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重兵把守,白茯苓看着门口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是段旭奕让你们来的?”她问道,可是,纵然是大将军,也不可能在皇宫这般动作。
白茯苓问出口后才觉得不妥,证据并未确凿,就一锤定音,自己还真是小心眼极了,若是秉公办事的越玖歌知道了,可有她好果子吃的。
“不是将军!”带她来的人言简意赅,回答了这个问题后便闭口不言。
“那能否告知屋子里的人是谁?”白茯苓不死心的问道,说话的间隙却时不时往重兵把守的屋子瞟去,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可见度都没有,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何人。
越玖歌会不会也在里面?白茯苓心里一动,使劲的忍住想要走过去推开门的想法,她可不敢稍加妄动,哪怕里面的人有一分是越玖歌的可能,她都会耐心等着。
思绪纷乱地站着,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白茯苓瞳孔不住的缩了缩,而说话的人正往白茯苓所在之处缓步而来。
“楼南烛?”动了动嘴唇还是喊了出来,白茯苓楞楞的看着楼南烛,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而来,隐约却觉得与越玖歌有关系,楼南烛同样打量着白茯苓,那双异常冷漠的眼在看她的时候,将白茯苓的神色尽收眼底。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吵闹?”一袭白色衣裳孱弱的男子缓缓站起,看着门外喧闹的声音,令他很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转而看着床上没有丝毫被惊扰到的女子,才呼呼的吐了一口气。
“驸马,我出去看看。”白衣男子身后的小侍抬步往外面走去,不过一会儿,就匆匆回来,眼神中透着疑惑和吃惊。
怎么会有与驸马如此相像之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驸马虽有姐妹兄弟,可是貌容却有不同,十分的好辨认,这?外面的人到底是谁呢!万分不解!小心看了眼驸马,眼底波澜不定。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如此吵闹。”白衣男子看着吃惊的人,指了指一旁的角落,方才小声问话。
“是国师来了,还有一个与……与驸马你相似的人?”
“相似的人?”
“嗯,一般无二,小人差一点就误以为是驸马出来了。”
……
门被推开,白衣男子走了出来,门又被轻轻的阖上,动作极其轻微,怕一丝的惊动将里面的越玖歌吵醒,尽量将脚步声也放到最低。
可是出来后,步伐却十分的有力,几乎每一步都应地有声,被楼南烛挡着的人听闻门开的声音,早已按耐不住,头扬得高高的,可是却低估了眼前人的个头,只好就此作罢!
“舍得出来了!”
白衣男子闻声眯了眯眼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不动声色继续迈开步伐走来,直到走到了楼南烛的身后,才稳定了步伐。
“她来做什么?又来狸猫换太子?”声音很轻柔,但语气中却处处带着愤懑,似乎来的人对所见之人有着深仇大恨一般,白茯苓虽然看不到楼南烛身后之人到底是谁,却感受到对方强烈的敌意,听着陌生的声音,俩人似乎从未相识过,又何曾会有过节,这突兀的敌意又怎么说?
楼南烛不为所动,依旧挡着白茯苓的视线,俩人之间就像隔着屏障,硝烟弥漫而起,兵戎却不相见,白茯苓埋怨的看了一眼楼南烛,明显的不满他碍事了,脚步迅速一迈,却被伸出的手挡住,宽大的袖子将身后的人包裹住,白茯苓见自己又被挡着了,有些气急败坏了,这人是存心过来捣乱的吗?恨恨的剁了剁脚,却无可奈何,而是一脸郁闷的看着楼南烛,到底他要是做什么,既然带了自己来这里,又怎么又要拦着自己,还有身后的人就不知道自己走过来一步吗?偏偏要等着自己走过去,白茯苓气到不行。
“让开!不然我动手了。”白茯苓捏得紧紧的小拳头高高举起,看着眼前清冷的男子还是不为所动,大声的威胁着眼前的人。
楼南烛冷眼看着气急要揍自己的人,不免有些无奈,脾气怎会这么大,不是说乖得像小绵羊吗?突然怀疑起那个人对他说的。
楼南烛看了一眼扬着拳头的人,一脸的冷漠,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力,身后的人可不是很好说话的,不过看着这么义无反顾要去找虐的人,他还是很好心的提醒:“过去,可要想好了。”石头心都能给你打碎,何况他还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玻璃心,碎成渣了可不好收整,拿了钱财,自然会把事办妥了。
此话又是何意,白茯苓仰着头,微微发楞,可是什么话都阻挡不了她要过去,掀起楼南烛的长袖,“咻”的一下弯腰就钻了过去。
