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讧的原因不知道,内讧的时间不知道,但是我和你的夜沐,能确定一点,那就是他们内讧了。”艾琳娜弯着唇角笑着,只是娇俏可爱的脸在月光下看着有些凄凉。
或者说沧桑。
“你们是怎么推断的?”说实话我并没有推断出什么——我貌似压根就没有动过脑子。
艾琳娜纤指轻轻点了一下我的脑袋:“傻瓜啊,就是我刚刚问的你的哪些问题啊。”
好吧,我确实就是没有动脑子。
我汗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说夜沐下去并不是送死怎么讲?底下两个……甚至三个化身都在,夜沐一个人不死还能怎么样?”
艾琳娜笑着:“我不是都说了吗,那些化身和本尊在内讧,那个刚刚出现在画像里的该隐不论是本尊还是永生化身,既然虚伪和残忍不施救,那么他们就肯定不是一伙人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夜沐下去也顶多算是二对二,没有你说的一对三那么恐怖。”
她说着,手指抵在了自己唇上,用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身子做这个动作,真是青纯带妩媚,我要是个男的……算了,我都快成蕾丝边了。
艾琳娜倒是没想那么多,她看起来只是习惯性的动作,嘴唇微张说道:“而且你对你的丈夫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啊,你以为他的实力只是像文森特一样区区男爵吗?太小看他了。”
我轻咳一声,想要过滤掉“你的丈夫”这四个字,慌忙地说道:“那……那他是什么实力?”
艾琳娜用谜一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我被她看得非常心虚,脸上也发烫起来。
片刻,她轻笑一声:“呵呵,你害羞了呢。”
“才……才没!他到底什么实力啊!”我说着话的同时,低下了头……
因为我的脸更烫了。
“嗯……实力吗……大概是公爵的样子。”艾琳娜想了想才说道。
我一愣。
“公……公爵?!”
虽然接触血族还不是很多,但是公侯伯子男的地位我还是知道的,公爵……那不就是比亲王稍微差一点点的人物了?
而且刚刚艾琳娜说的是实力是公爵,而不是地位是公爵。
也就是说夜沐这个公爵不是世袭的,是他确确实实的力量?
我竟然……不知道……
艾琳娜将红色的长裙折了一下然后就那么坐到了地上:“所以你的丈夫也是很厉害的,不用为他太担心了啊。”
说到“你的丈夫”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能清楚的听到艾琳娜加重了声音。
我低着的头,更低了。
忽然我想起了什么,又抬头望向了艾琳娜:“可是夜沐和我不一样啊,我是整个人都在这个世界,但是夜沐……貌似只是灵魂穿越到了文森特的身上啊。文森特现在好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爵吧?”
那些网络小说里的穿越剧情不是好多都是主角穿越到一个小废柴的手里然后空有无数技能却无法施展吗?
艾琳娜坐在地上看着我:“一看你丈夫讲话的时候你就没有好好听,你们华夏不是很讲究三从四德吗?以后丈夫说的话要好好听!现在我再和你说一遍。成为血族,其实改变的并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是一个人的精神。在那个人的心灵上烙印住血族的痕迹,烙印住他氏族的信仰,烙印住他们党派的戒律,有血族内心的人类,远比拥有人类内心的血族更加纯粹。”
这话好耳熟……
好吧,夜沐的确和我讲过。
不过我哪里想得起来啊!
“所以呢,现在你的丈夫就是一个拥有公爵精神的血族,他的实力也会无限接近于公爵,放心吧亲~”艾琳娜冲我眨了眨眼睛。
艾琳娜现在好像是找到逗我的方法了,几乎是句句都带“你的丈夫”这几个字。
我略不爽的蹲到了地上画圈圈,然后又抬起了头看向了艾琳娜:“不对啊,就算是像你说的,夜沐有公爵实力,再加一个永生化身,也打不过另外两个化身吧。公爵的实力应该比不上化身吧。那夜沐也顶多是输的慢一点,最后还是会有危险啊。”
艾琳娜站了起来,打了打身上的土:“恩啊,你说的对,所以这会儿就要靠我们了。”
“靠我们?”我愣住了,难道我除了拖后腿还有其他用处?
