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裴然当时已经被打的没有太多反抗的力气,张爷爷看不见,可是一直冲着柳裴然笔画,那意思柳裴然明白,是让他快点离开,快逃走。.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1357924?6810ggggggggggd
可是此刻看到张爷爷被打的没有一处完好的身体,柳裴然懊恼急了,当时就算被张峰打死,也不该跑,不该啊……
“啊……”柳裴然撕心大吼,整个人栽倒在张爷爷**前,他滚做一团,手紧紧的扯着自己的衣襟,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放心中的痛楚。
飞鸢站在他身边,没有上前劝慰,只是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眼底也满是沉痛。
柳裴然紧紧就这自己的衣襟,双手骨节突起,手背上青筋尽数冒出来。
村民们见柳裴然这幅模样,虽然同样十分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柳裴然痛哭着,跪在张爷爷**前,哭的不能自已。
“爷爷,对不起,都是裴然害了您,对不起,爷爷,裴然对不起您,对不起您啊。”
早些年,张爷爷身体还算硬朗的时候,都是他张罗家里的生计,后来柳裴然年岁大了以后,靠着‘交’孩子们读书习字赚些零碎。
可是,他去参加一次考试便需要一两银子,家里因为他一贫如洗。
可是爷爷从不抱怨,还总说,多读些书好,以后考去功名,为国效劳。
他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让爷爷过上,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就是个该死的弱书生,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读那么多书又有何用?
柳裴然面‘色’擦白的厉害,想到这里,立刻站起身冲回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堆放了许许多多的书籍,看到那些书,柳裴然便觉得自己格外没用。
他蹲在地上,一本一本拿起那些书,一本一本撕碎。
他再也不要读书了,不要当个废人,不要连累其他人,不要了,都不要了……
柳裴然发泄一般撕着那些书,一本接一本,想要撕得粉碎。
可是他的左手根本使不上力气,于是他就用牙,一边撕,一边用牙齿咬。
终于,柳裴然用尽了力气,将所有的书都撕碎,扔了满屋子都是。
飞鸢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寸步不离。
撕完那些书,柳裴然像是终于发泄了心中的悲痛,又回到张爷爷房间,直‘挺’‘挺’的跪在**前,这一跪,便到了晚上。
因为明日才下葬,所以今夜是要守灵的。
柳裴然身子虚弱的厉害,跪了一下午嘴‘唇’清白,冷汗直冒,却依旧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坚决不让自己倒下去。
飞鸢看不过,晚间‘弄’了些糖水过来,“喝点水。”
“不用。”柳裴然整个嗓子都哑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飞鸢蹲在他眼前,将糖水递到他嘴边,冷声到:“若是你自己不愿喝,那我就给你灌下去,你自己选择。”
她可不想见到他昏倒在**边,到时候她只怕会抓狂的想要立刻去把那个张峰大卸八块。
若不是小姐拦着想要查出张峰害柳裴然的真正原因,她怕是早就到处去找张峰了。
柳裴然没有看飞鸢,但她的话他听了进去,想了想,还是妥协了。
他想抬手,却发现浑身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而手臂,更是因为那会用力还多,根本抬不起来。
飞鸢见他这样,眸光又冷了几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凑到他嘴边的碗慢慢的给他喂进去糖水。
“我是不是很没用。”喝完糖水,柳裴然突然出声问飞鸢,眸底是深深的绝望与悲伤。
飞鸢将碗放在一旁,然后随意的就坐在了柳裴然的面前,看着他,点点头,“是‘挺’没用的。”
“连你都觉得我没用。”柳裴然轻嘲一笑,话语间有着浓重的讽刺,“我现在就是个废人,我更是一无是处了。”
飞鸢却抬手一把捏在他的下巴上,将他的头扭过去面对自己,眯着眸子看他,眼神犀利:“柳裴然,以前我以为你是个勇敢坚韧,极度自信的人,可是现在一看,你也不过就是个没有傲骨轻易就能被打倒的废人。”
飞鸢这话,原本是想刺‘激’他的心,奈何这几日柳裴然早已经心如死灰,不管是什么话,都已经无法打击他刺‘激’他了。
见柳裴然如此颓废,有这么无动于衷的样子,飞鸢心底一阵气恼。
“柳裴然,你若是觉得恨,觉得痛,觉得伤,那你就应该亲手为你爷爷报仇,用你的手,去刃你的仇人。这样,你的心才能安,你爷爷才能安。”
在飞鸢的看来,自己的仇自己报,自己的恨自己平。
这个世间,没有谁能帮助你,能帮你的唯有自己。
这个世间,任何人都靠不住,唯有自己,才能百分百信任自己。
这事,若是换做飞鸢遇上,哪怕不是她而是林凤溪,一定不会像柳裴然这般颓废,而是坚强的站起来,找到仇人,亲手血刃,以慰藉爷爷的在天之灵。
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一年不行,那就五年,五年不行,那就十年,没有试过努力又如何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柳裴然听了飞鸢的话,有片刻的愣怔,然后便不解的看着飞鸢,眼底满是疑‘惑’,想要读懂她。
飞鸢伸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住他的左手:“你的手并没有完全废了,你若是愿意努力,手自然能好。手都没有废,可是你的人却先废了,这是什么道理?手废了可以接,人废了就扶不起来了。”
“可是我……”他根本做不到,他就是个没用的废人,但凡他有一丝能有张峰对抗的能力,也不会害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