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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拜师(1 / 1)

清醇宜人的燕西河碧波荡漾,就在这燕西河东五里,赫然立着一座城,正是燕国国都燕城,眼下时节燕城外农户纷纷忙于秋收,一片忙碌的田园景象。

而城内宫中燕侯姬所事正坐于榻上,审阅着手中竹简,他忽的将竹简撂于案几上,向正跪坐一侧的上卿虢诰问话道:“诰卿,今寡人燕地收成只有去年七成,不知当下国人如何议论。”

燕国上卿虢诰言道:“侯君,收成虽欠,但国人纷纷传说明年将会有大丰收。”

燕侯姬所事:“这今年收成不佳,何以见得明年就会丰收?”

上卿虢诰:“臣也困惑为何来此传言,前日询问下人才知,原来是有人说于燕山一带的泰戏山上见到了??。”

燕侯姬所事:“??是何物?是预兆丰收之兽?”

虢诰撑起身子向燕侯一鞠说道:“正是!”

燕侯姬所事大喜,说道:“那这??定是为瑞兽了,寡人要设太保鼎礼祀祥瑞。”

上卿虢诰突然面露惧色,惊呼道:“侯君不可!”

燕侯姬所事问道:“礼祀祥瑞,兆我燕国来年丰收,有何不可?”

“臣”

燕侯姬所事:“爱卿但讲无妨。”

上卿虢诰:“臣听闻那??即是祥兽却也是凶兽虽确实有预兆来年丰收的瑞兆,但。”

燕侯姬所事按耐不住:“爱卿快说,那凶兆是何?”

上卿虢诰:“侯君,不听也罢。只是传言而已。”

燕侯姬所事:“爱卿快说!”

上卿虢诰:“哎,此兽现身之处,亦兆宫中祸乱。”

燕侯听虢诰这么一说,楞了半晌,后猛拍案几,站了起来,说道:“此乃大凶之兽,宫中祸乱,岂有此理,那岂不是要乱我燕国四百年根基。”

“侯君息怒!”

燕侯姬所事愤恨的于殿内来回渡了两圈步子,忽转而走到虢诰耳边,小心问询到:“寡人听闻先祖召公奭,曾于宗周与周公旦,太公望等开国重臣密会成立数个私家,这几家数百年来一直暗中辅佐王室铲除凶邪,护卫社稷。此事爱卿可有耳闻?”

上卿虢诰惶恐的说道:“王室之事,老臣实不敢妄加揣测。”

燕侯姬所事道:“看来爱卿是有耳闻,快说与寡人来!”

上卿虢诰无奈低声说道:“臣确实有耳闻,但此事也不过是幽王崩殂之后,近些年才有的传闻。而此传闻,即没有说出到底是有几家暗中辅佐王室,又没有人亲眼见过谁家与凶兽相搏。臣以为,只是传闻罢了。”

燕侯起身愤怒言道:“若是如此,寡人只得派兵马上山将那??抓来烹了。”

上卿虢诰大惊,说道:“侯君,万万不可啊,眼下国人正喜于??现身,而忽略今年收成不佳,满心希望明年大获丰收。君若派兵捕杀??,这国人势必动乱啊。恕臣冒昧,那异兽神出鬼没,就算侯君派兵去了,也不见得能捕猎的到啊。”

燕侯姬所事听虢诰这么一说,恍然说道:“爱卿所言甚是呐。”

“可寡人岂甘心于被那凶兽祸乱,不知爱卿可有办法找出传闻中秘密辅助王室的几家亦或一家来,也助我驱除凶邪?”

虢诰思索一番:“这…,臣以为,这传闻中的几家既然是暗中辅佐王室,那在鄚阳或洛邑王室之侧,亲近某位周王或许可以查探一番。”

燕侯姬所事拍手道:“如此好办,周王望于鄚阳登基以来,寡人虽表示拥护,但也还未前去朝见,不如爱卿代劳一番,前往鄚阳王城将些贡物献上,向周王望以示亲近,同时也替寡人打探找寻一下,是否有那几股传闻中暗除凶邪的密家。”

上卿虢诰:“臣谨遵君命,今日便前去准备贡物,十日内便可启程前往。”