“没错,靠我们,靠魔偶。”艾琳娜拉起了我,向楼下跑去。
九十三层。
之前在梦中我已经见过了,这栋古堡除了第一层外每一层的格局都是完全一样的,而陈设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角落里摆着什么。
九十三层的角落里,摆着桌椅。
桌椅上落着厚厚的灰尘,看起来非常古旧。
“我们要做些什么?”我看着角落处的那套桌椅,艾琳娜也正看着那里。
她忽然抬起了头,像是在想些什么,随后开口道:“时候差不多了,开工!哦,还有一件事情,不是我们要做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
然后艾琳娜就给我下达了任务——拆桌子。
没错,就是拆桌子。
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妹拆桌子?天呐,弄死我得了!
而且某血族妹子还十分有理的说道:“我,血族!是无法接触没有被血焰灼烧过的木头的!尤其是这种放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陈年的老木头!”
我突然想起来,问道:“这木头大概是该隐那个时代的吧,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有腐烂?”
“夹缝里的时间和外界是不同的,再者该隐搞到的能是一般的木头吗?”艾琳娜拍了我的肩一下,“好好干活,不要废话。”
我汗了一下,越发的不想干活了。
结果某血族妹子的一句话,又让我啪嗒啪嗒的跑过去研究怎么拆桌子了。
“为了你的丈夫,去拆桌子!”
这个桌子倒是出奇的好拆。
无论是衔接处还是拼合处,都连接的很松,几乎轻轻一碰就会散架一样。我轻轻松松就将它大卸八块了。
最重要的,木材很轻。
非常轻。
整个桌子,我几乎可以用一根小指挑起来,简直轻若无物。
这是什么木头!
艾琳娜没有满足我的好奇心,等我把桌子椅子大卸八块后她又吩咐道:“把桌子腿凳子腿都带上,跟我走!”
然后她带头下了楼。
我抱着一大堆长棍,跟在她后面。
还好我没有洁癖,不然这一堆灰非要弄的我欲仙欲死。
九十二层。
这一层是面大镜子。
艾琳娜一指镜子的前面,我抱着一堆木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放下。”她指挥道。
我很听话的把木棍一丢。
镜子里,倒映出了这一堆木棍……还有我。
艾琳娜躲得远远的看了一眼镜子,问道:“你看看那堆木棍摆的正吗?要放在镜子的正中间。”
我把木棍又摞了摞,让它们看起来实在镜子的中间。
然后艾琳娜满意的带着我又下了楼。
九十一层,拆桌子……
之后每一次碰到有桌子的楼层就拆,碰到有镜子的楼层就放。
一拆一放,一直走到了第四层。
这一层是一面镜子,我浑身无力的将第五层拆的一堆木棍摆好,然后又准备下楼。
这几乎都是机械性的了——不过累是真累。
就算木材再轻,楼层也摆在那里啊!八十多楼,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下来的!
艾琳娜这次竟然叫住了我:“好了好了,就到这里。还要给他们留几层活动的空间呢。”
还好她还有人性!
我瘫坐在了摆在第四层会客厅的一张大椅子上,喘着粗气问道:“你……你弄这些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嗯……这是血族第九代左右开始兴起的一种惩戒血族叛徒的方法,叫什么我也忘记了。我也是不久前才想到的。当时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桌子和镜子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一结合内讧,我很怀疑这些东西就是该隐本尊留给后人拯救他的。毕竟玻璃镜子这种东西在外界也是刚刚时兴,又照不到我们血族,如果无缘无故该隐先祖不会这么做的。”艾琳娜走到了楼梯口向下望了望,“再等会儿吧。”
“等什么?”我问道。
艾琳娜退后两步:“等着该隐的化身和你的丈夫上来啊。”
“等下!”我忽然叫了起来,“你说这是用来惩戒血族叛徒的方法,是不是对血族都有效?”
“没错啊。”艾琳娜眨眨眼,“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那边的镜子焦急地说道:“那夜沐和另一个化身甚至是本尊该怎么办啊!”
“哦。”
艾琳娜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
“你‘哦’是什么意思啊!夜沐该怎么办!”我也顾不得累了,忽然就站了起来。
夜沐会死。
这种事情……越想越害怕。
艾琳娜嘿嘿的笑了起来:“小妞别这么上火嘛,你丈夫可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走走走,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见识一下你丈夫的脑子。”
她说着,不顾我的反抗将我带到了二楼,然后将我带到了后厅拐角处。
我想要挣扎,她却用手指抵住了我的嘴:“嘘,别出声,他们来了。”
我看向了楼梯口,那里,果然上来了一伙人。
一共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