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军笑呵呵的跑到了郎川身边,悄声说道:“郎先生请放心,已经搞定了,这个姓叶的说了,既然你今天是和这个姓张的比拼厨艺,那他设立一个优胜奖,谁赢了,就能带走三万块的奖金!”
郎川还故作矜持,语气里透着几分傲气道:“怎么着,才三万?还得赢了以后?”
刘军心里恨不得掐死这个死胖子,心说三万块还不干?真拿自己当成腕儿了不成?
可刘军还指望着这个死胖子给自己狠狠打脸张云帆呢,自然不肯得罪他!
刘军陪笑说:“嗨,实不相瞒,只要郎先生今天能让那小子出丑,我回头还会再给郎先生一万!何况了,赢了那小子,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一道菜就赚四万,这估计比你参加厨师大赛赚的还多吧?”
被刘军这么一说郎川也算反应过来了,回头一想也是,这四万块钱也实在太好赚了吧?
“那成!”郎川答道,“回头你说的那一万,咱们另算!”
刘军点点头,赶紧对着一桌子的人正经八本第说道:“刚刚我和餐厅的叶经理商量过了,既然是比拼,那群众的眼睛才是雪亮的,咱们最后还是让群众来定夺胜负!”
一捅咕叶宇,刘军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
叶宇赶紧说:“呃……是这样的,我们醉仙居为了让这场比试更具有观赏性和趣味性,所以临时做了个决定,今天优胜的那位,可以获得我们醉仙居颁发的三万块奖金!”
同意了?还有优胜奖金?在座的人听到这件事,没有不一愣的。
焦艳艳的火爆脾气立马也上来了,指着叶宇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让张云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比试,这不是羞辱人吗?郎川是全省优胜的厨子,张云帆又不是厨师……”
叶宇皱眉不言语,这事他也无可奈何,都是刘军搞得鬼。
他如果不答应刘军这个提议,不要说让郎川出来表演,就是在不在他这里吃饭,都是另一码事了。
“艳艳!你这是什么话嘛!”刘军赶紧拦住话茬道,“既然张云帆他想挑战,那就要认命,这就是规则!”
刘军又问张云帆:“我说,答不答应啊?张先生!给一句痛快话嘛!郎先生可是等着呢!”
张云帆的表情有一搭无一搭,起身离开座位,走到刘军跟前:“一切都按照刘总说的算!”
刘军诡诈的笑一笑:“那好,叶经理,让你的人把台子搭好吧,这戏可马上就要开唱了!”
叶宇不自然的笑一笑,赶紧几步退出去。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谁都不说话,但却都为张云帆捏了一把汗。
没人看好他,好像除了张云帆,这个世界上,没人相信张云帆能战胜郎川似的。
好半天,外面传进来了一阵子搬搬抬抬的磕碰响声。
醉仙居是仿照着古代茶馆的格局建造的,二楼是一个口字形的回廊,围了一圈的包间,当中是一个偌大的天井,可以从二楼栅栏间的桌椅上,看到一楼堂中的一方不大戏台。
平日这里还会演上几出曲艺助助兴,今天就恰好作为张郎二人的擂台。
等把楼上的台案全部布置到了楼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叶宇慢吞吞的敲了几下门。
“各位,外面已然准备妥当了,还请郎先生和张先生下楼!”叶宇接着说到,“至于其他几位,我已经把最好的看台都给各位准备好了,保证是最能直观看到比赛的地方。”
刘军赶紧做了个请的收拾,把郎川向着门外请。张云帆也和其他几个人缓步的出了包房。
焦海川和林慕茹一行人被安置到了最贴近中堂天井围栏的一出看台上。张云帆和郎川则被直接请下了楼。
楼上楼下、包房大厅里的人全都挤了出来,有些人看到郎川不禁激动得喊出了他的名字。
自打郎川赢了那场全省名厨大赛,他做菜的价格可是水涨船高,原本他在一四星级的酒店里,每个人有两万多的收入,现在硬是炒到了论菜品算价格,有钱的主儿们,愿意多掏几千上万的请他烹饪一桌子菜,没钱的只有看一看。
今天能见到郎川,也是其中大多数人的幸运。
郎川就像明星似的,还不时的向着楼下楼下的人群挥挥手,其中的气派溢于言表。
被请到一楼的堂中台子上,一个司仪模样的青年男人,握着麦克也走了上去。
司仪眉清目秀,长相也是人中龙凤,引得二楼的一些年轻女孩大喊大叫。
先是做了一段自我介绍,好让大家知道,他就是这醉仙居里主持这类节目的主持人。
司仪又好一阵絮叨,最后才切入了正题:“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郎川先生莅临我们这小店……今天郎川先生,和我身旁的这位张先生,将会进行一场表演兴致的对决,胜者会得到本店奖励的冠军奖金三万……”
司仪又唠叨了一通,走到张云帆身旁问:“张先生,大家对郎先生都很了解,但是您请问是来自哪个酒店工作呀?看您年纪轻轻,想必也是年轻气盛,才会向郎先生挑战的吧?”