奚珂枕着浮木漂泊上岸时已是第二日上午了。奚珂筋疲力尽,脱下湿漉漉的粗布衣裳,瑟瑟发抖的光着身子坐在岸边,等待衣服晾干。

他望着河水,父母与木车丝毫没有在它的流淌中留下任何痕迹。现唯有父亲留下的三角牛首器物握于手中,是刚刚晾衣时从湿漉漉的衣襟中掉落出来的。

奚珂握着器物,看着流淌的河水,终还是没能忍住巨大的悲伤,埋头哭泣了起来。

正当奚珂悲伤哭泣之时,一小队人马逆着河流从岸边行进了过来。

只见这队人马共有九人三马,九人皆是男子,有老有少,年纪最大的已是两鬓斑白,年少的亦已弱冠。九人身穿黑衣黑袍,头扎黑巾。只是有两位老者的黑袍更显破旧,而少壮年纪的黑袍则更新更黑一些。

九位黑衣人无论老少,每人皆背负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木箱合着箱盖,不知其中何物。那三匹马也只是牵着无人骑乘,其中两匹马的马背左右驮着布袋行囊,应是粮食肉干,另一匹瘦弱的灰褐老马则在马背左右各驮负着一只无盖藤筐,内放着锅碗瓢盆。

此九人一路闭口不言,静默的朝奚珂这边走来。待走得很近时,奚珂才睁着泪眼,看到竟有那么多人走了过来。奚珂虽然看到人来,却也无心理睬无意躲避,只是悲伤的擦了下眼泪。

黑衣人一行径直的从奚珂身边走过,见了奚珂这个光着身子哭泣的少年也是并不理睬,或许只当是附近村子的少年,失足掉入河中弄湿了衣服,正害怕的坐在岸边哭泣。

待黑衣人一行即将走过奚珂身边时,行在队伍中最后的一位老者,不经意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奚珂。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老者手伸出黑袍,一个箭步便到了奚珂身边,电光火石间便将奚珂手中的三角牛首器物夺了去。

奚珂原本攥握着那铜器,只不过是露出了其中的三支尖角,不想只是露出了这一角就被人给看到了,让黑衣人瞬间夺了去。不及奚珂反应过来开口。那黑衣老者反倒先说了话:“小贼,此物你从何拾得?”

奚珂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老者,约莫已近花甲之年,饱经风雨布满褶皱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睁看着自己。

奚珂:“我并不是贼,那是父亲死前留下予我的,还请您还我。”

“朔一师父,何事?”此时黑衣队伍一行听见动静已停住了脚步,都看着黑衣老者和奚珂,队伍中说话的壮年男子,正是老者的徒弟莫桩,他看向二人问道。

叫朔一的黑衣老者向后按了一下手掌,示意无事。后对奚珂继续说道:“原来是这样,那老朽冒昧的问下令尊离世多久了?他可否告诉你这器物是从何所得?”

奚珂正不知该如何说起时,其余一行八人都已围过来立于一旁了。其中一位比朔一还要年长许多的老人,也只是看了一眼那器物,便惊叹的说出:“三尖响矢。”

“三尖响矢是何物?”“我也从未听过”两个年轻的黑衣人小声议论道。

奚珂看了看说三尖响矢的老人,又环视了其余诸人,说道:“这件物品是父亲留予我的,祖父当年有不少此物,不过只剩这最后一件了。父亲昨日被山挥杀害了前交予我的此物,此物也便成了我对父亲和祖父的纪念物。还请老先生还予我。”说着便伸出手去向朔一索要。

听完奚珂所讲,众人完全愣住了。两位老者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身边众人更是听闻后惊得不知所言。

还是朔一先开了口向奚珂问道:“你可见到了山挥?”

奚珂默不作声,只是点了点头。

过了良久,朔一才慢慢将手中的三尖响矢交予奚珂,并搀扶着奚珂站起身,开口说道:“少年请起吧。”

年轻的黑衣人们见状,亦纷纷脱去黑袍给光着身子的奚珂围上。

“少年如何称呼?姓氏名字?”朔一待奚珂站起后继续问道。

奚珂:“姓奚名珂。”

朔一听闻又是一惊,忙问:“奚珂,令父与令祖父是不是会做些木器手艺。”

“是。”奚珂接过三尖响矢低声说道。

朔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再问:“令尊是被狱法山的山挥害死的?当时是不是刮起了大风?你可亲眼所见那山挥?”

