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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肚子好痛!”小腹痛如刀绞,丽妃双手抱着腹部,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美丽的小脸都痛的有些扭曲。
“丽妃娘娘流产了!”夜千媚望着那满地的鲜血,满目惊恐着,惊声尖叫。
众人低头望去,一缕缕鲜血顺着丽妃的裙角流下来,滴落在青石地面上,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流血了?
皇后站起身,端庄娴雅,有条不紊的指挥宫女们:“太医,快叫太医……你们几个……快扶丽妹妹到那边躺好……”
宫女们以最快的速度搬来几张餐桌,拼凑成一张简易的小床,铺了几层衣服,小心翼翼的抬着丽妃躺到小床上。
鲜血顺着衣角快速流淌,丽妃面色苍白,虚弱无力,嘴唇翕动着,不停低喃:“太医,救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太医急步走了过来,轻握着丽妃的手腕把脉,感觉着手指下的脉搏越来越弱,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凝重。
“太医,丽妹妹怎么样?”皇后轻声询问。
太医收回手指,拿出了银针包,闪亮的银针扎入穴道,血流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摇头轻叹:“回皇后娘娘,丽妃娘娘的胎儿本就不太稳,血又流的很急,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她的孩子没有了?
丽妃只觉轰的一声,身体瞬间僵硬,入宫几年,一朝有孕,她欣喜若狂,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她能清析的感觉到太后重视她,嫔妃们让着她,皇帝宠着她,事事以她为先,她如入天堂。
她还没享受够孩子给她带来的希望与喜悦,眨眼之间,孩子就消失不见,她失去最引以为傲的身孕,从高高的云端,直直坠落坚硬的地面,摔的粉身碎骨。
目光呆滞着,面如死灰,怎么会这样?
“沈璃雪,你不想送紫玉珠给丽妃娘娘,可以直说,为何心狠手辣害死她的孩子?”夜千媚气呼呼的怒瞪着沈璃雪,义愤填膺般高声怒吼。
“夜千媚,你不要血口喷人。”沈璃雪清冷的眼瞳冷如腊月寒冰:“丽妃娘娘的孩子流掉时,我离她最少也有三步远,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悄无声息的害她?”
“娘娘刚才好好的,戴上你的紫玉珠,孩子就没有了,你敢说不是你做的手脚?”
夜千媚唯恐别人不知道丽妃的孩子是沈璃雪害死的,尖锐的怒斥声陡然抬高,响遍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你当我没看到你交出紫玉珠时的愤怒与不甘吗?你恨丽妃娘娘抢了你的紫玉珠,就心狠手辣的害死了她的孩子。”
众人狐疑的目光全都望了过来,紫玉珠是安郡王送给郡王妃保胎的,丽妃要来保自己的胎,是夺人所爱,做的过份了,沈璃雪短暂的犹豫,她们也看在了眼里,说她由此生恨,暗害丽妃的胎儿,不是没有可能。
沈璃雪冷冷看着夜千媚:“那串紫玉珠在我手腕上戴了至少也有半个时辰了,我安然无恙,足可见紫玉珠没有任何不妥……”
夜千媚冷哼一声,傲然道:“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你戴着的时候,紫玉珠是干净的,你褪下手腕,送给丽妃娘娘时,做了手脚……”
“夜千媚,你见过哪家孕妇随身戴着暗害胎儿的药物的?”沈璃雪清冷的眼瞳冷若冰霜:“更何况,丽妃娘娘刚刚戴上紫玉珠,就出事了,就算放了东西,也不可能这么快起效……”
众人赞同的点点头,青焰子嗣为重,有身孕的女子都会特别注意,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要经过仔细的检查,确认无毒无害,沈璃雪身怀有孕,戴着害胎儿的药物害自己孩子么?真的说不通。
“青焰京城谁人不知安郡王妃医术高超,你特制上一副毒药,事先服下解药,戴着那紫玉珠三天三夜都不会出问题,只是可惜了没有解药的丽妃娘娘,孩子就这么无辜被害了……”
夜千媚轻声叹息着,手中丝帕轻轻拭了拭眼角,一副伤心、同情的模样。
“夜公主说的真是绘声绘色,好像没少做过这种事情,连我都要忍不住相信,自己真的在紫玉珠上做了手脚了……”沈璃雪看着夜千媚,嘴角微挑,似笑非笑。
夜千媚一张小脸瞬间阴沉下来,狠瞪着沈璃雪,厉声怒斥:“沈璃雪,你不要含血喷人,刚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丽妃娘娘除了戴上你的紫玉珠外,什么都没接触过,足可证明就是你的紫玉珠在害她,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居然这么心狠手辣,就不怕你的孩子会遭报应吗?”
