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妍尔的牙齿在风雪中咯吱咯吱地响,她呜呜地发出比哭还难听的声音: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快救救我们吧!救救我姐姐,她马上要生小孩了,没有人帮她,她会死的,求求你们救救她!”
许久后,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那门扉终于开了,里面一个妇人翘头翘脑地看过来,小心翼翼地瞅着沐妍尔。
沐妍尔一把扑上去,跪在那里道:“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姐姐。”
妇人看了看沐妍尔,不像个坏人,又抬头看着不远处被安放在一个木筏子上痛苦呻。吟着的大肚子女人,终究是不忍心,回头招呼自己的男人道:“不是坏人,确实是一个女人,看样子是要生了。”
只有你在凄厉的风雪中跋涉了很久很久后,才会明白一点炉火一床暖被是多么的弥足珍贵。
尽管那炉火在燃烧中发出呛人的味道,尽管那床棉被是如此的粗糙和破旧,你依然会感激所有的这一切。
沐妍尔站在床头,尽量镇静的不停安慰着乔美丽,乔美丽那凄厉而压抑的叫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乔美丽果然是要生了,而幸运的是,这个主人家的女人已经生过了三个孩子,她可以试着帮沐妍尔一起接生。
沐妍尔突然抬头,望向头顶那昏暗的灯火,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捧着脸大哭一场。
总算她是幸运的,乔美丽是幸运的,乔美丽的孩子也是幸运的,在她们几乎陷入绝望的时候,总算有了帮了她们。
沐妍尔身上的衣衫依然单薄,当初的那件灰外套已经撕成了布条来做那个木筏子,现在的她,穿着单薄的毛衣,但是她没有感觉到冷,她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在乔美丽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呐喊声中,沐妍尔忽然间听到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啼哭声,她猛地一个激灵,连忙放开乔美丽的手,战战兢兢地走到床尾。
“生了,好了,生好了!”那个妇人倒是不紧不慢,拿起剪刀问沐妍尔:“你来给孩子剪脐带吗?”
“我?”沐妍尔愣了一下,看向乔美丽,她满头大汗,头发全打湿了,正努力的微笑着看着自己。
“我来!”沐妍尔想着那个妇人点点头:“这里都由我来就好,谢谢您!”
沐妍尔挡开了那个妇人要碰孩子的手。她突然想起来,乔美丽是感染了艾滋病毒的,万一不小心传染给这么一个善良的人就是大罪了。
“好吧。”那个妇人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有多想,出去端来温水,是给孩子擦身体的。
沐妍尔一手托起好小一个柔软的小家伙,一手拿着剪刀,没有犹豫,一剪刀剪了下去。快速帮乔美丽下身盖好被子。
转身给孩子擦洗身体,孩子哭了几声就不再哭泣了,闭着眼睛睡了,任由沐妍尔怎么碰触他,他都没有醒来。
怕孩子冻着了,稍稍简单擦好,沐妍尔赶紧就把孩子交给那个妇人,妇人小心翼翼的为孩子穿上衣服,那是她孩子以前的旧衣服,都打了补丁。
“是男孩,还是女孩?”乔美丽刚刚闭目养神一会儿,感觉到沐妍尔过来给她擦拭下身,她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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