奚珂点了点头,强忍着眼泪说道:“是刮着大风,那山挥跑到了村里,我双亲与全村的人都被山挥用石块杀害了。我被母亲推入河中躲过一劫,漂流了一日至此方才上岸。”说罢,奚珂又留下了眼泪。

一行人听闻后皆惊叹山挥下山袭人,又转而感叹奚珂遭遇可怜。

众人纷纷向奚珂问起山挥外观相貌,却被朔一止住。

朔一吩咐弟子莫桩取了粟米干粮给奚珂吃,自己正要继续向奚珂继续问询。奚珂却先开了口:“请问你们是何人?认得我家器物,还予我干粮吃。”

朔一怔,郑重说道:“我们本应是一家人。”

众人听朔一这么一说,皆望着他。最年长的一位老者开口道:“看来朔一你是要…。”

朔一对老者点了点头。

老人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朔一:“奚珂,你应该并无其他家人了吧。”

奚珂吃了几口干粮,看着朔一说道:“你怎会知道?我确实并无其他家人了。你刚刚为何说我们是一家人?”

朔一扶了扶奚珂的头说道:“你即已无其他家人,那可愿意跟我们走?”

奚珂:“你还没说为何刚刚你说我们是一家人,而现在又要我跟你们走,我实在不知你们这是何意。若是吃了你们的干粮便要跟你们走,我还是不吃了。”

朔一说道:“好,你且听我予你说来。刚刚你是不是问我如何认得这器物?我来告诉你,因为你手中所握的三尖响矢本就是我们家的器物。至于这器物。刚刚你也说过了,你祖父以前是有很多这种器物的,并且他本人也会木器手艺,想必他也会精湛的弩射之技。这些事实都表明你的祖父便是约四十五年我们家派遣到此地的哨守。那时候派出的每位哨守都是射技精湛的弩手,这三尖响矢,正是哨守用以御兽和发信号的弩箭箭头。你看那三尖响矢是不是有两个如牛眼一样的小孔,弩箭射出,风从牛眼小孔而入,穿过牛首,发出刺耳响亮的哨声,那哨声便能驱吓凶兽,亦能向其他哨守发出信号。”

奚珂看了看手中的三尖响矢,用手指夹着三尖响矢挥臂模仿了一下箭头的飞行,确实如朔一所说一样,有风进入两孔后便会有哨声发出。

奚珂:“此物果真如你所说一样,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了。或许祖父真是从中原而来,不然不会全村只有我一家有姓。可是即便你们认得祖父的器物,我还是不能跟你们走。”

朔一:“那是为何?你即村子遭难,在这荒草原野上,你独自一人是挨不过几日的。而这附近也没有其他村庄。”

奚珂:“我并不是怕死。”

朔一:“难道是要给父母报仇?”

奚珂含着眼泪摇了摇头:“山挥我杀不了。”

朔一:“那…?”

“我要回到村子里,给父母立个碑。让考妣灵魂得以安息。”说这句话时,奚珂止住了即将落下的眼泪,坚定的看着朔一。

朔一和众人被奚珂的坚强和孝心感染。

朔一点点头道:“好,如此这样吧,我们也恰往狱法山一带行去,你与我们同行,我们也帮你给令父母立碑。”

奚珂看了看朔一,又看了看众人。众人皆向奚珂点头示意。

奚珂含泪噗通跪了下来,向众人叩了一首。说道:“感谢诸位长辈立碑之恩,救命之恩。我奚珂愿意跟你们做牛做马。”

朔一将奚珂扶起,说道:“令祖父是我们家人,从今往后你也是我们家人了,做什么牛马。从今往后你叫我朔一师父。其他几位师父和师兄我路上再给你逐一介绍吧。”

奚珂喊了声师父,郑重的向朔一叩了三拜。

莫桩此时对朔一说道:“恭喜师父又收了徒弟,我也多了位师弟。”

其他众人皆向朔一贺了一番。

朔一:“徒儿起身吧。我们家向来不主张繁缛礼节。”

奚珂起身后问道:“师父,我们家叫什么?”

