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两箭几乎同时射出，还不等我凝神看结果如何，他们两人又迅速架好了了第二箭。
第二箭，第三箭迅速射出，阳光下，我只能看到隐约泛着寒芒的箭尖。
五皇子微微扬着下巴看了眼箭靶，小太监上前查看结果，众人屏息等待着，虽然只是比试，可在外国使节前，终究是怕丢了脸面。
小太监上前道：“五皇子与察尔王子三箭皆是命中红心。”他抬了抬眼，又紧接道：“只是五皇子三箭都命中在一处…”
札齐烈略皱了皱眉看了眼五皇子，他的箭术诚然不差，也是极有自信，可他恐怕没想过众皇子中除了轩辕夜还有如此深藏不露之人，闷不吭声的便让他栽了跟头。
空旷的骑射场静谧了一瞬，皇上哈哈笑了起来，“只是比试而已，何须计较输赢，察尔王子箭术十分了得，”
札齐烈看向五皇子，“你叫什么。”
五皇子看向札齐烈微微一笑，道：“无名小卒而已，名讳不足以被人深记，天启英杰辈出，察尔王子少与我天启来往自然不知，日后常来往了，王子自能见到更多胜出于小王之人。”
札齐烈面色有些阴沉，被一个口口声声是无名小卒之人击败他又怎么能挂得住脸面。
太子适时开口道：“胜负只有毫厘之分，算不得什么，察尔王子也无需放在心上，本宫见你这些部下个个也是十分骁勇，不如让他们上前比试。”
札齐烈借着太子这个台阶也未在多言，他走回席中坐下与众人交谈起来，这时数个宫婢端着精致的碟子递上来甚是奇异的水果，我看了一眼，那果子被切成果丁，通体绿色，有些半透明之感，晶莹的果汁覆满了其上，还流出来些许在碟中，似是西瓜一般，一股香甜的味道弥漫而出，十分勾人味蕾。
札齐烈起身道：“天启虽然地广物博，可我北疆亦是天大地大，珍稀之物繁多，这绿莹果是汗王冬季亲手摘下，储藏一冬后味道更是鲜美，昨日刚快马送到，特地赠与天启皇上。”
皇上点头颔首，“汗王如此心意，朕心领。”
说话间，这谁也没见过的绿莹果悉数分派了下去，众位皇子都未动，女眷到底是抵不住这香甜的诱惑，纷纷尝试起来。
皇贵妃只是尝了一小块后便没有再动，我我知晓皇贵妃不喜欢吃甜物，于是给她添了一杯热茶。
皇上尝过后连连称赞了，札齐烈仍旧是那副面庞坚硬的模样，连半分笑意也没露出来。
到底是长途跋涉而来的东西，数量不多，每人只得了那么一小碟，丽妃怀里的婉和公主似乎没吃够的样子，却也没有吵着要，只是看着眼前的小碟子又委屈的看了看丽妃。
丽妃低声哄着，皇贵妃看到了婉和公主嘟嘴的模样，便低声让我将她的拿过去给婉和公主。
我点头应了，端着碟子走向丽妃，婉和公主十分开心，拍着小手挂着可爱的暖暖笑容看着我。
每每看到婉和这般粉粉糯糯的模样我总觉得心生欢喜，我笑着将碟子搁在丽妃桌岸上，低声道：“皇贵妃说给公主吃。”
丽妃笑着谢了恩，她看着我眉宇间挂着疲惫道：“这两****总觉得睡不好，抱着婉和都觉得失了几分力气。”
我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娘娘若是身子不快，不如先回宫歇着。”
她微微摇了摇头，“暂且还撑得住。”
我迟疑着点了点头，这时札齐烈看了眼席上的众位妃嫔公主开口道：“北疆不仅男子骑射之术了得，女子也是个个能翻马拉弓，天启虽与北疆不同，本王只知晓天启女子个个嘴皮伶俐不饶人，不知晓马背上的功夫如何。”
天启女子多擅刺绣舞琴，会骑射的少之又少，札齐烈自也是知晓，可他故意这般说若是拎不出一两个能上台面的恐怕免不得被他讥讽一番。
皇后开口道：“王子来我天启时日不多，却似乎被我天启女儿巧嘴弄的一头灰，不知晓是何人有这个能耐。”
皇后这么说自是有转移话头的意思，我闻言不由微蹙了蹙眉，札齐烈未必会记得我，也未必是说我，可我到底与他见过，我也不想在此出什么风头。
我站在丽妃身侧微垂着头，敛下了眉眼。
札齐烈的目光流转在几位公主身上，他笑道：“前些日子领略了几位公主的伶俐，却觉得天启女子口齿不俗，不过若说有趣，口舌上让本王败下阵来，本王确实见过一位。”
札齐烈语气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刹那间我只觉得有目光投在我身上，我微微咬唇眉心紧紧蹙了起来。
皇上迟疑着道：“哦？王子所说是洛清心？”
“哦？原来她叫洛清心。”
一瞬间席间许多眼睛我停在了我身上，我暗叹一声，松开眉心平静抬头看向札齐烈，朝他略施了礼。
他饶有趣味的看着我，我看出了他眼中的故意。
皇上有些疑惑道：“洛清心是何时与王子……”
皇贵妃浅浅笑着温言道：“前些日子清心陪着安阳去了太子府，想必是在太子府与王子有过交集。”
皇上恍然点了点头，皇贵妃又看向札齐烈，“清心是本宫身边的宫女，她平日里是个妥帖的，若何处失了分寸还请王子莫要计较。”
札齐烈哈哈笑了一声，“皇贵妃言重，本王只是觉得她格外有趣，比本王在天启看到的女子分外不同。”
说着他又将眸光投在我身上，“天启女子既然个个伶俐，不知晓清心姑娘可否会骑马。”
骑马射箭这些我自小甚少碰，倒是记得从前偷偷骑过兄长的小马驹，后来从马背上跌下来磕破了头，父亲把兄长教训一顿后，我便再也没敢骑过马儿，后来几次骑马也是被轩辕夜搂在怀里。
可此时我若说自己不会骑恐怕当下就要落下札齐烈的话柄，换来他对天启所有女子的讥讽，他显然是想借我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