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地，在通讯联通后，秦古与龙恩清都没有说话。
只是相互静静凝视。
静默时间至少在十秒以上。
第一个打破静默状态的明显是秦古。
因为怔怔了一会后，其眼里喜悦画风一变，陡然转为淡淡惊吓。
没错。
不妙感不知何时，悄然在秦古心底深处滋生并扩散。
虽然好久不见。
但怎么想，秦古都觉得或许此次远距离相见，不是啥好事。
“你在心虚什么？”
一秒后，龙恩清嘴角微微上扬，平静反问。
“心虚？”
秦古扯长声线，貌似惊诧至极地反问。
在同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一个严重问题。
巨额欠债归欠债，可欠债的表相下，却隐藏了一个更深层问题。
那就是欠债代表着，龙之工作室百分百任务成功率，被他接下一轮任务后，彻底打得稀碎。
甚至是一下拉低了很大档次。
强作镇定。
秦古继续以喋喋不休作掩饰。
“怎么可能心虚？”
“在我代替你管理龙之工作室的时间段里，放心，一切都很好。”
“什么意外都没生。”
龙恩清大眼睛一眯。
眼中冷光闪烁。
淡然质问。
“是吗？”
“就没出现你以龙之工作室名义接受任务，任务失败的小概率事件？”
……
心中打得噼啪响的小算盘，在这一声质问中，瞬间支离破碎。
秦古脸青。
千算万算。
本打主意拖得了一时算一时的投机心理，被碾压成碴。
整个盘算中他遗忘了两个重要关键点。
于妃是龙恩清的闺蜜，出了这事怎么会瞒着她？
九成九，这事还是两人一起合计给他挖下的坑。
至于冯婶等清洁大妈，哈，无论她们忠诚于谁，对象也不可能变成他。
事情估计在十几天前，第一时间早就传入龙恩清耳里吧。
一下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
龙恩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笑意。
不等秦古回答。
自顾自淡然再道。
“任务失败就失败吧，反正你也按规则承担了相应责任。”
“这一切我以后不会再追究。”
秦古眼睛一亮。
兴奋浮现。
随即转化为深深怀疑。
“真哒？”
似笑非笑，龙恩清努力作出严肃模样，漫不经心地回应。
“对于工作室的任务成功率，我向来并不怎么重视。”
“无论成功率下降到多少，都不会影响工作室以后业绩，毕竟我，才是工作室最重要的灵魂。”
听到这一自信解释。
秦古半点都不怀疑。
下意识点头。
绝对是真话。
没有一丝假装成份。
事实上，可以说不管龙之工作室成功率是多少。
但龙恩清这三个字的金字招牌，确实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牵连。
没办法。
自信源于九星猎手的强大内涵。
松了口气。
秦古刹那轻松无比。
淡淡扫了他一眼。
龙恩清继续开口。
“我与你联系，可不是为了翻这种毫无意义的旧账。”
“你与于妃的合作，整个过程表现得不错。”
“作为老板，我考虑给你放一个大福利。”
“要不要？”
懵圈。
秦古有一种被天上馅饼掉下砸中的眩晕幸福感。
可惜幸福感只持续了三秒。
一个寒颤。
让他从头到脚刹那清醒。
摇头。
坚定摇头。
秦古诚挚给出回应。
“我不要福利。”
“作为龙之工作室助理，为龙之工作室尽责，是我的天职。”
“不管付出多少，都不需要额外回报。”
“如果女神大人你真心想给我回报，干脆将我的欠债一趣÷阁勾销即可。”
龙恩清一怔。
大眼睛里悄然浮现上一丝恼怒。
语气瞬间转冷。
一字一顿拒绝，外加质疑。
“别做梦了，负债一分都不可能少。”
“你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你不信，我会给你放福利？”
“我可是真心诚意，看在你与媚狐工作室合作成功的份上。”
“没功劳也有苦劳，没苦劳也有疲劳，才准备给你一次外出度假休闲的机会。”
“外加请你听上一场，无数人一票难求的盛大演唱会。”
“你居然不信？”
听龙恩清说得有鼻子有眼。
甚至将福利内容都大公开。
秦古原本坚定的内心出现了一丝动摇。
难不成真心是一场误会？
不过念头又一转。
秦古立马无赖状态上线。
嬉皮笑脸道。
“这机会我想了想，还是不要。”
“度假什么的，还不如在家睡懒觉更适合我。”
“演唱会什么的，还不如听听摇篮曲更喜欢。”
“我还是老实呆在家里吧。”
接着表情一改。
一脸忧伤状，含沙射影地低声嘀咕。
“更为重要的是，这年头被坑次数多了以后，总难免留下一点心理阴影。”
“要问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咳，用一句话来解释，就是不信，不信，打死我都不相信。”
……
龙恩清无语。
低头半晌。
一声不吭。
正在秦古等得心里毛，不安达到一定程度时。
她陡然向左一闪。
直接让出了正对屏幕的位置。
另一道人影瞬间补位。
叶荷。
一脸冷如冰霜。
满眼杀气四溢。
绝不是第一人格叶荷出现时的正常表现范畴。
成功补位。
第二人格叶荷只是冰冷看向秦古。
一看就是十秒。
铮！
十秒之后，拔刀。
漆黑金属刀刹那脱鞘而出。
一言不合就拔刀。
绝对是第二人格叶荷特有的专属行为方式。
向后一退。
刀锋猛然向屏幕处凌厉一斩。
刀尖最终定格在屏幕最近处。
近到似乎再多一毫，就会直接破屏而出，斩向秦古脑袋。
秦古满头冷汗。
身不由己向后连连倒退三步。
气势实在是太吓人。
一道屏幕根本挡不住。
“信不信？”
薄薄朱唇轻启。
叶荷只是简单吐出了三个字。
双手向上一举。
秦古脸部肌肉集体僵硬。
悲伤满眼。
同样吐出了三个字作为回应。
“我信了！”
出声相当艰难。
认怂当然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可和他人讲面子，也得分清对象是谁。
尽管秦古在对战时能够接住叶荷的刀，甚至时不时还能掰断一两把。
但有一点，他心中清醒得很。
与他对战时，第二人格的叶荷铁定从未全力以赴。
否则怎么可能，每当他能大概率接下其攻击时。
第二人格的叶荷实力就会涨上一成。
最为恐怖的是。
不管秦古在训练中怎么努力，第二人格叶荷实力的涨幅，就如同永远没有边界般。
从未出现涨停趋势。
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