朔一:“墨家。”

算上奚珂,墨家一行十人,沿着怀河岸向狱法山方向走去。奚珂坐在那匹驮着藤筐的老马上疲累的睡着了。直到中午时分方才被颠簸的马背惊醒。奚珂睁眼醒来看到师父正给自己牵着马,赶紧说道:“师父,不劳您来牵马,我这就下马。”奚珂说着就要下马。

朔一伸手按了按奚珂,说道:“奚珂,你在河中浸泡太久,且坐在马上再多歇息会儿吧。”不等奚珂开口,朔一说道:“你们村子是在狱法山脚下吧?叫什么?”

“是,师父,叫困挥村。”奚珂答道。

朔一点了点头,说:“知道为什么叫困挥村吗?”

奚珂:“师父,知道,取意是能困住山挥的村子。”

朔一说:“并不是那么简单,奚珂,以后看待任何名字都不可只看表面字义,要洞察其中的深意才行。”奚珂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朔一继续说:“话说现在你即是我们墨家的一员了,那墨家的一些家规你也要牢记。”

“师父请讲,徒弟谨记。”奚珂坚定的说道。

“首先最重要的是保守墨家存在的秘密,不轻易向人揭露身份。其次是要听命墨家巨子,阁主及各位师父的一切指令。但凡不尊以上两条,唯有一死。最后还有一条是不该询问的不要询问,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朔一说道。

奚珂:“徒弟定谨记于心。”

朔一:“那我问你,你可知道巨子和阁主是什么意思?”

奚珂:“徒弟不知。”

朔一:“你为何不问?”

奚珂:“徒弟谨记第三条,不该询问的不要询问。”

朔一点了点头。说道:“你即是墨者了,为师的我至少应当告诉你些本家的情况才是。其实巨子与阁主也并非不可问及,待此行我们回到鄚阳,你应会见到他们的。所谓巨子便是我们墨家领袖,巨子之下有兼爱,非攻,明鬼,天志共四阁,几乎所有墨者皆在此四阁门下。四阁也分别代表了我们墨家的四种不同知识和技艺修学方向。四阁墨者无论分属哪阁,皆同等对待。”

奚珂:“是,师父。”

朔一继续说道:“其中兼爱阁墨者主要以外出行侠,身体力行消灭邪异,拯救众生为己任。非攻阁墨者主要以构筑城防,建造机关,抵御侵袭为己任。明鬼阁墨者以探究天地间的种种灵异怪象为己任。而天志阁墨者恰与明鬼阁墨者相反,以探究天地间的种种自然规律为己任。”

奚珂听闻后心想,这墨家竟如此博学伟大,自己只是一听便觉得广博无限。

奚珂自觉自己没有资格学习那些,看着朔一背上的木箱说道:“师父,这些行事,学问,徒弟想都不敢想。徒弟只会些许木匠手艺,以后有机会能跟师父学习打造个四方木箱便好了。”

朔一朗声一笑,说道:“可是学着打造墨者背上的木箱?”

奚珂不知师父笑为何意,便不语。

朔一继续说道:“在墨家,要树立自己坚定的理想,要吃苦耐劳才能学得真正的学问和手艺。我问你,倘若这四阁让你择其一阁而学,你想学哪一个?”

奚珂:“兼爱阁。”

朔一看了看奚珂的眼神,又笑了起来,说道:“你是不是认为师父师兄一行人出行在外便就是兼爱阁的墨者了?碍于师父之面才说的兼爱阁?”

奚珂一惊:“不敢欺瞒师父!若让我选,定是非攻阁。”

朔一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与你稍稍了解一些后,便感觉到你有种非攻墨者的气质。因凶兽失去双亲,若是换做别的一些人,定急想着以后如何为父母报仇了。而你却想着为父母立个碑。”

奚珂忧伤的说道:“虽然父母惨死,山挥可恨,但实则是村中人们贪图肉食先去那山上招惹了它们。若是村民无意冒犯也罢,可家父多次提醒乡邻,非但没人理会,反倒讥讽嘲笑。山挥虽是凶手,但我感觉父母之死并不完全在那山挥。”

朔一又点了点头:“珂儿,你之所想也契合我们非攻阁的思想。”

奚珂:“师父是非攻阁的墨者?”

