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燕阳百姓虽得了许多温饱,但灾情依旧没有根治的办法,雨迟迟不下,百姓根本就没有办法自己栽种粮食。大书包www.da|shu|bao|cc
城内那些无良的商贾也没有解决的好计策,毕竟是后唐的子民,没有罪证也不好直接拿人家的性命,只能由得他们继续逍遥。
巳时,李珏正与谢追商讨如何对付那些商贾,使他们能吐出些钱财与粮食,好叫百姓能够多撑一段时间。
正愁眉紧锁之际,一侍卫来报:“太子殿下,门外有一人,说是有法子解决殿下的燃眉之急。”
李珏皱眉:“可问清是谁人?”
“来人是一位女子,只说自己叫盈缺,还说殿下一听名字就知晓。”
“殿下,盈缺是何人?”那日具体的事情李珏并未告知谢追,也难免他不知道。
听到这个名字,李珏下意识的不舒服,他也说不清原因。同时他也疑惑,他明明就将盈缺赶出了府衙,令其离开燕阳,却不想她又找上门来。这女子,到底意欲何为?
没有回答谢追的话,李珏只叫侍卫将盈缺领进来,他倒要看看这个被知府金屋藏娇的人,呀搞些什么名堂!
盈缺入了房门,施施然行了一礼,对着李珏微微一笑,百媚横生:“妾见过太子殿下。”
“盈缺姑娘请起,不知今日姑娘来所谓何事?”
“自然是为太子。”
“为我?”
“正是。”
无视了谢追因两人对话而发黑的脸,李珏洒然一笑:“据我所知,姑娘与知府脱不了干系,不过姑娘的说辞是自己被知府掳来的,不得已才留在府衙,我信了姑娘,放你一条生路。但事实怎么样,我相信姑娘比谁都清楚,姑娘此次前来,就不怕我将你收监?”
盈缺坦然的看着李珏,目光澄澈,李珏都不禁赞叹一声好眸子!
“妾于太子殿下说的句句属实,哪来什么虚假!至于此次,妾相信殿下是不会抓妾的,毕竟,妾有法子治那些奸商,也有法子解决旱情。”
“你此言当真?”说话的是谢追,在盈缺可解旱情一话说出的时候,他已顾不得盈缺是否有嫌疑,在他心里,百姓比什么都重要。
面对谢追的质问,盈缺面不改色,反而更加镇定,谢追的反应无疑给她吃了一颗超有效的定心丸。
盈缺一改往日的媚态,此时的她更有几分娇嗔:“谢大人此言可就伤了妾的心了,就是给妾十个胆子,妾也不敢拿此事开玩笑呀!”
谢追闻言,当即大喜,立马看向李珏,却发现李珏脸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不禁大感疑惑:“如今事情有了转机,殿下怎无反应?”
李珏笑笑,还是温润如玉的模样:“谢大人怎知这位盈缺姑娘所言,就一定真实呢?”
犹如当头棒喝,谢追一下子从喜悦中醒过来,他怎么会轻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呢?谢追也不知其缘由。
然,李珏却是比他自己还了解他,按他一心为民的性子,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有人可以救民于水火,不信才怪呢!
李珏也并未怪谢追太大意,这样的谢追才是李珏想要的,心思简单的,更容易掌控。
面对李珏的不信任,盈缺也并未表现出不满,只取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李珏:“这是一本账册,里面所记录的东西,殿下一定会感兴趣,看了之后,殿下就会相信妾了。”
李珏接过打开,才看一眼,李珏眼里就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惊喜,虽然极快,但还是被盈缺捕捉到了,暗自得意。
将账本递给谢追,李珏没有了方才谈笑晏晏的样子,神色略显怀疑。“姑娘是怎么有这个东西的?”
盈缺盈盈一笑,妩媚便又回到了脸上:“殿下莫非忘了?妾曾在府衙里待过一段时日呢!”
李珏欲再询问,却被谢追兴奋的声音打断了:“殿下!有了这个,就可以将那些奸商绳之以法了!”
看谢追的样子,李珏就知道他是不准备问清东西的来历了,对他来说,只要是有用的东西,管它怎么来的,用就对了!
李珏为此事与谢追谈了好几次话,但谢追愣是改不掉这个坏毛病。这要是谁设下圈套,谢追就只有乖乖钻进去的命。
“咳咳!”
听到李珏的咳嗽声谢追才反应过来,不由一阵尴尬,暗想自己的坏毛病怎么就是改不掉呢!
