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严缓缓放开了手,他之所以会警惕,是因为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在雅高酒店喝醉开车送她回去那次,还有游轮客舱浴室那次,虽然那时她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记得,但他记得一清二楚。
不记得,并不能代表什么都没做过。
见他松开手,安静轻轻撩开了他的衬衫,目光毫不羞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健硕硬实的腰,这次看清了那儿明显的碗大的伤疤,当时肯定很疼,他那时却还若无其事地陪她跳舞。
他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能忍?
男人的腰不是最重要的吗?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他不行了会不会找她负责?
想到这里,安静不由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这伤……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
其实她想暗示的是那方面的生活,但是始终有些难以启齿。
但陆瑾严没有听懂她的暗示,深邃平静地瞥过她,然后还是不动声色地低沉说,“医生说已经好了,没有大碍和后遗症。”
听罢,她那颗吊着的愧疚的心终于落下了,放下了他的衬衫角,抱着药箱准备离开,离开前留下一句话,“没事就好,但是不要做过多的‘剧烈’运动,以免复发。”
这下,陆瑾严总算听懂了她的暗示,望着她离开的娇小背影,眸子暗沉得危险,他救她,结果她反倒咒他不行。
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被人质疑自己不行,他也不例外。
他就不该管这女人的闲事,任她自生自灭,反正她天天围绕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找罪受,谁帮得了她?
锦城,医院急救室外。
时暮坐在长椅上,一分一秒无知觉地等待着,他低头看了下手表,已经五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恐怕凶多吉少。
明明就算他死在手术室里,也是他的报应,他并没有真的想害死他,可是却阴差阳错害得他心脏病突发,这难道不是因果循环?
而他此刻竟没有一点报复后的愉悦。
如果安御天出事了,他可以想象得出来安静会有多奔溃,毕竟他经历过亲眼看着父亲跳楼的痛苦,知道那种痛苦。
他除了不忍她受这样的痛苦,竟然还有些害怕她知道了真相,还会不会原谅自己?
虽然她说过在他和安御天之间,她会选择他,但他也知道,那只是假设之言,当真正发生什么的时候,她就不一定会这么做了。
这时,他的身上多了件风衣,虽然身体上暖和了点,但依旧浑身冷硬好无知觉,也没有抬头看是谁。
“时暮,我知道董事长的事就赶过来了,你从来没想过害死他,没必要自责,喝点东西吧,我刚买的热的。”苏微然坐在了他的身边,递过去热饮料。
这时候的他是最脆弱的,所以她要陪在他身边。
时暮没有接过,但仿佛想通了什么,缓缓抬起清冷的眸子,没有起伏的说,“不要让她知道,这件事和我有关。”
如果安御天救不回来了,他也没必要去夺安氏,只要不让她知道实情,这……可以当做一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