“宴会厅里那么多人,丽妃娘娘没接触别人,不代表别人没接触她。”沈璃雪淡淡看着夜千媚:“既然夜公主怀疑我的紫玉珠有问题,就让太医仔细检查检查。”
“好啊,等紫玉珠查出问题时,看你还如何狡辩。”夜千媚高傲的冷哼着,俯身去摘丽妃手腕上的紫玉珠,暖暖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房间,她白皙的小手泛着莹润的光泽,细若凝脂。
沈璃雪美眸一凝,莲步瞬移,在夜千媚手指碰到紫玉珠的刹那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夜公主,太医检查紫玉珠,又不是你检查,你碰紫玉珠做什么?”
“我帮太医摘下来而已,有什么不对?”夜千媚目光微闪,语气高傲,底气稍稍有些不足。
“太医就站在丽妃娘娘旁边,他自己会摘,就算男女授受不亲,还有宫女在,您是西凉国尊贵的公主,这种事情,怎么能麻烦你。”沈璃雪冷冷说道:
“更何况,紫玉珠只有我和丽妃娘娘碰过,太医检查后,谁是谁非一看便知,如果千媚公主也接触紫玉珠,出了事,是我的错,还是千媚公主的错?”
“我和丽妃娘娘无冤无仇,甚至于,我们还是朋友,我岂会害她?你是怕紫玉珠查出问题,故意栽赃陷害我吧。”夜千媚美眸喷火,陡然提高了声音,尖锐,凌厉,怒气冲冲。
看着沈璃雪玻璃般清透的清冷眼瞳,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仿佛心底的秘密被她看穿。
“碰过紫玉珠,就有嫌疑,夜公主不想沾染事非,就老老实实站着别动,等候太医的检查结果。”沈璃雪冷冷说着,眼瞳冷若幽潭。
“等就等。”夜千媚输人不输阵,转头看向太医,冷声道:“太医,紫玉珠上放了什么东西?”
一串紫玉珠共有二十颗,太医拿在手里,仔细检查,莹润的紫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水晶葡萄,美丽的让人窒息,太医望着紫玉珠,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沈璃雪目光微凝:“太医,串珠可有涂抹什么害胎儿的药物?”这串紫玉珠,并不是东方珩送她那串,而是一串普通的紫珠,她褪下紫玉珠时,趁着丽妃不注意,悄悄掉包了。
她穿着浅紫色的湘裙,戴着紫色发簪,耳环,珠花,用着紫色的丝帕,全身都是紫色,调包进行的很顺利,无人发现。
皇宫的太医们见多识广,他仔细检查紫玉珠时,发现这不是真正的紫玉珠,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此事,沈璃雪适时的询问,他茅塞顿开,他是在检查珠子上有没有药物,其他的,不必理会:“回郡王妃,串珠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众人了解的点点头:紫玉珠没问题,丽妃流产和安郡王妃没有关系,那她又怎么会好端端就流掉孩子的?一个多月的胎儿,再不稳,也不可能说没就没了?
“紫玉珠没问题,那一定是你递珠子给丽妃娘娘时,在她身上做了手脚。”夜千媚瞪着沈璃雪,毫不留情的控诉,她一定要让沈璃雪坐实暗害丽妃胎儿的罪名。
“众目睽睽之下,我送紫玉珠,半分都没碰到丽妃娘娘,丽妃娘娘流掉孩子,的确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不过,那人不是我。”
沈璃雪微微笑着,墨色的眼瞳中却折射出幽暗的冷芒,看的夜千媚心里发寒,沈璃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自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将事情栽到她身上。
夜千媚嘴唇动了动,正欲怒斥沈璃雪,沈璃雪突然抓紧她的手腕伸到了太医面前:“太医看看,这只手可有问题?”
夜千媚大惊,小手瞬间紧握成拳,拼命挣扎着,却挣不开沈璃雪的钳制,美眸中怒火翻腾,厉声怒斥:“沈璃雪,你干什么?”
