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茹一把抓住钟鸣的头,狠狠地往后扯:“你爸爸好像很不愿意救你呢,或许在他心中,和悦翔集团相比,你这条贱命根本就不算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以前就不在乎你,现在也一样,你仍然是当年不受疼爱的小可怜。”
她的话像毒蛇一样,紧紧地缠绕住了钟鸣,让他觉得眼前发黑,几乎要喘不过起来。
爸爸,你就真的这么厌弃我吗?
从我有记忆开始,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就屈指可数,我几乎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有一个爸爸,你人生唯一的使命,似乎就是你的工作,我和妈妈,好像只是你生活中可有可无的点缀而已。
妈妈已经离开你了,现在就连我,你也不想要了吗?
痛苦的眼泪顺着钟鸣肿胀的眼眶溢了出来。
同时,有一阵疯狂的仇恨感像熊熊烈火一样吞噬了他,如果说以前他只是单纯地讨厌和憎恶钟叔的话,现在他只想亲手杀了他,剖开他的胸膛,把他的心给挖出来,看看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位置。
可是想要这样做的话,前提是必须要活下去,人死万事空,要是今天就这样死在这个女人的手上,那一切都是妄想了。
想到这里,他用尽生平所有的感情,对着话筒悲泣道:“爸爸,救救我,求求你,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处处惹你生气,更不该闯出这样的祸事,你救救我,我一定痛改前非,做一个孝顺听话的好儿子,陪着你安度晚年。”
说罢,他又长长地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如果妈妈魂魄有知,她也一定希望我们父子和睦,希望我们能够幸福快乐地一起过下去。”
钟鸣的话,字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了钟叔的心上,让他本就苍老的心碎成一片一片,一地狼藉。
他这辈子亏欠家人的已经太多了,如果不是年轻时候的疏忽和不在意,他的妻子也不会深陷忧郁症的泥潭不能自拔然后导致最后无可挽回的悲剧,他的儿子也不会因此而心生叛逆,让父子之间势同水火,丝毫没有寻常人家之间的温馨和谐。
现在儿子的性命危在旦夕,难道他就这样坐视不理吗?
可是方远茹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是什么时候把钟鸣给掌握在手里的?
钟叔心里五味杂陈,既愤怒却又无计可施。
悦翔集团可是尹家几代的心血,如果就这样被方远茹给夺走的话
钟叔不敢想象尹世翔的反应,那不是他能够承担得起的后果。
正当他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的时候,方远茹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看来钟伯伯果然是胸怀天下的人,不耻于为了小家而牺牲大家,那这样好了,我现在就开始处决钟鸣,让你在电话里听着他慢慢死去,然后我再把整个过程录下来,刻成光盘送给你作为纪念,你看这样可好?”
说罢,只听到一声令下:“先从钟鸣的右手大拇指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给我割下来,记住,要慢慢割,这样才能让人印象深刻,永生永世不能忘怀。”
“不、不、不要——啊——”钟鸣的声音先是充满了恐惧,然后便是凌迟般的惨叫。
都说十指连心,那就要从连接心脏的部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