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丹郡主抚着茶杯,冷笑道:“好一个兄妹情深!怕是谢小姐不是这样想的。刚才谢小姐可是当着众人,说了喜欢你,还口口声声昭武哥哥。如此这般嚣张跋扈不顾廉耻,我回京后倒要让大家开开眼界!”
杨昭武听出,明丹郡主怕是要借此,毁了心妹妹的清誉。这可不行,自己还想以后心妹妹嫁到京城,好就近看护。让明丹郡主如此一说,心妹妹就嫁不了高门大户了,就连家风正一点的小门小户,怕也是难了。
杨昭武心底快速盘算了一下,转过头来对谢怡心说:“谢妹妹,我已经讲过了,昭武哥哥是幼年旧称,如今年岁已长,男女有别,还是唤我杨大哥的好。”
谢怡心沉默在旁,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红了眼眶。
杨昭武看着心中一揪,强压下不舍,转过头对明丹郡主道:“姨母有所不知,谢伯父与祖父相交多年,我时常出门游历,多亏谢妹妹常过来照顾祖父。祖父也三番几次常说,把谢妹妹当成亲孙女一般。而且谢伯父常年乐善好施远近闻名,去年苗疆叛乱,更是义薄云天的捐出五万石粮食,罗大将军也专门来信感谢。”
说着抬眼看了明丹郡主一眼,见郡主若有所思,接着说:“午宴果酒颇烈,怕是谢妹妹和周小姐贪杯,才有些误会。”
周灵巧听杨昭武这样说,明显是偏袒谢怡心,忍不住指着还留有指痕脸叫道:“我被她打成这样,你还说是误会?杨大少爷的心也未免太偏了吧!”
杨昭武俊目一冷,盯着周灵巧说:“周二小姐,谢妹妹虽顽劣了些,但也不是会无故动手的人。既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的手,那一定有其它小姐知道因何动手。需要我去找人问问吗?我也很好奇,是为什么,逼着谢妹妹动手!”
周灵巧懦懦不敢再言语,明丹郡主暗怒其不争,又不甘如此放过谢怡心。正气闷时,莫子岚接口道:“姨母,看来只是小姑娘贪杯,玩闹罢了。还是让丫环进来,带两位小姐梳洗一番,再行入席,你看如何?”
明丹郡主虽不想这样不了了之,但女儿灵素迟早要嫁入杨家,得罪了杨太老爷也是不好。再说看杨昭武的言语,估计真只是把谢怡心当妹妹照顾,自己若再坚持,影响了灵素和昭儿以后的感情,就更不好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怡心的话就算传出去不过是则笑话,何必为女儿以后添堵呢?
于是强打笑脸,和颜悦色的说:“即是贪杯误会,那就算了。来人,叫她们的丫头来,带小姐去梳洗。”
没曾想,后来一直闭口不言的谢怡心,突然开口:“明丹郡主,对不起。我午宴时多喝了几杯,不舒服,现在想回去休息了。”
明丹郡主还没说话,莫子岚摇着折扇站起来,“谢妹妹不舒服啊?那不如我送你回去?”
杨昭武看莫子岚无事献殷勤,怕心妹妹在这浪荡子身上吃亏,转过头对谢怡心说:“谢妹妹,不如我去通知谢伯父,让他接你回去?”
没料到谢怡心说:“不用了,昭,杨大哥。就请这位公子送我回去吧。”说完福了一礼转身就走,莫子岚拉着君非凡屁颠颠的跟上。
余下众人都有些懵,明丹郡主清清嗓子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灵巧你回去梳洗一番,换件衣裳再过来吧。可别再误了你祖母的寿辰。”
杨昭武也行礼告退,等回到前院,找到谢伯父,说了谢妹妹身体不适,已先行回家,谢老爷也赶紧告辞回家去了。杨昭武也很想马上回去,但想到今天发生的件件事,还是稍安勿躁,等寿宴完了再回去吧。
回家路上,谢怡心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莫子岚骑马在车窗外逗她:“小辣椒,你挺辣的嘛!府尹家的小姐你都敢抽耳光,我喜欢!”
谢怡心一个茶盅砸出来,还好莫子岚用扇挡了一下,才没被砸中。“小辣椒,你还生什么气呢?你泼也撒了,人也打了,还能全身而退。够幸运了,明丹郡主性子可不温柔。”
“不用你管!”马车里面传来冷淡的话语声。
“怎么能不要我管呢?不是谢妹妹你要在下送你回去的吗?你杨大哥分身乏术,可我莫大哥很闲的哦!”莫子岚边摇着折扇,边吊儿郎当的说。马车上一片寂静。
很快谢府就到了,谢怡心由安青扶着下了马车。木着脸福了一礼道:“谢谢二位公子相送,我身体不适,不便招待,还请二位先回吧。”
“过河就拆桥,谢妹妹果然直率!那谢妹妹先休息,我们还要在金陵盘恒数日,改日再来拜访。”莫子岚知她心情不好,也不强求,自与君非凡扬长而去。
等回到房中,谢怡心把所有人都赶出房间,趴在床上,隐忍很久的泪水倾巢而出。
挨骂她不怕,打架她也不怕,明丹郡主最多斥责几句,总不会要她的命。
她当着众人已经说了喜欢昭武哥哥,可昭武哥哥还是说什么幼时旧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要她改口叫杨大哥。以后都只能叫杨大哥了,他也不会再唤自己心妹妹,自己最引以为傲独一无二的称呼,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谢怡心越想越悲,越想越气,眼泪如不要钱似的汹涌而出。待谢老爷回来,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哽咽难言。
谢老爷拍着门:“心心,你快开开门!出什么事了?有爹在,不怕。乖,快开门。”
谢怡心哭得起劲,不愿开门,也不愿回话。谢老爷只好问安青缘由,待了解清楚事情,也愤慨不已。“打得好!是我在,也要打!”
停了一瞬又疑惑的问:“既然心心人也打了,气也出了,那为何还哭得那么厉害?”
“回老爷,后来明丹郡主将我们留在外面,只余了周二小姐和小姐,发生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然后又请了杨少爷,再后来小姐就出来了,由两位公子送回来的。最后小姐就把我们撵出来,哭到现在。”安青恭敬的说。
谢老爷沉吟不语,暗想:宝贝女儿哭成这样,看来不是因为那周二小姐胡说八道,多半还是杨家大郎的缘故。唉!也不知道最近为了禁锢心心在家,哄她为那小子练厨艺,是对是错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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