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向李卿,李卿还没注意到小葵的便化,继续低着头看自己的书卷,“小葵,今天那位妇女,不是……”
李卿还没说完,便被小葵打断:“师父,想帮她治病?”
李卿发觉小葵的变化了,抬头看向自己的徒弟,忽然想起今天小葵说的话,当时小葵说,“如果她们死在咱们医馆,那我们的名声可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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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只说了一句:“我是一名大夫,救任何人都是我的职责。”
小葵看到自己的师父这么固执,不禁有些为李卿担心起来。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今天吃饭时锦离师娘说的话她又不是听不懂,“这种病可是会死人的。”
要是那名妇人真的在师父的手里死了,那他打拼这么些年来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小葵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硬着头皮说道:“师父,你知道吗,她找过的那位道长都说了她已经没救了,他都没有办法,没准这是就是天命,师父您要是治死了人,不是拿自己这一生的名誉做赌注吗?”
李卿听了小葵的话很是生气的严厉呵斥道:“小葵,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在乎那点名誉问题,要是你能治却在乎名誉而不出手,你这是在拿生命做自己的名誉,切记不可忘记仁心二字。”
被呵斥后的小葵意识到自己好像惹李卿生气了,这是师父第一次训斥她,平时再怎么生气都会温柔待之,她有一些后怕,低着头,也不再说什么。
小葵知道她说什么,李卿也不会听,于是直接从出师父的房屋退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
时间过的很慢,在在艰苦的日子里,渐渐变得慢镜头来。
小葵在自己师父那得到了答案,所以从那晚过后在也没有在医馆前再说什么。
……
过了几天。
怡安酒楼的雅间里。
小葵和一个人在商量着什么。
“快来看看,瞧一瞧”窗外卖首饰的小贩大声的叫着,还有那乞丐讨钱的声音。
其实小葵刚刚进怡安酒楼的前半个时辰,就被锦离盯上了。
李卿本来一直都是吩咐小葵出去跑腿的,今天却让锦离去了,说是去将昨天那位孕妇请到医馆里来。
锦离走在路上,频繁碰到小摊贩推荐自己的货,“姑娘,看看上好的白玉吧……”商贩询问着锦离,锦离挥了挥手,示意不要,她把头看向了怡安酒楼的门口。
“那不是小葵妹妹吗?她怎么在这?”锦离心想着,小葵是本地人没错,但是自从她来医馆基本是足不出户的,今天怎么有空来酒楼了?
锦离走向小葵,可小葵却走进了怡安酒楼,这下更奇怪了,人人都有八卦之心,锦离亦有。她悄悄地跟着他们走到雅间包房里面,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大嫂,我跟你说哦,这些钱拿去多享几天福,没准能顺利产子呢,若有不幸那也是天意了,有钱什么事都好办了,夫人孩子能够风光大葬,还能给亲人留点,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些。”
锦离听到这声音一下怔住了,这绝对不是李卿的意思,锦离看了看屋内的小葵,还是一副未长开的少女模样,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了。
她是想让她赶紧离开医馆,不要在医馆产子,并且给了一些药与钱她,让她在外面听天由命。
女人动心了,想来想去,觉得有这笔钱,生活会好很多,好好活几日,没准能顺利产子呢,若有不幸那也是天意,再说之前不是道长说过吗?这种情况现在的医术根本没有办法救治。
她和丈夫走了许多个医馆都没有人愿意接诊,更不用说给一笔钱了,女人流着泪颤颤悠悠的将钱袋掂量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锦离在门口听的一清二楚,马上下了楼,回了医馆。
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关乎一个人的性命,她还是得告诉李卿,李卿见锦离一个人回来,询问那位夫人的状况,这下由不得锦离不说了。
李卿听后极为愤怒,好看的脸也开始气得青白。
“快去,找隔壁的赵哥来。”虽然愤怒李卿还是很有理智的,他吩咐锦离和小药童去找隔壁开马车的赵哥,自己则转身开始往自己的医药箱装东西,看样子要出诊。
这时的小葵出了酒馆,长吁一口气,终于办妥了,花费了她和老爹攒了一辈子的积蓄,想起能保住师父的名声,怎么做也值得了。
可是当她回到医馆的时候,发现师父和师娘都不在,心中隐隐觉得不妙。“小九,师父干嘛去了?”
“跟师娘出诊啦,让我守门。”小九才9岁,整理着刚刚他们翻东西弄乱的屋子。
小葵走近一看,立刻明白了,她也冲出了医馆的门,但是却摸不到他们出去的方向,终于忍不住地吼着,“师父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
妇人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生产了。
先前她还拿着小葵的钱骗丈夫,说有更好的大夫,而且专治这种,对她百依百顺的夫君没有怀疑,跟着她搬走去寻找那位不存在的大夫。
结果路途颠簸,孕妇出现了早产迹象,车夫停车,将他们赶下车,逃之夭夭。
生苦、病苦、死苦、爱别离会苦。她想她的生命或许就此要结束了,不就是死吗?她摸出钱袋递给丈夫,“好好……活……下去。”丈夫无助地看着这钱袋满脸悲戚。
“我只要你和孩子。”丈夫的眼神坚定将钱袋拿掉甩在一边,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一阵阵痛,恨不得替她承受。
当锦离和李卿追上他们之时,正巧碰上孕妇艰难分娩,“大姐,你还好吗?”
妇人抬头,“李医生,我不要……你快回去。”妇人以为李卿反悔了,要将钱追回去,她拒绝医治。
十分危急,李卿留下来照顾妇人,而锦离带着妇人的丈夫敲了无数家附近居民的宅子,他们都拒绝这名孕妇在自己家分娩,他们觉得这样不吉利,那老实巴交的丈夫在乡亲们面前跪了无数道均未征求到一家的同意。
锦离看到这种情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跟着一起流泪来,但是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锦离收拾好自己的状态,退而求其次,“既然大家不同意妇人去自家生产,那么请大家借我剪刀,盆,以及柴火吧。”
说完她放下了银两,有几个乡亲探头数了数银两的数量,不少都可以买好几副新的剪刀、好几个新盆了,纷纷将家中的抱来。
李卿和妇人的夫君在一棵树下搭起简易的棚子,烧起了热水。
锦离竭尽全力帮助李卿,终于将这些天在医馆什么忙都帮不上的缺口补上了,李卿觉得她还是懂得些医术,想起之前她说过让孕妇多喝水,缓解病情。
“你是从哪里知道,风热犯肺需要要多喝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