“夜千媚,若是你心里没鬼,为何不敢让太医检查你的手掌?”夜千媚俯身摘紫玉珠时,阳光刚好照在她手掌上,掌心非常细腻,就像涂抹了什么药粉之类的东西,沈璃雪方才阻止她碰紫玉珠。
让太医检查她的手掌,是为验证自己的猜测,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
“男女授受不亲。”夜千媚目光闪烁,随便找了个理由。
沈璃雪冷冷看着夜千媚:“太医是大夫,在他们眼里,只有病人,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更何况,只是看看你的手掌而已,又不做什么亲密动作,夜公主的激烈反对,只会让人觉得你心里有鬼。”
众人觉得沈璃雪言之有礼,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夜千媚,皇帝威严的目光似乎也落到了她身上,夜千媚一阵心慌意乱,故做镇定道:“我……我能有什么鬼?沈璃雪,你不要胡乱冤枉人,我和丽妃娘娘可是……”
“千媚公主的手上,有麝香气息。”
太医蓦然开口,轻飘飘的话像一道惊雷炸了下来,震的众人半天动弹不得。
夜千媚手上有麝香?害了丽妃娘娘孩子的人是她!如果刚才她碰了紫玉珠,手掌上的麝香抹到紫玉珠上,暗害丽妃孩子的就是安郡王妃了!呵呵,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贼喊捉贼,嫁祸安郡王妃,真真是可恶至极,不要脸到极点。
夜千媚心急如焚,小脸红一阵白一阵,事情居然被拆穿了,但她绝不能承认:“太医,沈璃雪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诬陷我?我和丽妃娘娘是好朋友,岂会暗害她的孩子?”
“千媚公主暗害丽妃娘娘的原因,下官不知,但下官从公主的指缝里闻到了涌出的麝香气,气息很淡,量较少,但闻的时间长了,却足以害死胎儿!”
太医们经常混于药堆里,对药香十分敏感,只要有淡淡的气息,就能分辨出是哪种药材,不一定非要掰开夜千媚的手仔细检查:“若是公主怀疑下官,可再命太医仔细查看。”
太医目光真诚,胸怀坦荡,又是当着皇帝和诸多太医的面,他定然不会说谎。
丽妃胸中的怒火腾的燃烧起来,锐利的目光猛的射向夜千媚,咬牙切齿:“枉本宫将你引为知已,为你报不平,你居然为了一已私欲暗害本宫的孩子,真真是禽兽不如。”
她的孩子,才一个多月,她这个做母亲的刚刚发现他的存在,还来不及为他做任何事情,他就消失不见了,他死的好冤啊!
夜千媚用力揉了揉额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丽妃娘娘,我的座位距离你的座位有三、四米,我手掌上的麝香气息极淡,透过十多个人飘到您那里时,都没有多少杀伤力了,更何况,您有身孕又是刚刚才宣布,我一直没出过宴会厅,如何弄来麝香害您的孩子?”
“若是夜公主的麝香是一开始就带进宴会厅的呢?”沈璃雪微微笑着,墨色的眼瞳中弥漫着漫天冰寒。
夜千媚恨恨的瞪着沈璃雪:“好端端的,我带麝香来宴会厅做什么?”
“因为,宴会厅里的孕妇不止丽妃娘娘一个,昨天中午我回京时查出身怀有孕,大半条街道的百姓都知道,你就在对面的酒楼里用膳,肯定也是知道的。”夜千媚的麝香不是害丽妃的,而是害沈璃雪的,丽妃离的近,中招了。
“我和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的孩子?”夜千媚目光闪烁着,不死心的狡辩,众目睽睽之下,沈璃雪只抓了她的手腕,没动她的手掌,她不能再将麝香之事推到沈璃雪身上。
害死丽妃胎儿,罪大恶极,她又没了西凉国估后盾,皇上一气之下,肯定会将她斩首示众,她才十几岁,正值青春大好年华,她不想死,不想死啊,要如何才能脱罪呢?
无冤无仇?
