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被谁拿走了。”秦氏不肯承认是她拿走了这些东西。
“谁知道被谁拿走了?钥匙一直都在你们这里,你们不知道是谁拿走了?”牧晚歌仰起头来,盯着秦氏,道:“就算不是亲戚了,你们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你们最好将这屋里面的东西还给我们,否则,我们还得出去,去找里长评评理,让村民们过来看看,你们是什么样的人,霸占兄嫂财产不说,还欺负兄嫂留下来的孩子!”
“评理就评理,小辙在我们家吃住这么多年,我们拿他一点东西算得了什么?”秦氏大声的嚷嚷道,颇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
牧晚歌也懒得跟秦氏这样的妇人多言,只看向沈守业,道:“小叔,你不要忘记了,你当初是谁抚养大的,是小辙的爹娘养大了你,如今你就这般的忘恩负义吗?你自己凭心而论,小辙这些年来,在你们家吃住花了多少钱,小辙爹娘留下来的田地、家产又是多少!”
“当年你们家连院子都没有,住的还是祖上分下来的租屋,小辙爹娘去世之后,你们田地也有了,院子也有了,算是村子里面数一数二的人家了,以前小辙是秀才,对你们来说有用,你们还好生的供奉着,现在他病了,可能一蹶不振了,考不上举人了,你们这就这般做派,真是让人作呕!”
牧晚歌看着沈守业,道:“你焉知道,小辙日后还会是现在这样?你焉知道,他不会振作起来,重考举人?倒时候,你们后悔都来不及!”
“这……”沈守业看了沈辙一眼,然后看向身旁的秦氏,秦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他那样子,如今脸上长满了麻子,就算是日后能够考上秀才,就凭着他这张脸,日后也不一定能有出息!”
“呵!”牧晚歌闻言只觉得好笑,天知道,沈辙这一张脸是他自己点上去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得到如此的后果,果然这世界上,最难以算计的还是人心啊。
沈辙他只是想要装病来逃避而已,却是没有想到,这会将他推到这般境地吧,不过这样也好,看清这些虚伪的人,日后反而更加的好过日子!
牧晚歌想着伸手握住了沈辙的手,道:“我说的一切都没有错吧,你看,他们就是这样的人,既然这样,你还跟他们客气什么呢?只要你想,我一定会想办法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不用了!”沈辙摇摇头,看向沈守业他们,道:“你们走吧,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嘁,你一个病秧子,你还以为谁稀罕跟你有瓜葛似的。”秦氏一脸嫌弃的模样。
牧晚歌闻言,向前一步,道:“秦氏,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以为你们这样做,就能够把我们逼上绝路吗?你想多了,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过很好,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过来摇尾乞怜!”
“至于沈辙家以前的那些东西,只是暂存在你们那里,等日后我自然会过来讨还,只希望你们日后去到了阴曹地府的时候,有脸面对沈辙的爹娘!”牧晚歌冷眼盯着他们。
“本来我们还想要给你们打扫一下屋子,拾掇一下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犯不着上赶着来舔着你们,我们走!”秦氏闻言朝地上唾了一口,愤愤的转身。
沈守业还有些怔愣,他觉得这事情他是做的有些微不对,沈辙毕竟是他的侄子,他还是做不到就这样断绝,不过秦氏见到他没动,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当家的,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没听人家说了,桥归桥、路归路嘛,人家都看不上我们了,我们还难道还要腆着脸讨好他们?”
沈守业闻言看了沈辙两眼,沈辙眼神漠然,他也不敢多样,只将两箱书本放在屋子外面,便转身离开了。
沈长青跟沈荷是惯常看不上沈辙的,倒是沈长康有些不懂事,见到这场面,他还有些不舍,只问道:“堂哥,堂嫂,是不是以后我们不能够再在一起玩了?”
“玩什么玩!人家已经说了,要跟我们恩断义绝!”秦氏斥了一声,抓着沈长康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牧晚歌抬头看向沈辙,他依旧拄着他的拐杖,牧晚歌便道:“没人了,你的拐杖可以扔了吧?”
沈辙走过去,将拐杖放在了灶台上,牧晚歌看着这破旧屋子里的一切,道:“他们给的那些破烂你说不要就算了,我要拿回我们的锅具,你也拦着我,现在我们怎么办?”
“对不起,让你跟我受苦了。”沈辙说了一句。
牧晚歌便有些惊讶了,道:“你竟然会跟我说这些?”
沈辙朝她笑了笑,道:“你去村子里面借个扫把来,我们先将这屋子打扫一下。”
“我不好意思去借的,你去吧。”牧晚歌说道,沈辙看了她一眼,牧晚歌便认命的说道:“好好好,我去借,我再去借把柴刀来,我们将屋子前面的草给割一下,幸好这是冬天,这若是夏天,说不定还会有蛇虫呢,倒时候我们没有被饿死,说不定被毒蛇给咬死,一命呜呼了。”
“好了,快去吧,早点借过来,早点将这屋子收拾好也好。”沈辙说了一句。
牧晚歌见他好像挺有章法的样子,心中也是高兴,便叮嘱他在家好好的,然后往村子里面去了。
这村子里面的人她倒都认识,谁家和善她也知道,但是她来到村中之后,便直奔里长家而去。
若是说谁家这些东西最齐全,那定然是里长家了,正好,将这些事情说与里长他们知道,省的到时候这秦氏还来倒打一耙。
里长家是村子里面不错的人家,青砖瓦房,院墙外面用泥糊着,牧晚歌过去的时候,见到院子打开着,便大大方方的进去了。
“里长娘子在家吗?”她一边叫着,一边往前走。
“在。”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妇人走了出来,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晚歌,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