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身上的颜色变化，就算两人不知道具体情况，想来也明白了事情有了变化，要么就是两台智能的战斗已经进了白热化，要么就是战斗已经完全结束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他们便看见蓝色的happy一一看过他们的双眼，淡然地说道：“搞定了。”
“啊？”虽然心中有猜测，但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有有些惊讶，雪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控制着飞进来的那几台原本被留在外面的机器人的飞行节奏断了一下。宋长义相比起来就显得冷静很多――当然看他的双眼茫然的意味要更重一些，因为这速度充满了不现实感，似乎这件事对happy而言只是吹灰之力罢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做这件事甚至不费风希的吹灰之力，原本风希忌惮的就是原本掌握在sad内部人员手中的自毁最高指令的密码，如今这个密码掌握在她手中，需要做的不过是确定那个跑出来的sad干员所说事情的真伪罢了。
所以，便有了雪明和宋长义小心翼翼地“探访”sad总部这次行动，因为走了机器人的雪明在人类方面算是无敌的，而在数据层面风希是无敌的，两人联手，要攻下一个sad总部还是可以的――毕竟是他们自断手足，将原本的高科技核心成员都赶去了外面的这样一个小村庄中。
便入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对了，如果那些原来的sad的人死了，那第一世代怎么处理他们的尸体呢？如果是随意处置我们应该能问道浓重的尸臭味才对啊？”雪明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并左顾右盼，似乎是想在风希回答之前自己先找到答案，但她环视一圈始终没有能够找到结果――而且这还是风希打开了这层所有灯光驱走了黑暗的情况下。
“你真的要知道吗？”风希转过头来，直视雪明的双眼。被这样一双湛蓝通透的眼睛盯着，雪明有些发怵，知道自己问了一个糟糕的问题，但又敌不过心中的好奇，便还是用力地点头。
见她如此，处事一向淡然面无表情的宋长义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显然他也大概猜到了不会是很好的状况。
见雪明坚决，风希也没有劝阻，因为之后两人之间绝对还是要继续合作的，如今不过是开始的第一步，让她对人类有更多的了解，让她看到一些不曾看到过的东西，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她抬起双手，两边的墙壁随着她的手抬起，轰隆隆地竟开始升起，露出后面露出蓝色光芒的水族馆一样的玻璃窗长廊，就像是一副恶心又绝美的画一般。
蓝色的液体想来是福尔马林配上了一些其它什么带有些色素的溶液，在底光的照射下，映射出和风希的静谧蓝截然不同风格的蓝色，那是死亡的蓝，看是妖艳无比美人，背后却是冰冷的毒刺。
在这些福尔马林混合液中间，灯光将其内部照得透明，而一只手掌，静静地飘在那里，手掌微微张开，似乎之前还握着什么圆柱形的坚硬物体。手掌从腕部开始便没有了，切面平整而精致，像是被人用锋利地小刀一点一点切割成的一件艺术品。
宋长义感受不到其中的美感，看着这样的一幕让他想起自己曾经当外科医生的那两年，他给主治医生打下手，看到的是人粘稠的五脏六腑。只不过虽然这个是远距离看，但却比做手术的时候的恶心感更甚一筹，竟也是让他吞了口口水，喉咙动动生怕自己适应不了会吐出来。
雪明的情况却并不如宋长义好，本就白皙的脸蛋已经煞白，这还是建立在此时占据主要控制的雪明对此接受度更高的情况下。如果是阮芳华操纵着，估计早就“哇”的一下把昨天前天的饭都吐出来。
“看你这反应，想必就连死人也没有见过吧？”风希轻轻过来拍拍雪明的背，只不过她也只能做一下这种看得到的动作，两人并没有办法碰上。
“芳华父亲死的时候阮禾籍拉开了她，她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最后参加了一下葬礼。”雪明操控着身体深呼吸，但那种感觉还是不断涌上来。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热，有些想哭，像是恐惧，但心里也不恐惧，最后也没有真的哭出来，只觉得这是人类本能中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至少她过去是没有经历过的。
她强迫自己的眼神再次上抬，看向悬在液体中间的手掌，接着慢慢有移，一个个地看过去，一下子竟直接看了半圈。
手掌，手臂，肺，脚掌，大腿，小腿……让雪明感到恶心的是她甚至看到了一个男性的……接着，最后她看到的是一个惊讶万分的光头，光头双眼瞪大，显得惊骇无比，嘴巴也微微张开，培养液便顺着嘴巴就进去，又从断开的脖子中流出来。
这时候，雪明没有勇气再看下去了。她感觉喉咙在抽搐，胃也在战栗，似乎分分中便将里面的顺着食道翻滚而上。
“这是……那个家伙的杰作？”她用力地咽口水，似乎认为这样子便可以压抑住心中那股想吐的欲望。
“是的。不单单是那里，你们脚下踩着的，就是一个福尔马林溶液的池子，堆积成山的被以各种各样方式肢解的身体都在里面，不过有个细节很有趣，所有肢体的毛发都被剃得一干二净。”
听到风希这么说，雪明才知道原来刚才那个头或许之前也并不是光头的，只不过是死后给剃成那样的。
“这是为什么？”宋长义对于这个行为很不解，操控机器人做这些事情并不简单，第一世代的这个有些多此一举的行为是为了什么？难道这里还设计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陷阱么？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的操作权也已经完全转移，就算设计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吧？
“或许是信仰。对于人第一世代有一种很奇怪的信仰，这是建立在她对于大量人性数据的结合基础上的。我没有这些数据，所以我也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