张云帆瞧了一眼楼上楼下的人海,打心底里是有些紧张的,但他仍旧在克制着,尽量压制着一切负面的情绪。
“我不是厨师!”张云帆道,“我只是个农民,至于向这位郎先生挑战,也不是你说的年轻气盛,因为有些事,总要用结果说话的,不是吗?”
楼上楼下不下百十人,听到张云帆说自己是农民时,竟然整齐的发出了一阵不可思议的叫声。
“开什么玩笑?农民?挑战顶级大厨?这小子没吃药吧?”
“呵呵了,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富二代任性呢,想不到一个土老帽也敢这么猖狂……”
“这人到底怎么想的?他要是赢了,我把这木栅栏都啃了……”
人群闹哄哄的吵了起来,不尽然的全都在嘲讽着张云帆。
四周的嘲讽声,像是潮水一样涌进了焦艳艳和林慕茹的耳朵里,两个人竟然莫名的担心了起来。
司仪见场面有些失控,就拍了拍话筒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有相互支持的人物!我们就拭目以待,看谁最终会赢了这场比赛吧?”
司仪刚刚说完,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声:“这有啥看头?不如直接把钱给郎川好了,和一个农民比赛,亏你们想的出来……”
没人理会说话的人,而是各自准备好了。
按照之前的约定,要郎川先动手。而张云帆却坐到了台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着郎川手法的每一个变化。
台子上放置了一副台案,菜板、蒸锅、烤箱……工具一应俱全。
郎川先处理雏鹅,也是整道菜最关键的步骤。
郎川先用刀背将雏鹅身上的骨头“赶出来”,这是极其考验厨师专业能力的,要用刀的捶打和碾压,让肉质从骨头上分离出来,再从整个肉身唯一的一个破口处,把所有的骨头都挤出来。
稍稍不小心,就会遗落骨碴或是将雏鹅的身体弄破。
这也正是食材要选用雏鹅的原因之一,因为雏鹅肉质弹性大,不易破皮,不像半成或成年雁鹅,肉质发死,一不留神就会被戳破。
郎川的手法很麻利,也很专业,但处理起来,仍旧小心翼翼,看上去有些慢吞吞的。
可即便如此,那些伸头翘脚看热闹的人,还是拍手叫好。这种难度的专业手艺,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魔术一样的感官冲击。
人群一阵叫好声,可这些看客的每一声叫好,就在林慕茹和焦艳艳的心头平添一丝隐忧。
俩人都一脸的焦急表情,好像比张云帆要紧张的多。
反倒是张云帆,即便他身旁的人,都在不断的叫好,兴奋的议论着郎川的能耐究竟有多大。可他就像是全部都给屏蔽了似的,仍旧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郎川看,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微笑。
从郎川的头一个动作开始,张云帆就已经暗暗触发了那个“写轮眼”似的法术。
张云帆感觉郎川的动作,就像慢了一万倍似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全貌。
郎川俨然是一个透明人似的呈现在他眼皮子底下。
郎川好像每一个动作,都会窜出一连串的神秘符号,这些东西就像数据似的直接被吸进张云帆的脑子里。
一些精巧和高深的动作,往往会窜出更多的数据,而一些犹如鸡肋似的动作,那神秘的符号就会逐渐减少,并且被其他的一些,衍生于张云帆先前记录数据中复制出来的东西所代替……
郎川整整用了二十分钟,才把整只的雏鹅收拾完。抹了一把汗珠,郎川冲着张云帆挑衅得笑了笑。
“这手功夫,我可是足足练了二十年!”郎川提起那只只剩下一团软绵绵肉身的雏鹅道,“不知道这位张先生,你行吗?”
张云帆脑子有些晕沉,刚刚的数据太过于庞大,他捋顺了好半天,终于把那海量的数据,断断续续的处理了一遍。
最后就像把一堆杂乱无章的稿纸,装订成一本详尽的教科书似的,那些数据终于完成的烙印在张云帆的脑子里。
张云帆呵呵笑了笑:“好吧!我来试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