淑妃,六皇子斩首,沐国公府被灭九族,有沈璃雪,东方珩的一分功劳,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事情原委,夜千媚肯定清楚,沈璃雪和她之间的仇冤大了去了。
“夜千媚,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杀了你!”丽妃想到自己还未出世,便已冤死的骨血,美眸喷火,对着夜千媚扑了过去,她流血过多,身体虚弱,离床后,没能扑到夜千媚,而是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摔的全身疼痛,眉头紧皱着,昏死过去。
“娘娘……丽妃娘娘……”宫女们蜂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抬起了丽妃。
“送丽妃娘娘回宫……太医,快开药方……”皇后临危不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丽妃流产,失血过多,急需服药休息,送回宫殿,是最好的做法。
宫女们抬走丽妃,拿走桌子上染血的衣物,撤下桌子,快速清理着宴会厅里的血迹。
众人嘲讽,指责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夜千媚身上,沈璃雪和她有什么恩怨,他们不知道,丽妃流产后,她迫不及待的将罪名推到沈璃雪身上,足可见她和沈璃雪矛盾重重,若说她手掌上的麝香是为害沈璃雪准备,完全说的通。
“夜千媚,你可知罪?”皇帝目光锐利,不怒自威。
夜千媚受不住他冷冽的注视,双腿一软,扑通跪到了地上,纤细的身体轻轻颤抖:“皇上,千媚没害丽妃娘娘,千媚都不知道手上的麝香是怎么来的。”
“手长在你身上,别人还能瞒着你偷偷抹上去么?”皇帝目光冰冷,明显不相信夜千媚的谎言。
“皇上饶命,千媚真的没有带麝香。”夜千媚俯身于地,头磕的咚咚作响。
皇帝不为所动,厉声道:“来人,将夜千媚拉出去,斩了。”
西凉沐国公府已灭,淑妃,六皇子也被斩首,西凉皇帝不再认夜千媚这个女儿,她嫁给东方湛,也不能再给他任何帮助,皇帝更不希望她做东方湛的正妃,丽妃流产,倒不失为一个除去她的好契机。
“是!”两名侍卫走进宴会,一左一右的抓了夜千媚胳膊,向外拖去。
夜千媚拼命挣扎着,不想被拖走,长长的指甲在青石地面上划出几道深深的痕迹,她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宴会厅:“皇上,饶命,饶命啊,千媚没害丽妃娘娘,真的没有……”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求救的目光看向东方湛,他静静坐着,优雅的端着酒杯轻抿,深邃的目光看向一处,仿佛没察觉到她的求救。
大臣,家眷们看着她,虽有惋惜,却没有半分同情,狠心害人者,终将不会有好下场,况且,她害死的又是皇室子孙,皇上绝对不会放过她。
沈璃雪挑眉看向悠闲品酒的东方湛,真沉住气,夜千媚马上就要被斩了,他不准备搭救么?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男声突然响起:“这是什么味道?”
沈璃雪转头看去,秦君昊一手持酒壶,一手拿酒杯,眉头微皱着,仿佛闻到了什么不好的味道。
大炮已经寻回,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秦君昊偷了大炮,青焰皇帝就没有揭开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像往常一样招待秦君昊,大炮的庆功宴,也给他下了贴子,心里早就对他戒备了起来。
有味道吗?
大臣,家眷们蹙了蹙眉头,深深呼吸几下,没闻出空气中有何不同。
参宴的御医们眉头却都皱了起来,仔细闻了片刻,相互对望一眼,揭晓答案:“皇上,空气中有麝香气息。”
众人震惊,空气里有麝香?这又是怎么回事?
