面装着一锭一锭的雪花银,最少也有五六百两,她怔忡半天,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送我银子?”
沈璃雪微微一笑:“我帮人,喜欢一帮到底,丞相府被封,太尉府被查抄,你出牢之后,无依无靠,这些银子,可以让你过上相对富裕的生活!”
“多谢!”沈盈雪沉下眼睑,眸中的神色晦暗不定。
“沈璃雪,我杀了你!”伴随着一声怒吼,附近的一间男牢中,现出两道愤怒到狰狞的面孔,他们的手透过铁栏缝伸了出来,胡乱的挥舞着,眸中闪烁的厉光,似要将沈璃雪生吞活剥。
“雷太尉,雷侍郎!”沈璃雪挑眉看着两人,故做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两人罪大恶极,皇上亲自下令处斩,我是没办法帮忙的!”
“沈璃雪,少在这里假猩猩的,你给盈雪这么多银子,是想让她出狱后,打掉我们雷家的孩子,重新找个男人嫁了!”
沈盈雪出狱后就成了孤女,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找个男人做依靠,她怀着身孕,没人愿意娶她给别人养儿子,相反的,如果她打掉了孩子,以她的相貌,身段,完全可以嫁个不错的人家。
“沈璃雪,你真是这么打算的?”沈盈雪美眸中含着丝丝怒气,沈盈雪救她出狱,果然另有目的。
“你们不提醒,我还忘了盈雪是有身孕的!”
沈璃雪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白姨娘的急切求子提醒她,古人对子嗣非常重视,雷太尉也将诸多希望寄托在了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她就要当着雷太尉的面,毁掉他所有的希望,让他也尝尝武国公当年所受的痛苦与折磨。
“沈璃雪,你少装算,盈雪是孕妇,按照青焰律法,可以免于死刑,就算你不救,她也不会被斩首!”雷太尉怒吼着,看沈璃雪的目光愤怒的喷火,他一定要说动沈盈雪留在大牢,生下雷家的子嗣。
“雷太尉,盈雪应该是暂时不被斩首,等生下孩子,就要去黄泉与你们团聚了!”沈璃雪挑眉看着雷太尉,眼瞳深处,暗带挑衅。
“大牢的牢头曾受过本官恩惠,本官与他商量一番,他定能放过盈雪!”雷太尉目光凌厉,义正词严。
“雷太尉,你现在是即将被砍头的阶下囚,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青焰太尉,你以为那牢头还会听你的话?”沈璃雪嗤笑一声,嘴角轻扬,似笑非笑,美眸中暗带嘲讽:“沈盈雪生下孩子,必死无疑,你们雷家的后代,有没有人养活都成问题!”
“盈雪,我虽是将死之人,但我是青焰两朝元老,在朝中有一定的关系,只要你答应生下雷家子嗣,我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雷太尉说不过沈璃雪,改**沈盈雪,神情微傲,自信满满,常年的朝堂为官,让他很有威严,让人不知不觉间选择相信他的话。
“这……”沈盈雪有些犹豫,她有美貌,有身段,却是罪臣的家眷,出狱后,能不能找到好人家,是个未知数,雷太尉的承诺,看着不像在撒谎。
“盈雪在外面也可以生孩子,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留在大牢里?”沈璃雪看出她的心思有些动摇,故做不知的蓦然开口。
“是啊,外公,我在外面也可以生养孩子!”沈盈雪身体传来丝丝疼痛,眼前浮现那两名狱卒恶心的嘴脸,动摇的信念,瞬间坚定,她不要留在大牢,一定要出去。
雷太尉并不知道沈盈雪被狱卒糟蹋之事,气的咬牙切齿,沈盈雪到了外面,难保不被哪个男子勾引,打掉孩子,与人双宿双飞,在大牢里,没有男人,她才能安心生下孩子。
“外面太复杂,你一个女孩子,应付不来,我是你的亲外公,绝不会害你,你腹中的孩子又是我们雷家唯一的希望,外公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你们好!”雷太尉胡乱的编了个理由:“大牢里有狱卒们看着,坏人们不敢胡来,相对安全些。”
“这样啊!”沈璃雪拉长了尾音,悄悄望向沈盈雪,外面的坏人是不敢胡来,狱卒里面的坏人可是敢随意欺负沈盈雪。
沈盈雪听到狱卒两字时,面色苍白,身体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
沈璃雪挑挑眉,故做无奈道:“既然盈雪不准备出狱了,那银子就还我吧!”
