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小可怜呢。”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响起,床上的安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辰。”傅衍行十分惊喜,在心里压了几天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
“是不是你找人一直在破我的防火墙?建一次很麻烦的。”
安辰还带着氧气面罩,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晰,但傅衍行能清楚地听见安辰说的每一个字,每个声音都直击心底。
“我错了,我现在就找人给你把防火墙补上。”傅衍行瞬间认错哪还管什么谁对谁错,不管怎么样,就是自己错了。
“安辰,这是工伤,要报销的。”池京指了指脸上的淤青,然后偷偷指了指旁边的凌寒,在控诉他的罪行。
“报销?那我再多打几下,一起报。”凌寒说着就又举起了拳头。
“粗鲁,一点都没有以前可爱了。”池京把病房里的人看了一圈,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孤立无援。
“那个,各位啊我先声明一下,给你们下迷药是我错了,但是不让你们找到这里,都是床上这个小坏蛋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啊!不要误伤。”
“喂,你的钱我还没给呢,话是不是说早了。”安辰看一边说一边笑着。
能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就可以看到想见的人,能听到熟悉的拌嘴声,真的很满足了。
“辰辰,下次不许这样了。”季暄给安辰把露出来的被子掖好,到底还是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滴滴滴!”又是熟悉的让人心慌声音,安辰的呼吸频率明显的在加快。
“让开,让开!”池京和凌寒两个人赶紧跑到床边进行检查。
被推到旁边的三个人虽然对医学并不了解,但是看着旁边仪器上突然变动的数字,也对当前的情况有了点了解。
池京的助理和其他人听到了池京的呼叫,都用最快速度赶到了病房,帘子被迅速拉开,傅衍行、季暄、曲彦三个人被隔离在外。
帘子必须拉,这是凌寒和池京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的默契,他们至死守护安辰的秘密。
傅衍行突然一阵腿软,如果不是曲彦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下,傅衍行可能就跌倒在了地上。
“冷静点,不会有事的。”曲彦在傅衍行耳边小声的说道。
季暄也懵了,他不是没见过安辰重伤的样子,但这回的抢救就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任谁都接受不了吧。
从帘子里接连响起凌寒和池京的声音,他们在说着各种的专业名词和药剂名称,外边的三个人只能在心里不停的许愿。
大约十分钟之后,帘子被拉开,但还没等这三个人放下心,刚才进来的抢救人员就簇拥着把安辰的病床推了出去。
病床被一路推到了手术室,傅衍行三人紧紧跟在后边,但依旧被手术室的门阻拦在了外面。
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感从脚底逐渐蔓延到全身,外边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但此时几人的心情应该比外边的雪还要寒冷,可冰封千里。
傅衍行瘫靠在了墙上。
迈过人间万物也从不慌张,唯独你踏过山水归来一刻,方寸大乱,小鹿还乱撞,所以啊,你要好好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