太医深深呼吸着,循着香气缓步前行,越过重重人群,来到了房间的小角落,角落的雕花圆几上,放着一尊金色的得炉,阵阵香气飘出,在空气中快速扩散“禀皇上,麝香是从香炉里飘出来的。”
夜千媚眼睛一亮,拼命挣扎着,惊声高呼:“皇上,那香炉离千媚很近,肯定是飘出的麝香气息萦在了千媚手上……千媚冤枉,冤枉啊……”
沈璃雪扬唇冷笑,燃香的角落离夜千媚两、三米远,确实很近,不过,夜千媚手上的麝香气息很浓,身上却没有多少,若麝香气息真是炉香所致,气息应该遍布全身才是,不可能只集中在手上。
东方湛刚才没有出手救夜千媚,并非是想要放弃她,而是虚晃一枪,让秦君昊出手救人。
东方湛是皇帝的儿子,丽妃肚里的孩子也是皇帝的孩子,他的未婚妻害死了他未出世的弟弟,他再替未婚妻求情,别人肯定会怀疑他是幕后主谋。
青焰京城知道东方湛,秦君昊联手合作的人并不多,秦君昊闻到麝香救人,只是出于偶然,并非受人指使,更和他青焰湛王爷扯不上任何关系,真是聪明。
“是谁燃的香?”皇帝威严的目光扫过宴会厅,森冷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众人全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是……是奴婢!”一名小宫女从角落中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扑通跪到了地上,纤细的身体轻轻颤抖。
“你可知自己该当何罪?”皇帝看着小宫女,咆哮如雷。
“皇上饶命,当时公公催的急,奴婢一时慌张,拿香时,一不小心混入了少量的其他香,奴婢不知那是麝香,皇上饶命,饶命啊。”小宫女磕头如小鸡啄米,细弱的身躯抖如筛糠。
“丽妃胎儿因麝香丧命,安郡王妃的孩子肯定也受了伤害,你犯下致命错误,罪无可恕,拉出去,斩首。”皇帝冷声下了命令,冷眸中闪过道道锐利光芒。
那两名侍卫放开夜千媚,急步走向小宫女。
“皇上,饶命,饶命啊!”小宫女哭的梨花带雨,颤抖着身体被侍卫们拖了下去,片刻后,一道利风刮过,哭声戛然而止。
小宫女死了,但丽妃的孩子永远也回不来了,皇帝余怒未消,宾客们谁都没有说话,低头想着刚才的事情,宴会厅里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气氛诡异的让人窒息。
沈璃雪蹙眉:麝香属大寒之物,孕妇闻的多了,轻则身体不适,重则流掉孩子,庆祝宴上有许多女家眷,难保哪个就身怀有孕,宫里的宫女们都是经过重重选拔的,不可能在宴会厅的香里混入麝香,犯这么致命的错误。
小宫女没有辩驳,痛痛快快的承认了,肯定是被人收买,找来做替死鬼的。
“千媚无罪,宴会继续。”皇帝威严冰冷的声音在宴会厅缓缓响起。
大臣,家眷们全都松了口气,宴会厅里的空气继续流通。
“多谢皇上。”夜千媚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轻轻擦拭着额头的冷汗,愤怒的目光透过鹅**的衣袖,狠狠瞪向沈璃雪,沈璃雪害她担惊受怕,险些去了鬼门关,她绝不会轻易放过沈璃雪。
衣裙飘飞间,宫女们拿走有麝香的香炉,换上一炉新香,香气扑鼻的各种美味佳肴也摆了上来。
夜千媚坐回原来的座位,微笑着和周围的女眷们闲聊,笑容中明显加了几分小心,众人也是避重就轻,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明明是宴会,却失了应有的韵味。
太后身体弱,回了宫殿休息,皇后也离开宴会厅照看丽妃。
饭菜上齐,阵阵香气弥漫,沈璃雪胸中又是一阵翻江倒山,以丝帕紧紧捂住了嘴巴,美眸中闪过丝丝无奈:宴会上美味的鸡鸭鱼肉居多,腻味很重,她闻到就想吐。
“璃雪,身体不舒服?”眼前飘过一道白色衣袂,是东方珩走了过来,强劲有力的手臂轻揽着她的小腰,如玉的手指抚摸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眸中满是担忧。