钻过去的白茯苓忍不住转头看着楼南烛背对着自己的身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有什么要想不想的。
此时此刻,清晰看到楼南烛身后的人之后,白茯苓一脸的惊恐,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脑袋就像泼了一层雾气,暂时的无法运转:“不,不不,这……这怎么可能的事,你怎么会……会在这里。”白茯苓感觉舌头被缠绕了好几圈,说出来的话结结巴巴,退回去又被一掌推了回来,又退,又被推……
楼南烛不用细看,都知道白茯苓此时是多么惶恐,躲过了段旭奕,偏偏这“白茯苓”没有躲过,也无法躲过。
飕飕的凉风往身子直窜,冷的忍不住缩脖子,可是相比盯着她的人,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最后不得不抬起头,直视着与自己模样一样的人。
“以后她的事不牢你费心了。”一脸阴鸷冰寒的人直接开门见山。
“凭什么?”倔强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一次却不闪躲,牵涉到越玖歌的主权问题,说什么也不让步。
“就凭她是我喜欢的姑娘,我将她完好无损的交到你的手上,可你是怎么照顾的?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白茯苓看着逼近的人,自己不得不往后退,他说的是没错,她没有照顾好她,很多时候都是越玖歌来照顾她,她什么都做不好,还总是给她惹麻烦,现在越玖歌昏迷不醒,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她,越玖歌怎么会跌落悬崖,怎么会昏迷不醒,白茯苓一脸的悲戚,被说的哑口无言。
“说不出话了,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现在就应该给我立马滚蛋,在这里,你只能看着她苍白的躺在床上,滋味是不是很好受?是不是很满意?良心是不是过意的去?”声音似刚从冰窖里出来,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能让白茯苓的心冰冻上一截。
脑袋嗡嗡作响,白茯苓只觉得难受,却任由他拉扯着身子,愈合的伤口又再次裂开了一大个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结疤处流满了整个手臂,明明疼得难受的人,却拼命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白茯苓颓然的低着头,任由着他说,她听,终于,城墙塌陷了,白茯苓发疯一样的跑了出去。
“还从来没有看到你如此暴躁过,她,果真不一样,竟然把你惹怒成这样?”一旁看着落荒而逃的人,走了过来,看着俩个孩子为了某个人争风吃醋,谁也不礼让谁,非得争出个主权问题才罢休。
“白茯苓”看着跑的不见身影的人,眼里更是冷意一片,什么温暖如玉佳公子,在看到落荒而逃的人之后,彻底的不复存在:“不值得!”
楼南烛看着平息着怒火的人,也不多言,而是同样的看着白茯苓逃跑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
大门突然拉开,楼南烛臭着脸走出来问道:“她朝哪边走的?”徒弟这边怎么劝说都无用,也只能从白茯苓这边着手了。
守门人木讷的指了指有个人跑开的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楼南烛大步流星的朝那边走去。
白茯苓一口气跑到御花园里,此时正值上朝之际,御花园里倒空无一人。
冷风吹在脸上,吹散了白茯苓脸上的眼泪,脸,生疼生疼的。
那人的话还萦绕着耳里,弃之不去:“你喜欢越玖歌,我也喜欢越玖歌,你有的,我都有,本来越玖歌就是我的……。”楼南烛跟着出来后就找不到白茯苓的影子了,大声喊她一直都没有应,他几乎找遍了大半个地方,终于在御花园里找到了落荒而逃的人,这人蹲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活生生将干净的衣服弄得脏兮兮的!“他真是想不透越玖歌怎么会喜欢她。”真以为躲起来哭就能解决什么似的,这个坎都过不去,以后那个坎还怎么过!
楼南烛蹲下,什么也不做,就看着一边哭着一边还说着自己徒弟坏话的人,被气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弯了起来,倒是有趣。
白茯苓弯着腰额头抵在膝盖上,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毕竟哭是解决不了什么的。不一会儿她感觉后肩上一阵暖流袭遍全身,白茯苓有些惊慌的抬起头看到了楼南烛。
“你什么时候......”
“一直在你身后。”楼南烛把帕子递给哭的鼻涕横飞的白茯苓,但是却转过头没看她,擦得好难看,比以前他遇见的那个姑娘还要难看太多。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