她伸手去接钱袋,沈盈雪却快速后退一步,将钱袋紧紧护在怀里,戒备的看着她:“我要出狱,这钱袋你不能拿走!”
沈璃雪故做悻悻的收回手,转身向外走去:“时候不早了,我要回王府,你们雷家的事情,我不管了,请自便!”
“沈璃雪,等等我!”沈盈雪身体踉跄几下,急步去追沈盈雪,这让人恶心的大牢,她一刻也不想呆了,跟着沈璃雪离开大牢,是她此时的信念。
“盈雪,回来,快回来,沈璃雪会害死你的!”身后,响起雷太尉暴怒的高呼,沈盈雪充耳不闻,急步前行。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璃雪挑挑眉,她就知道,沈盈雪一定会跟出大牢,那两名狱卒**沈盈雪,倒是间接促成了她的目的。
沈璃雪强行带走沈盈雪,雷太尉会气愤,却不会完全绝望,因为孩子在沈盈雪肚子里,她可能不会打掉孩子。
沈盈雪当着雷太尉的面,主动离开大牢,就是想要追求牢外的生活,对腹中孩子并不重视,随时都会为了幸福生活,抛弃孩子。
呵呵,沈璃雪早就猜到沈盈雪会跟着出来,之所以放任,就是要刺激雷太尉,让他亲眼看着,沈盈雪走出大牢,清楚知道她并不在意那个孩子,随时都会打掉他,另谋生活,他肯定会伤心,失望,再到绝望。
雷太尉加注在武国公身上的痛苦,沈璃雪都要讨回来。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走廊里恢复了平静,雷太尉重重的捶打着坚固的铁栏杆,心中透心凉,眸中满是死灰般的绝望,身体无力的慢慢蹲在了地上,盈雪出了大牢,肯定是要嫁人的,绝不会留着那个孩子,雷家要完了,子嗣香火要彻底断了。
出了大牢,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沈盈雪感觉自己从地狱中走出,重新活了过来,美眸中闪烁着激动的泪水,太好了,她终于离开那个阴暗潮湿,臭气熏天的破地方了。
从大牢到这里,她提都没提救沈烨磊,对那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半分都没放在心上。
沈璃雪走到马车前,轻轻掀开车帘,沈盈雪粗重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蹙了蹙眉,轻轻转过身:“沈小姐,我的马车不载别人,你有银子,可以另外雇车回城!”
“好!”沈盈雪皱皱眉,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美眸中闪过几分不悦,不是说帮人帮到底吗?连载她一程都不愿意,虚伪。
车厢里燃着淡淡的竹叶香,配着冰桶散出的阵阵寒气,十分好闻,东方珩还在睡,没有半分清醒的意思,沈璃雪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很正常。
马车起程,在平坦的道路上快速前行,车厢里平平稳稳,没有半分颠簸,沈璃雪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两边的景色,美眸沉了沉,对着虚空低声吩咐:“去给秦若烟送个信,就说半个时辰后,我在轩辕茶馆等她!”
“是!”一道破风声快速远去。
淡淡竹叶香飘散,沈璃雪的心情瞬间放松,躺到毯子上,准备休息片刻,侧目正对上东方珩幽深的目光,黑曜石般的眼瞳,如一汪深潭,越凝越深,似要将人吸食进去。
“你什么时候醒的?”沈璃雪怔忡好半晌,终于回过神,猛然意识到,她和东方珩并排躺在车厢里,姿势有些暧昧,正准备起身,却被东方珩一把抱进了怀里:“就刚刚,你吩咐暗卫去找秦若烟的时候!”
“你又在算计谁?”东方珩的额头轻触沈璃雪的,深邃的眼瞳中盈满浅浅的笑。
“到了茶馆你就知道了!”沈璃雪笑容诡异,就像狡猾的小狐狸。
“你饿不饿?”东方珩的声音低沉暧昧,带着某种蛊惑,直达人心。
“有点!”沈璃雪一直在忙雷太尉蛊毒之事,一天一夜没合眼,也没怎么吃东西,早就饿了。
“本王也有点饿了!”东方珩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笑,薄唇重重印到了她樱唇上。
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沈璃雪眨眨眼睛,看着东方珩近在咫尺的俊颜,他说的饿,和她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我说的是正事!”
