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世间唯一(1 / 1)

宋珏在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双睫快速地颤了一下,随后目光兴然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最终似是轻叹了一口气,舌尖轻佻地抵着嘴角摇摇头,嘴角染着别样的笑意转身离开了。

燕白一头雾水地捅了捅燕青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哎,你说王爷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谁在青州城留不了多长时间了?”

燕青也正云里雾里呢,思绪陡然被打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

燕白瞬间皱眉,鼻间一声冷哼——

他不过是好奇罢了!

想他们兄弟自从当年被年纪尚幼的王爷收服之后,就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他身边经历腥风血雨,是他最为信任的心腹。

可是在潘景语这件事情上,燕白总有一种不被宋珏信任的感觉。

事实上,他觉得一旦遇到潘景语的事情,王爷的周身就好像筑上了一道牢不可破的铁墙,谁都闯不进去。

要知道林振那个冷脸面瘫可是当下排名天下第一的杀手,可王爷却大材小用地将他放到潘景语身边,这难道不奇怪?

燕白不喜欢潘景语,除了觉得她陋颜、脾气差配不上宋珏之外,还因为心底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潘景语或许是这世间唯一能左右宋珏的人!

潘景语回府之后径自就回了自己的蘅芜院。

郭氏倒也守信,虽然自己没有露面,但得知她回来之后,便按照她之前提的条件派人送来了两千两银票,还特意让人转告说以后她在潘府里言行自由,再也不会束着她了。

说句老实话,其他两个条件潘景语只是随便提提罢了,最为主要的便是银子。

郭氏这些年一直掌着潘府内院的中馈大权,私吞没私吞她不知道,但她自己还有嫁妆,显然是有不少私房钱。

算计她进黑风山之后见她没事,又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么悄悄地将事情揭过去——

世上可没这种好事,所以郭氏出点血还是应该的。

想到刚刚她从郭氏送来的银票里抽出五百两给张嬷嬷时她那一副如同吞了死苍蝇的表情,潘景语就莫名地想笑——

借花献佛,要是哪一天郭氏知道了张嬷嬷这个所谓的心腹拿了她的银子之后再做出些背叛她的事情,会不会被气得当场吐血?

潘景语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儿将张嬷嬷刚才悄悄送来的账簿和罪状锁到了箱子里,就见慧竹捧着茶点走进来了。

小丫头之前甫一见到她回来就哭了出来,到现在双眼还通红的,潘景语不禁好笑,坐下来抿了口茶,随口问道:“慧竹,你哥哥的亲事怎么样了?”

慧竹正弯着身子在布着碗碟,闻言,曲起的手指微微痉挛了一下,敛了敛眸,很快便抬起头勉强对潘景语扯着唇道:“奴婢的大哥他……他定的下个月的亲事。”

事实上,大哥的亲事并没有那么顺利——

就因着她之前得了假回家之后无意中提起她被提了一等丫鬟,爹娘觉得面上有光便在外头炫耀了几句。女方家里估计是听到了风声,正在闹说是聘礼不满意,要是不肯多出些银子就不嫁了,而且一开口就是十两。

在他们那个小山村里,娶媳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哪能说吹就吹了?

所以这几日,她的爹娘已经来找过她好几次了,家里都觉得她应该能拿得出这个银子。

可她一个刚刚升上来的小丫鬟,平时的月钱又全都补贴了家里,哪能一下子再拿出这么多银子来?

但是她多番解释得来的却是不理解和谩骂哭求,可眼见着爹娘为哥哥的亲事愁眉苦脸的,她又不可能无动于衷,是以这几日也在着急上火。

潘景语见她眉头深锁的样子就大约猜到了一些,亲事突然生了变故,想必和银子也脱不了关系。

她掏出两颗银锭子放在桌上,爽快道:“拿去吧!”

慧竹先是一愣,待看清楚桌上的是整整二十两银子之后,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摇着头道:“小姐,奴婢不能要。”

潘景语也不多说,只是俯下身将那两锭银子强行塞到了她的手里:“拿着吧,我说过,为我办事的人,我自是不会亏待的。”

慧竹眼里噙着泪花,手里的银子却是再也推不出去,她需要这笔银子。

恭恭敬敬地朝潘景语磕了个头,哽咽着道:“小姐,以后奴婢的命就是您的,你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潘景语笑了笑,能拿银子买来的她向来不会吝啬。

“阿语,阿语——”潘子韧人未到,欢快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慧竹赶紧抹了眼泪,利落地爬起身来,福身朝着潘子韧行了个礼。

潘子韧脚下未停,随意地抬抬手示意她起来,一下子就冲到了潘景语的身边拉住了她的衣裳:“阿语,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了要来找我玩的,可是我都好几天没看到你了。”

他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撅着嘴,一双似小鹿般的朦胧雾眼一眨一眨的,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看起来委屈不已。

潘景语见他满头大汗,一面拿着帕子替他擦着额头,一面笑着将话题转开:“子韧,你做什么了?怎么弄的满头都是汗?”

潘子韧鼓着嘴,眼里却带了一些得意洋洋的炫耀:“我去搬石头了!”

搬石头?

潘景语不解:“你搬石头做什么?”

“练武功了,练好了就可以保护你了!不是你说,哥哥应该保护妹妹的吗?”潘子韧意气风发地扬着嘴角,一双毫无杂质的清澈眸子星光熠熠地看向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咬了咬唇,悄悄拿眼光觑了她一眼,闷闷道,“阿语,他们都说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

问到后面,抬起头双眼通红地看着潘景语,嗓子里已经带上了哭音,他是傻,可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谁真心谁假意他能感觉得出来——

所以,他最怕的就是潘景语突然消失,丢下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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