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天塔在万剑峰寒泉之下,塔共分为十八层,也名“十八层地狱。”是清尘宗的牢狱,万剑峰不是真正的山峰而是真正的剑!
数万把都是清尘宗自建立以来死去清尘弟子的佩剑,无论清尘弟子死在天涯海角,都会被清尘宗找回来,送回万剑峰。这些剑高高悬挂再空中,剑尖冲着寒泉下的锁天塔,剑气森然,浩然!
锁天塔中每一层都关押着穷凶极恶之徒,有杀人如麻的魔头,有害人无数的妖怪,还有犯下滔天大罪的清尘宗弟子或长老。
十八层锁天塔从上到下,越往下关押的犯人实力越强大,犯下的罪过也越大。同样的想要逃出去的可能也越来越小…
除此之外锁天塔的四面八方被八条深海魔蛟镇压,这些魔蛟日日夜夜都在往锁天塔之中喷吐毒气,以此来惩罚和镇压折磨那些关在锁天塔之中的罪犯。
而最为奇特的是这锁天塔,每下一层比前一层,蛟龙毒气和万剑峰森然剑意的威压都增加二十倍,同时时间会变得缓慢,也是上一层的二十倍。
陈青被那魔蛟带进万剑峰扔进锁天塔最上面的一层,即便如此陈青在刚进入锁天塔时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剑意,若不是陈青用灵气阻挡在皮肤,很快就会被剑意划开皮肤,然后魔蛟的毒气就回侵入皮肤。
这锁天塔每一层其实都是一个小世界,这最上面一层世界里混沌一片,稀薄的毒气漫天,陈青刚刚落地的时候就感应到了远处有几道强大的存在将目光投向了这里。
忌惮。
恐惧。
害怕。
兴奋。
更有嗜血!
陈青背负着虹泸剑,阴阳真气流转环绕在身体四周,形成一个金色的屏障,将剑意个毒气阻隔在外边,然后他在这片空间内开始行走,熟悉环境。
陈青感觉到自己每走一段距离就会有不同的眼睛看着自己,他默不作声,继续行走,脚上的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陈青知道徐真并不会放过自己,他虽然嘴上答应了白剑的请求,却将自己关进了锁天塔,而锁天塔的凶险如今看来想要活下去更为艰难。
他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块灵气比较充沛的地方,盘腿坐下,虹泸剑插在身前,开始修炼,筑基,如今筑基已经有半百之日,陈青体内的真气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法术也是炉火纯青。
陈青修炼片刻便察觉远处偷窥自己的眼神和目光全部消失殆尽,是真的消失,彻彻底底,原本混沌的世界此时更加的安静和寂寥。
陈青觉得异常,他抬起头,察觉到四面八方有脚步声响起,很平稳,很轻缓慢的走向自己,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居然是同一个声音。
“啪嗒,啪嗒……”
发出脚步声的主人也许刚刚从水中穿过,此时走在地上发出这样的声音。
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陈青的身后。
陈青的心提在了嗓子眼,面前的虹泸剑一动不动,他感觉到了背后的一股凉意。
“小瞎子,我家先生有请!”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点酥软,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陈青听着身后轻柔的声音站起身来,转过头,用一双空洞的眼眶“打量”着眼前的“人”。
在陈青的“眼中”这是一个二八少女,秋水清眸,身形清瘦,楚楚可怜。
陈青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开口问到:“请问姑娘,你家先生是谁?身在何处。”
“我家先生就是先生呀,离这儿不远我带你过去吧。”少女轻快的说到,“还有我可不是姑娘,我只是个小丫鬟,我的名字就叫小丫鬟,先生给我取的哦。”
小丫鬟一提起先生就开心的奔奔跳跳,像只小雀儿似的。
陈青不知道这锁天塔内还有谁会见他,心生疑惑,思考片刻后说到:“还请小丫鬟姑娘前面带路。”
小丫鬟听着这个称呼好像很开心,奔奔跳跳,她跳起来的时候全身的关节都在“咯吱咯吱”作响。
她在前面带路,陈青将虹泸剑拔起,背在身后,跟在小丫鬟后面,向混沌之处走去。
如果此时这片空间中还有生灵的话会看到一副惊悚的画面,一具白骨披着一张苍老的脸皮在前面奔奔跳跳,身后跟着一个瞎眼的少年,向着幽冥之河走去。
那具白骨苍老的脸庞上露出笑容,满脸的皱纹堆积在了一起。
笑容灿烂,步伐轻盈。
“咯吱咯吱!”
陈青走了很久,他路过一具又一具妖魔怪兽的尸体,心惊胆战,漫天的血色和毒气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陈青想到了刚刚落入这个世界那一双双盯着自己的眼睛,此刻地上的尸体正是他们!那么杀死他们的是……
陈青的元神一阵颤动他看着前方那个欢快跳动的身影,脚下突然间有种无力感。
“小瞎子,你快点呀,可别让我家先生等急了。”小丫鬟在前面见陈青越走越慢不耐烦的催促。
“我一个瞎子,这人生地不熟的自然走的慢一些!”陈青笑着说到,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很僵硬。
“好吧,进入这条山谷马上就到了,你可要跟紧我,这山谷中有很多怪物哦。”小丫鬟说着,脸上洋溢这开心的笑容,走的更快了。
陈青进入山谷,脚下步伐加快,紧紧跟着小丫鬟。
此处山谷好像是另一个世界,黑暗的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这雨点打在身上有些刺痛,还有些灼热,陈青浑身难受。
小丫鬟似是感受到了陈青的落魄,给他递过来一把油纸伞,她自己却淋着雨,奔奔跳跳,开开心心。
陈青撑着油纸伞,“啪嗒啪嗒”一步又一步往下着雨的山谷走去。
终于,小丫鬟停止了蹦跳,可是缓慢行走。在雨后山谷的中间,一棵巨大的参天古木之下,陈青看见了那个小丫鬟口中的“先生!”
古木之下一个青年僧人光着脚,盘腿坐在一块石板上,背靠古树,许是天空中下着雨的缘故,他的左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右手却提着一个纸灯笼,灯笼中的烛火火光非常微弱,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袈裟,上面缝满了补丁,青年僧人的面前是一个石桌,桌上放着两只酒杯,里面不知是什么琼浆玉液,正往外散发着热气。
陈青看着这一幕,脚下犹如踏进沼泽,一动也不能动。
这时他看见那僧人转过头,看着他,许久,突然冲他吐了吐舌头。
很调皮,也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