“我也在说正事!”东方珩强劲有力的臂膀将沈璃雪紧紧锁在怀里,性感的薄唇在她香软的樱唇上辗转轻吻,轻巧的启开她的牙关,在檀口中不断开疆扩土。
沈璃雪呼吸不畅,美丽的小脸染了一层蔷薇色,轻轻的喘息,也变成了急促的喘息:“东方……珩……”
“嗯!”忘情中的某人轻轻回应一句,动作未停。
“你再继续……我要窒息了……”沈璃雪清冷的眸中染了一层妩媚的迷蒙,娇斥声绵绵软软,不具任何震慑力。
“嗯!”怀中的娇躯柔若无骨,抱在怀里极是舒服,东方珩的手臂松了松,却没有放开。
沈璃雪瞪着东方珩无限放大的俊颜,美眸中怒火燃烧,她要呼吸,不是只松手臂就能解决的。
正准备腾出手臂推开东方珩,马车突然一个颠簸,车厢中的两人被颠开了些距离,沈璃雪急促的喘息着,将东方珩推出一点儿距离。
东方珩坐起身,对着车外冷声询问:“出什么事了?”
“回郡王,路上有石头,不小心撞上了!”车夫恭敬的回答着。
沈璃雪暗松了口气,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帘,看到不远处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很普通,上面没有任何标记,却行驶的很快,赶车的车夫也神色严肃,好像有急事一般。
沈璃雪眨眨眼睛,在那辆马车与她的马车并肩前行时,快速挥出一掌,将那辆马车的车帘打开一点儿,隐约中现出一张熟悉的侧脸:“温国公!”
大牢座落在郊外,附近几里都荒无人烟,温国公坐马车走这条路,肯定是去了大牢:“他去大牢干什么?”
“可能是去看苏雨婷了!”东方珩轻抿一口茶水,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
“也对!”沈璃雪点点头,心里暗道,他去看苏雨婷,坐温国公府的马车就好,干嘛要乔装改扮。
“你昨天一夜没睡,还有半个时辰才会到轩辕茶馆,休息会儿!”东方珩揽着沈璃雪重新躺在毯子上。
沈璃雪睁眼看着他:“我不困!”
“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休息!”东方珩蜻蜓点水般,吻吻沈璃雪的唇瓣,下巴轻搁在她头发上,轻轻闭了眼睛,头顶上方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璃雪皱皱眉,抬头看向东方珩,习武之人,精力旺盛,有时,一天睡上两三个时辰,都不会觉得困,可他刚才睡了好几个时辰,居然没睡够,这么快又睡着了,就像生了大病的人一样,非常嗜睡,难道是他的病再次加重,真的要到弥留之际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来到轩辕茶馆,沈璃雪看看熟睡中的东方珩,正准备悄悄拉开他的胳膊,让车夫送他回圣王府休息。
不料他睁开了眼睛,眸中有些疲惫,眼眸却像黑曜石,幽深晶亮,拉着沈璃雪走下马车,进了轩辕茶馆,坐在二楼雅间的窗子边,两人边喝茶,边看街上的人来人往。
“你约的人来了!”东方珩沉了眼睑,淡淡说着。
沈璃雪顺着他的指向看去,街道尽头走来两道熟悉的身影,头戴白色斗笠,身着一袭白衣的是秦若烟,走在她身后那名身形高大,撑着漂亮油纸伞的男子,正是穆正南。
另一边,沈盈雪也坐着软轿来到这条街,如沈璃雪所说,丞相府查封,太尉府被抄,她成了孤女,举目无亲,手中这五百两银子,是她全部的家当,也足够她嫁个好人家了,前提是,打掉腹中这个孽种。
“小姐,醉仙楼到了!”轿子停稳,轿外传来轿夫温和的提醒声。
沈盈雪掀开纱帘走了出去,付了轿钱,打发走轿夫,看着人来人往的醉仙楼,嘴角轻扬起一抹浅浅的笑,高门贵族的公子们多喜欢来这里用膳,以往爱慕她的名门公子有不少,她等在附近,不愁找不到身份高贵,又对她有意思的男子。
“公主,小心点儿!”熟悉的男声响起,沈盈雪一怔,转身看去,一名青衣男子,手撑一柄油纸伞,目光温柔,笑容璀璨,容颜俊美的让人移不眼。
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沈盈雪凝眉思索片刻,眼睛猛然一亮,他是……穆正南?