朔一放声一笑道:“正是。”

听到朔一师父此话,奚珂白皙的面容上少了些许悲痛,多了些许阳光。

朔一:“来,珂儿,为师给你介绍下同行的墨者,你看那位长者,他与为师同是非攻阁的墨师,以后你要称他为伯考师父。你虽未拜他为师,但在咱墨家,凡是墨师皆称师父。”

奚珂:“徒儿记住了。”

朔一:“伯考身后是他的四位弟子,大弟子伯钻,二弟子仲铲,三弟子叔刨,四弟子季尺。他们四位本没有姓氏,名是伯考收养他们时给他们起的,以钻铲刨尺四件工具为名。像他们四人都是其他师父的徒弟,你也当称呼师兄。”

奚珂看着四人高矮不一的背影说道:“是,师父,徒儿知道了。”

朔一:“其余那两位是墨者莫冉,墨者孟衍。他们没有师父也没有徒弟,在咱墨家里没有收徒弟的就不是墨师了,没有拜师的也就不必叫师兄弟了,无论年纪,只需在名前加墨者称呼即可。”

奚珂分别看了看那两人背影,说道:“徒儿记住了。”

墨者队伍逆着河流沿岸继续前行,待行至一处桦树树林中时,一行人落下了脚,开始拾柴支锅,准备生火做饭了。朔一见奚珂脸上气血充足了许多,便令莫桩领着他前去拾柴了。

莫桩捡着干柴对奚珂说道:“奚珂师弟,你一来,我就不是师傅最小的徒弟了。就有人叫我师兄了。”

奚珂正拾着柴,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师兄。”而后继续埋头拾柴了。

莫桩哈哈笑了番,又说:“师弟,你可知道你我二人还有两个师兄。”

奚珂埋头拾柴,说道:“师父未讲此事,师弟不知。”

莫桩:“那我给你讲讲你那两个师兄呗。”

奚珂:“多谢师兄,不必了。”

莫桩看奚珂并不接话,思索了一番说道:“师弟,我知道你刚刚家遭不幸,你多说说话,聊聊天,便会分散了心思。”

奚珂又点了点头。捡起几根柴火说道:“多谢师哥提醒。”

莫桩见奚珂还是少言寡语,便又说:“奚珂师弟,你可知师父最擅长制作什么机关?”

奚珂:“师父并未说起,师弟不知。”

莫桩觉得奚珂对此话题或许并无兴趣,又转而说道:“师弟,你可知道咱这一行人里,一直走在队伍最前头的那个莫冉,是兼爱阁的墨者?”

奚珂:“师父未讲,师弟我并不知道。”

莫桩叹了一口气道:“师弟啊,你这么小年纪怎么和其他人一样,那么闷,不爱说话。这一路上大家也都不说什么话,这出来快一个月了,都憋死我了。”

奚珂:“师兄,我并不知道要讲什么。师哥若愿意讲话,请尽管讲,我听着。”

莫桩:“哎,你可知道讲话是要两个人都讲才有乐趣,只是我讲,你听,那我怎么讲的下去。”

奚珂俯身拾着干柴。

莫桩见奚珂又不作声了,便去拾了一些干柴。拾了一阵,莫桩忽的好像想起了什么,抱着一摞干柴跑到奚珂身边道低声说道:“师弟,你能给我说说你见过的异兽呗?”

奚珂:“讲哪一个?”

莫桩一惊,又兴奋的说道:“讲哪一个?!你难道不止见过山挥?还见过别的?”

奚珂犹豫了一下,说道:“是。”

莫桩:“还不快讲讲,你师兄我可一个异兽都还没见过呢,快说快说,师弟你从哪里见到的?长啥样?”

奚珂:“去年冬天这条怀河结了厚冰,我碰巧遇到冰层下游过一道非常巨大的阴影,父亲说或许是异兽。”

奚珂此话讲完,莫桩抱着柴火的手臂一松,柴火散落了一地。

“虎虎虎…蛟。”莫桩目光呆滞又吞吞吐吐的说着。

奚珂看着莫桩不知他吞吞吐吐说些什么,正要问他,但见莫桩猛的回过神来,拉着自己就走,边走便说道:“走,快回去给师父说去。想不到那怪物去年就已经游过此地了。”

奚珂茫然的被莫桩拉到了朔一师父身边,此时朔一已用燧石打着了火,正用陶锅煮着清水。

莫桩:“朔一师父!奚珂师弟说去年时见到了虎蛟游过。”

朔一听闻,立即将木勺丢在锅中,转过身来,向奚珂问道“徒儿你可见着了虎蛟?”