有了李珏的提醒,谢追放下名册,看向盈缺,眼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狂热,狐疑渐渐染上眼眸。“就算姑娘在府衙住过一段时间,但要拿到这种秘密的东西,怕不是那么好得手的吧?”
“具体过程相信你们也不想知道,妾也不想到处宣扬。”盈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李珏一看就明白了盈缺的意思。
偏偏谢追不懂,非要问个到底:“这就是姑娘的不对了,你为我们提供的这个东西,又不说清其中缘由,我们怎知东西是不是真的?”
“谢追。”
“啊?”被点名的谢追茫然的看着李珏,想着不是你让我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吗?现在我问你又打断我,什么意思啊!
尽管谢追再疑惑,李珏也不打算给他解释,只暗道这谢追脑子太不灵光了,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坐到这个位子的。
李珏盯着盈缺,说出的话却是对谢追说的:“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名册拿走,你先下去吧。”
听了李珏的吩咐,谢追已经被弄糊涂了,犹疑道:“可是,殿下……”
然,话还未说完就被李珏打断了:“不用问了,事情办好之后,我再向你解释。”
李珏都这样说了,谢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行了礼便退下了,只剩下一肚子疑问,等着李珏来解答。
谢追走了之后,李珏才对着盈缺歉然一笑:“谢追为人直接,盈缺姑娘勿见怪。”
“不会,妾还要感谢太子殿下为妾遮掩。此等丑事,实在不适合拿出来说道。”
“姑娘谅解就好。”
说完此话,李珏也没有继续问盈缺治旱之法的意思,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盈缺主动开口。
偏偏盈缺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李珏不开口,她便也不说话,一时间,场面尴尬无比。
现在说说谢追这边。从李珏处离开之后,谢追分别写了三封信给上次捐献没来,却出现在名册上的三人。
信上写了他们各自送的钱财的数目,还有约他们三人晚上赴宴的事。这次他就不信,那些奸商看到这些数据,会不担心?
笃定的一笑,谢追便又回了书房,欲找李珏问个明白。
打开门的一瞬间,谢追都觉得自己进错的屋子。房间里静悄悄的,两人坐在那里品茶,一个字都不说,怎么看怎么怪异。
谢追的回来算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殿下,我已写了信给那几个商贾,待晚宴时将他们彻底解决。”
李珏放下杯盏,笑对谢追说:“晚宴我就不去了,此事交由你一人办,我希望明日可以看到他们送来的东西。当然,若他们不愿,我们也可把罪证上报朝廷,抄了他们的家,这样我们得到的粮食、钱财之类的还能多一点。”
谢追听了此言,却并不赞同,也不顾盈缺还在场,直接就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殿下,为何不直接抄了他们的家?”
“此言差矣,商贾虽是最下一等,但一个国家缺了商贾就是断了命脉。燕阳乃后唐数一数二的大城,繁荣昌盛,商贾自然比别的地方多,里面的弯弯绕绕自然也少不了。若是我们动了其中一人,那牵扯到的东西……恐怕不是我们能够想象的。”
李珏这样说,谢追就算明白了。他虽然在有些事情上转不了弯,但这种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当下也就不再继续询问。
得到答案的谢追又把目光放在了盈缺的身上:“盈缺姑娘是还有事?”
这一问,盈缺脸上就挂不住了。人家来时明明就说了有法子治奸商和旱灾,这奸商解决了,还有旱灾呢!
偏偏李珏就是不开口询问,只等着她自己提出。若是这样,她还怎么谈条件呢?
这谢追看着挺精明的,问话却是如此让人难以回答,说没事,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说有事,你又迟迟不讲,算什么?盈缺都要怀疑这谢追是不是故意的了。
“谢大人此言可是在赶盈缺走?”
“姑娘怎会这样想,我只是怕耽搁了姑娘的时间。若是无事,那姑娘何不先回?”
“你……”
谢追见盈缺说不话的样子,猛然想到了什么,连忙给盈缺作了一个揖:“谢某明白了!姑娘请放心,姑娘此番为百姓做的贡献,我们一定铭记于心。待到上报朝廷,一定会嘉奖姑娘,还请姑娘留个住址,也方便我们日后寻找。”
听到谢追的话,盈缺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谢追,分明是故意和她作对!偏偏她又不能反驳,人家都说给赏赐了,还能如何呢?也只有打破牙齿和血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