夜千媚发难时,他本想过来帮忙的,想到这只小狐狸很狡猾,从来不会吃亏,他就耐着性子坐等着,结果如他所料,小狐狸赢了,虽然没能除掉夜千媚,也让她尝到了绝望的味道,她心有余悸,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掀风浪。
“这里香气太浓了。”沈璃雪拿着浅紫色的丝帕紧捂着口鼻,美眸中弥漫着一层水雾,胸中翻江倒海,但她早晨没吃东西,刚才也是什么都没吃,胃里空空的,想吐,又吐不出来,很难受。
“那咱们去未央宫休息。”宴会厅里各种饭菜香气极是浓郁,东方珩闻着都有些腻,更别提身怀有孕的沈璃雪了。
他轻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护在怀里,在走道上缓缓前行着,走出了宴会厅,白色的衣袂和她浅紫色的湘裙融入暖暖的阳光中,极是相配,众人看的又是羡慕,又是忌妒。
夜千媚目光闪了闪,缓缓起身,袅袅婷婷的走向宴会厅外,路过秦君昊时,丝质的衣袖一甩,一阵香风飘扬着,一团纸条丢到了他桌案上。
秦君昊挑挑眉,侧目凝望夜千媚走出宴会厅,悄悄打开纸条看了看,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望望周围的客人都在用膳,聊天,无人注意他,他起身离开了宴会厅。
东方湛看了看秦君昊远去的背影,目光凝了凝,没有说话,继续低头,饮酒。
未央宫装饰豪华,东方珩以前参宴时,经常在这座宫殿休息,院里的景致,屋内的装饰都很符和他的喜好。
沈璃雪有孕在身,又大半天没吃东西,腹中饥饿,东方珩便让宫女端来了八宝粥,莲子粥,南瓜粥,很清淡,也很适合孕妇食用。
沈璃雪简单吃了几口,就饱了,命人端了出去,阵阵睡意袭来,她朦朦胧胧着,想要休息。
“你很困?”东方珩抱着沈璃雪坐到了大床上,见她点点头,如玉的手指轻轻捏捏她粉嫩的脸颊:“真是小猪,刚醒没多久,又想睡觉。”
“没办法,谁让我有身孕了,现在也快到午休时间了,休息一下,并无不妥。”沈璃雪撇撇嘴,解开衣扣,脱掉外衣,滚进了锦被里,头沾着枕头,阵阵睡意袭来,上下眼皮直打架,她轻轻闭上了眼睛。
东方珩坐在床边,如玉的指尖轻滑过沈璃雪细腻如瓷的美丽小脸,早知道怀孕这么辛苦,他们就过几年再要孩子了。
“珩,你不午休吗?”沈璃雪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快要睡着了。
东方珩躺在了沈璃雪身侧,不过是躺在被子上面的,沈璃雪在被子下面:“我在想事情。”
沈璃雪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是东方湛和秦君昊的事情?”夜千媚在香炉里放麝香,害死了丽妃的孩子,犯了死罪,东方湛身为皇帝的儿子,夜千媚的未婚夫,身份特殊,不能为夜千媚求情,众人的目光也紧盯着他,他不能做任何手脚,夜千媚本是死路一条。
哪曾想,关键时刻,秦君昊出来搅局,说服了小宫女做替罪羊,夜千媚得以逃过一劫。
西凉沐国公府已灭,淑妃,六皇子也斩首示众,夜千媚公主之名,名存实亡,对东方珩,沈璃雪造不成多大的影响。
不过,这件小事情却准确的反映出,东方湛,秦君昊合作的非常愉快,配合的也极是默契,东方湛不方便出手的事,秦君昊可以代他去办,这样的两人联手,实力不容小视。
大炮失踪案,秦君昊牵扯进来了,东方湛肯定也脱不了关系,他们在对付东方洵么?
“你有孕在身,就别想那么多事情了,好好休养身体,生个白白胖胖的女儿,东方湛,秦君昊的事情,我来解决。”东方珩俯身,蜻蜓点水般在沈璃雪额头轻轻一吻。
“你喜欢女儿?”沈璃雪睁大眼睛看着东方珩,古代人一般都是喜欢儿子的,因为男子可以传承子嗣。
“咱们的女儿肯定长的像你,聪明,可爱,我也能顺便看看小时候的你是什么样子。”
东方珩对小沈璃雪的印象,仅限于她满月时,那软软的一小团,再见她,已是十四五岁的大姑娘了,她孩童时的模样,他没见过,狐狸般狡猾的大眼睛?聪明?可爱?还是其他样子的?
