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加油!,计算机!nb!”三年过去了,一想起运动会这句口号总会在我的脑子里浮现。
老旧的设备并不妨碍运动会的举办。
几万人的学校,体育场没有那么多的位置容纳所有人,所有只有大一新生才享有现场观看权力,至于老学长,不光是位置不够,可能人家压根就没想过来看。可能只有我们这些大一新生才血脉喷张,毕竟这么大规模的赛事在大学前可不多见。
大一新生也不是所有人一起观看,一共两天,学院自行安排专业来看。
有一种人可以看全程,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到哪都享有一点特权。运动会属于校园活动,当然归我们学生会负责。
外联文艺不分家,再加上迎新晚会的优异表现,所以这次运动会的重任就由我们两个部门负责,我们要干的就是负责好内场气氛,说白了就是托,就像酒吧蹦迪的气氛组一样。
至于别的部门,像体育部就只能搬搬桌子在外场负责一下运动员的接送了。
运动会的观众是需要提前训练的,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让大一的来看,大一的听话啊,刚从高中出来,还没有被大学的散漫污染。
其实说是训练也就是说了说大体流程,喊了几遍口号,然后就是组织来看的时候展现一下精神面貌。
因为人少,所以朔哥和兴哥想了一个办法来提升气势,比赛可以输,气势不能输,这两个人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两个鼓,喊口号的时候对上节奏,这样出来的效果就好像猛虎下山可以横扫一切。
至于鼓手,我、梁哥和道博还有建宇。梁哥和建宇是迎新晚会的时候认识的文艺部干事,在一起共事两年,关系就更没得说了,至于为什么是梁哥,他是当兵退伍回来上的大学,比我们年长几岁。我对军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敬畏。
观众的口号倒是好喊,只是我们这鼓手的节奏不好掌控,于是运动会前的每个晚上,我们四个都拎着鼓去操场上自己喊着口号,打着鼓。
观众需要提前告知一些事情,观众席也需要我们来布置。老三样:幕布、气球、搬桌子。
这次需要的气球过多,以至于连部长都自己上阵吹,兴哥绑气球绑的满头大汗。
“妈的,不行下次活动得买打气筒,这吹的大脑都缺氧了。”朔哥上气不接下气。
“还得买手套,我这手都快秃噜皮了。”兴哥也有点委屈。
“这气球也得买点好的,这味道闻的难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抱怨着。
……
运动会的当天,天还没亮就醒了,大概是四点还是五点的。虽然是十月,但是北方凌晨还是很冷的,基本都是里面一个短袖,外面一个羽绒服。
所有的学生会干事扛着物资就往操场出发了,桌子板凳、幕布、几米长的气球,整个看下来还是很壮观的。
搬运过程中总会有些磕碰,尤其是这脆弱的气球串,到了场地大家又开始补气球,等到忙的都差不都了,观众开始入场了。
“……本届运动会正式开始。”
还是那一套繁琐的程序,然后在校领导的演讲声中,运动会开始了。
刚开始,马哥也来了内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身在曹营心在汉嘛。毕竟也算半个外联人。
“同学们,咱计算机的人马上上场,大家一起加加油!我喊计算机,你们喊加油!“建宇拿着话筒好像一个将军,在统领万军。
“计算机!”
“加油!”
“咚咚咚!”
“计算机!”
“加油!”
“咚咚咚!”
口号伴随着鼓声声音震天
……
“好了,加油也喊了,咱就请咱学生会的同学表演个节目吧。“建宇看同学们喊得也累了,干脆来点才艺,带动下气氛。
“下面请我们的原群同学为大家献歌一手。”
我艹!我还等着欣赏才艺呢!!!这尼玛人在操场坐,锅从天上来。
建宇贱贱看着我,那个意思好像,你不就是想要个表现得机会吗?没事哥知道你没女朋友哥给你机会。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甜甜的尝一口,你说……”
这些歌听的我自己都快吐了
“群哥唱得好不好!”
“好。”
“在一个要不要!”
“要!”
建宇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我又没得罪你,又是一首歌作罢。
欢声笑语中第一天的运动会就结束了。
……
相比前一天,第二天才是运动会的重头戏,长跑、百米、各个项目的决赛。
短跑项目还好点,像三千米、五千米这些长跑项目,每当自己学院的人来的时候,鼓起,口号起,每跑一圈我们都要来上一遍,为得就是让运动员感受到我们一直都在。
学院的每一个运动健儿仿佛也懂得这个道理,每到计算机学院的场地前,跑的都特别的卖力,即使是身体脱力,也是眼神坚定地望向前方。
下午的项目基本都是些跨栏、跳远,很少有我们学院的同学参加,整个内场也就闲下了。
口号是停了,但是节目不能听啊!在我们的带领下,气氛好到了顶点。歌一首接着一首,最后所有的同学都参与了进来大家合唱了一首《后来》,隔壁的商学院看完都馋哭了。
歌声消逝
“我们有位同学说歌听多了会倦,他像给大家来段舞蹈。”我们的建宇主持又开始整活了。
一个清瘦的人在很多人的推搡下站了出来,文艺部的干事,我对他的印象不深,大概姓刘,但是那次之后我记住了他的舞蹈。
伴随着音乐的开始,他开始舞动身体,至于舞蹈的种类,有点像老年迪斯科,又有点像东北大秧歌,甚至还有点广场舞的味道。
他独特的舞姿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舞王”的称号由此而来。
响亮的口号,动听的歌声,两天的运动会给我留下了很多。
手里的烟滋滋的燃烧着,脑袋不停的四处张望着,不知道为啥每次进厕所抽烟都有这习惯,这运动会终于快结束了。
“呦!你也在这呢!”正想着一个大黑胖子从我旁边拍了我一下。
“我艹?你也抽烟?”我转过头看着这个胖子,略显惊讶。
“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你在这干嘛啊?”
“奥,我负责外场值班今天,看没什么人了就过来整两口。”
“行,有事跟我说,我先回去了。”
“行没问题。”
有时候烟也是交际的重要物资,可能一根烟就能让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成为朋友。这是姚胖子,是跟我一个班的,也是学生会就业服务部的。后来成了我大学里玩的最好的兄弟之一。
……
“一!二!走你!”我喊着号子,和道博俩把一摞凳子搬起来。
“真特么沉啊!”道博抱怨着。
“我帮你俩吧!我这边没事了。”走到半路又碰见了姚胖子。
“你没事了?”道博有点面生,虽然是一个班的,但是都足不出户,平日也不怎么见。
“那边早忙活完了,来给我吧!”边说着边从我和道博手里拿起一些板凳。
“麻烦了!“
“害,麻烦啥,以后可能还麻烦你呢!“
“来根烟,来我给你点上。”我边说边用一只手掏出打火机。
“可以啊兄弟!”胖子一脸满足的笑笑
……
“我艹!他么轻点,疼死了。”我在宿舍大喊着。
正在给我拿针挑水泡的马哥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你俩真垃圾,一个直哆嗦,一个瞎特么叫。”
“你试试是真疼。”
运动会结束,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中间就多了两个水泡,疼的要命。戴手套太滑用力敲鼓,会把鼓槌抛出去,最后只能换来了两个血泡。
响亮的口号,整齐的鼓声,优美的歌曲,那年的运动会给我留下了太多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