奚珂:“师父,徒弟并不知道什么是虎蛟。只是去年这怀河冰冻之时见到了冰层下有巨大的阴影游过,也并未看到是什么样貌。”

朔一缕了下胡须,说道:“巨大的阴影那阴影游过时速度快还是不快?”

奚珂:“当时我站在冰上,那阴影如何来得我并未注意到,阴影经过我脚下时并不快,甚至还有停留,但游过之后就很快的不见了。”

朔一自语道:“虽不能确定,但**不离十当是虎蛟了。想不到虎蛟水中游动这么迅速,冬天就已游过了怀河。”

朔一转向莫桩说:“徒儿,将此事与其他人说一声吧。”

莫桩匆忙跑去挨个通知了众人,众人听莫桩一说,也都放下了手中事务,陆续向朔一这边走了过来。

奚珂在众人问询下又将去年冰河上的见闻说了一遍。

年迈的伯考墨师听奚珂说完,想了想说道:“虎蛟游得竟这么快,难怪半年来于河下游设得大网没有拦截得到,原来冬天就都已游过了此地。如此神速,朔一,依老夫看,这妖孽是难以寻得了。不如返回鄚阳报告巨子吧。”

朔一:“伯考墨师,我们二十余日艰苦跋涉现已至此,在这里放弃追寻返回鄚阳,不免可惜了。即使回去,也不好向巨子交代。我想我们应续前行到怀河源头狱法山,在狱法山一带再查找一下,或许虎蛟的池穴就在那里。”

伯考:“朔一,且不说狱法山有山挥,即使我们真找到了那虎蛟池穴,怕也做不了什么。”

朔一坚定的说道:“只是看上一眼,能确认是否有它的池穴就可以了。它躲在水里,我们就算再多数倍人来也无能为力。这次若能找准虎蛟池穴的位置,也算是为以后能除掉它打了前阵了。若是没有,回去也不遗憾,也好向巨子交代。”

伯考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我们携带的粮食也已不多,一番,无论有无池穴,都要返回了。”

朔一点了点头。

见朔一与伯考形成了意见统一,众人也纷纷表示遵从二位的指令,唯孟衍在一旁若有所思。

朔一见孟衍眉头紧锁,问道:“孟衍,你有何疑问吗?”

孟衍晃过神来说道:“朔一墨师,那虎蛟真若是上了狱法山,岂不是侵入了山挥领地,不知奚珂所说的山挥下山可与此有关?”

众人突听孟衍这么一说,都不禁低声议论纷纷。奚珂也是一愣,陷入了沉思。去年冬天在冰河看到虎蛟逆流而上去了狱法山,也恰是那时开始,村中人也因无法捕获?鱼而涉险前往了狱法山。若说自那之后村民前去狱法山是惊扰了山挥,那虎蛟一个庞然大物行到愈发山上,难道就不会惊扰山挥吗。

奚珂沉思之际,但见伯考摇了摇头说道:“那虎蛟乃是水中之物,如何扰得陆地上的山挥下山?”

伯考四位弟子听师父这么一说也纷纷附和着说了起来。“这水中异兽,如何惊得路上跑的?”“是啊,孟衍多想了。”

莫桩也趁着说了一句:“是啊,难不成虎蛟能上岸不成。”

朔一看向莫桩说道:“你可见过虎蛟?”

莫桩见师父这么一问,忙摇了摇头,说:“徒儿哪里见过,师父说笑了。”

朔一转而对众人说道:“诸位墨者皆没有见过虎蛟,唯独奚珂见过,也只是窥其一影。谁又可判断那虎蛟上不得岸呢?”

朔一一言一出,刚刚说话几位墨者皆哑口无言,纷纷面面相觑。

孟衍此时说道:“朔一墨师所说也正是我所想。记得此番外出探查之前,非攻阁俞规阁主只是说得到哨报有体型巨大的虎蛟自东海逆流入河,遂差使我等前来小心找寻查看。因而我翻阅了明鬼天志两阁史料,但也并未找到太多记载,只有明鬼阁一卷残破竹简上刻写有虎蛟体型巨大,畅游河海之间,乃大凶之兽,确是与俞阁主所说一致。而除此之外,关于虎蛟我们便一无所知了。至于那虎蛟有何神通,更是不得而知。倘若它真能上得陆地来,我想,也并非不能。”

众人不禁点头认同,而心中对狱法山上又多了几份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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