“生个儿子也不错,应该是你小时候的模样。”沈璃雪被东方珩勾出无限幻想,捏捏他一侧的俊脸,深邃的眼睛,诗画般优美的面部线条,英挺的剑眉,高挺的鼻梁,青焰第一美男子小时候肯定也非常可爱,再加上他腹黑的性子,绝对是个小魔君,如果他们的儿子像东方珩,圣王府可就热闹了。
看着沈璃雪清亮眼眸闪烁的疲惫,东方珩隔着被子抱紧了她,俊颜轻触她细腻如瓷的半边侧脸:“你先睡会,三时刻钟后,咱们回府休息。”
“好。”沈璃雪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孩子还小,距离出世有好几个月,是男是女犹未可知,他们现在想像他的模样,为时尚早了些。
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东方珩低头一看,沈璃雪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卷卷翘翘,美丽的小脸白里透红,安然恬静的睡颜让人不忍亵渎。
轻轻俯身,性感的薄唇印到她香甜的唇瓣上,莹润的唇就像樱桃,香香软软,清甜可口,不知不觉的,他想要更多,轻巧的启开她的檀口,轻轻吸吮着独属于沈璃雪的味道。
沈璃雪喘不过气,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睫毛颤了颤,像要睁开眼睛。
侍卫的禀报声突然在外响起:“安郡王,皇上请您去御书房。”
“知道了。”东方珩亲吻的动作一顿,不悦的皱皱眉,依依不舍得离开沈璃雪。
璃雪有孕,非常嗜睡,短时间内不会清醒,皇帝找他,应该只是一些小事,不会耽搁多长时间,他回来再叫醒璃雪即可。
东方珩心里想着,翻身下了床,细细为她拉好被子,确认她翻身也不会冻着,东方珩整了整衣着,缓步走出房间,前往御书房。
未央宫主卧房的内室很大,雕花大床也大的离谱,熟悉的气息远去,沈璃雪独自一人,睡的很不安稳,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内室里空荡荡的,东方珩不见了踪影。
珩呢?难道是去哪里处理事情了?
疑惑间,只听:“砰!”的一声,紧闭的内室门被**力推开,一道白色身影阔步走了进来。
沈璃雪一惊,急忙侧目望去,秦君昊白色锦袍上的藤蔓花在淡淡的阳光下折射着诡异的光芒,看的人心底发寒,瞳孔猛然一缩,警惕的坐了起来,冷喝道:“秦君昊,你来干什么?”
秦君昊站在门内,微微一怔,留纸条约他来未央宫的明明是夜千媚,睡在房间里的,怎么是沈璃雪?
沈璃雪正在午休,外衣已经脱下,里衣松松的扣着扣子,露出片片绯红色,如瀑的墨丝有些凌乱,清冷的眼瞳还有着淡淡的迷蒙,凭添着说不出的妩媚,精致的锁骨,细腻如瓷的肌肤,由于气愤微微起伏的胸口……
秦君昊突然间有些口干舌燥,体内腾的升起一阵热浪,瞬间袭遍全身。
该死的!他被人下了媚药,还是烈性媚药,发作后,必须要与女子交合,拖的时间越长,他受的折磨就越多,未央宫的位置偏僻些,附近没有宫女,他已经来不及去找其他女子解媚药。
秦君昊在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句,身体不受控制的向里走。
沈璃雪心里越加不安,见秦君昊随手关上了房门,眼睛迷离着,步步逼近,心头一紧,冷声道:“秦君昊,滚出去。”
秦君昊看着沈璃雪樱红的唇,口干舌燥的更加厉害,一阵热流在体内不断翻腾,他难受的无以复加,紧盯着快速穿外衣,准备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的沈璃雪,更加的心猿意马,再也顾不得其他,飞身扑了过去。
沈璃雪双脚刚刚落到地毯上,身后突然袭来一股强大的力道,她一惊,快速转身,秦君昊抱了个空,半倒在床上,眼神更加迷离,她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对着他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枕头砸到秦君昊脸上,却被他一把抓住,用力甩到了一边,大手紧紧抓住了沈璃雪的手腕,眼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情欲:“沈璃雪,你逃不掉的。”
“未必。”沈璃雪冷冷说着,纤手扬起尖锐的银针,狠狠扎到了秦君昊手腕上。
秦君昊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翻身坐起,欺向沈璃雪。
沈璃雪一惊,快速后退,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后背生疼,头昏眼花,浓浓的酒气喷洒在脸上,秦君昊挡住了她的去路,手腕也被他紧抓着,挣脱不开,她抬眸瞪向近在咫尺的祸首,厉声道:“秦君昊,谁指使你来这里的?”
“无人指使,我自愿来的。”体内欲火翻腾,秦君昊快要忍不住了,看着沈璃雪一张一合的香软红唇,他眼睛迷蒙着,口干舌燥的更加厉害。
沈璃雪嗤笑一声:“秦君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中了媚药,难道那媚药是你心甘情愿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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