穆正南学识不错,相貌不俗,原来穿的粗布衣服遮去了他的英俊潇洒,如今,换上这身高贵华丽的衣服,良好的修养,满身的书卷气立刻彰显了出来,走在大街上,许多妙龄少女驻足,满脸羞红的轻轻谈论。
沈盈雪也被惊艳了一下,回过神后,暗自思咐,看穆正南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以他现在富家公子的模样,倒是配得上自己,自己何不从他身上着手,先试探试探。
“正南!”沈盈雪摆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深情款款的走向穆正南。
穆正南正在哄秦若烟,听到有人叫他,潜意识的回过头。
沈盈雪在软轿上时,已经梳好了妆,精致的发髻,未着任何饰品,却拥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然之美,绿色的衣裙随风轻摆,在阳光下飘飘拽拽,迷乱人眼,他瞬间惊艳。
沈盈雪心中得意的笑,没人能拒绝得了这么美丽的她,娇小的身形站在穆正南面前,含羞带怯道:“正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以后,你负责养我啊!”
穆正南瞬间回神,秦若烟戴着斗笠,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却能感觉她看他的阴冷目光,惊慌失措着,牵牵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沈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关系!”
沈盈雪美丽的小脸立刻阴沉下来,心中暗暗盘算,穆正南所穿的衣服,是极好的面料,看来,他应该是攀上了某位**,高贵到连她也不放在眼里了,就算自己不能攀上他,也要敲诈他一番。
“穆正南,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沈盈雪眼眸中盈满了泪水,伤心绝望,扶风弱柳着,仿佛随时都会摔倒,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抱在怀里,细细呵护。
穆正南一惊,悄悄望一眼秦若烟,急声道:“沈小姐,你,我心知肚明,那孩子不是我的!”胸中萦绕了一团怒火,他当初想着认个便宜儿子,成全他的富贵梦,没想到那个谎会害他陷入今日的尴尬。
“穆正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沈盈雪哭的伤心绝望,悄悄摸了摸衣袖中的银子,事情闹大,穆正南肯定会带她去隐蔽处私了,她定要趁机敲诈他一笔,为以后的幸福生活做准备:“那天在太尉府,你明明当众承认,我腹中孩子是你的!”
穆正南咬牙切齿,恨不得抓花沈盈雪那张虚伪的脸,这女人,居然得寸进尺,紧抓着他不放,他不能说出当日的真正目的,不然,秦若烟误会了,他肯定要倒霉,强忍了怒气,委婉的劝解:
“沈小姐,当时情况特殊,我是为了保护你,才会这么说,沈丞相知道真正原因,不如,咱们让他来评评理。”
“呜呜呜,我爹被撤了官职,成了庶民,不再是青焰丞相了,你看我没有高高在上的身份,就不要我了……”沈盈雪哭的悲悲惨惨,见者伤心,闻都流泪,连穆正南都快觉得,自己是真的负了沈盈雪。
“沈小姐……”
“穆正南,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秦若烟一声怒吼,手中鞭子狠狠甩到了穆正南肩膀上,将他打出去三四米远。
穆正南踉跄着站稳脚步,嘴唇苍白,急切的解释:“公主,你听我说……”
“还敢狡辩!”秦若烟又是一鞭子过来,打到了他胸口上,将他**在地,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般,疼痛难忍,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用尽全力爬了好几下都没有爬起来。
沈盈雪怔怔的抬起头,这才发现,穆正南和秦若烟是一起的:“你们……”
“他是本公主看上的男人,你居然敢勾引他,找死!”秦若烟怒喝一声,手腕一翻,长鞭改变方向,狠狠抽到了沈盈雪身上,将她打出三四米远,薄薄的衣服被打烂,淡淡的血痕惊现,伤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题外话------
(*^__^*)嘻嘻……明天开始温国公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