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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夜探(1 / 1)

什么叫不在龙山行宫?

方婳听得云里雾里,她急忙问:“她去了哪里?”

燕淇笑一笑,语中微冷:“自是去西楚了,还能去哪里?”

方婳一时间愣在了当场,去西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略一思忖,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不可能,她和苏昀说好了,苏昀不会那么轻易就和轩辕承叡走。即便真的拖不住,她也一定会入宫来和她说一声的恳!

方婳的心不自觉地沉下去,她的目光落在燕淇的脸上,颤声问:“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燕淇却淡淡道:“没什么,她是朕亲口允给西楚太子的人,跟着他回西楚也属正常。”

“皇上……”方婳上前在他面前跪下,咬着牙道,“阿昀跟随臣妾那么久,臣妾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会不告而别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一定是出了事……您告诉臣妾,阿昀是不是出事了?让”

“娘娘,您快起来。”玉策上前来扶方婳,方婳抬眸看她一眼,怪不得她跟玉策提及她来此的目的时玉策的神色那样奇怪,他们一定都知道,只有她什么都不知!她不起来,就直直跪在地上,回眸再次看向燕淇。

燕淇深吸了口气,朝玉策看一眼,玉策会意,转身打发了所有的宫人都出去。沉重殿门被合上,内室的光线瞬息暗沉下来,龙涎香的味道渐浓,两道呼吸声也渐沉。

“起来。”燕淇浅声道。

方婳迟疑了下,终于还是起了身,紧张地看向面前之人。

燕淇的脸上无笑,话语更是冰冷:“轩辕承叡借口和谈入梁,想要谋害朕,被朕察觉后,便带着人火速逃回西楚去了。”

方婳大吃一惊,回想着前段时间他中毒一事,脱口道:“皇上中毒是西楚做的?”

燕淇回眸,蹙眉看着她,方婳这才想起自己失言了,她忙低头道:“那日臣妾遇见曦妃妹妹,是曦妃妹妹告诉臣妾皇上中毒之事,但臣妾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他微微一哼:“你倒是会做事,那你就不想着来看看朕?”

她垂眉敛目道:“太后娘娘对外声称您是染了风寒,臣妾怕是也见不着皇上。”

他的神色略有缓和,看起来并没有生气。方婳掩住心中惊慌,苏昀懂医术,因为容止锦的关系,这在宫里也不是秘密,燕淇又是中毒,难道他怀疑是苏昀做的吗?悄然握紧了手中锦帕,她低声问:“皇上确定是西楚人做的?”

他示意她坐下,这才道:“朕看你想问的是朕是不是怀疑和你的宫女有关吧?”

“皇上……英明。”轩辕承叡是好是歹可不是她关心的,她只关心苏昀。

燕淇终是笑了笑:“朕若怀疑和苏昀有关,你还能安然无恙坐在这里?”

方婳一愣,倒是她糊涂了。若真和苏昀有关,那她不是主谋也一定是半个同谋,说不定现在早就在刑部大牢里了。

“谢皇上相信臣妾,那……皇上又是怎知道的?”

他的脸色忽而又难看起来,清寒道:“朕让司正房的人彻查,吃的用的,全都查过,查来查去却都说没有问题。”

方婳不自觉地皱眉,找不到凶手她能理解,可却连对方怎么下毒都不知道……司正房的人难道全是饭桶吗?她蓦地想起燕修的话,钟秋灵是燕修的人,莫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司正房的人根本没尽心吗?这样一想,她的掌心徐徐沁出了冷汗。

燕淇的声音再次传来:“朕开始没怀疑轩辕承叡,即便所有人都说他送曦儿来是别有用心,即便所有人都说曦儿是西楚的奸细,朕送来都不放在心上。”方婳的眼睛猛地撑大,还有比这些话还清楚的吗?

“是……曦妃妹妹?”

他毫不迟疑地点头:“朕不得不承认轩辕承叡很有手段。”

方婳惊道:“是曦妃妹妹对皇上下毒?”

没想到他却摇头:“不是。”

“那是为何?”她听不明白了。不过方婳却知道了他为何要把韦如曦接来紫宸殿,大约是怕太后迁怒,他对韦如曦倒是真的用心良苦。

燕淇却不打算再说,只转了口道:“只可惜朕顿悟得太晚,轩辕承叡又不知从哪得到风声,连夜就离开了长安。不过,他倒是记得带走你的宫女,看来还真是重视她,怕留下她朕会迁怒。”

方婳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苏昀一定走得很不情愿,她却一点忙都没帮上,就让轩辕承叡带走了她!她还说会想办法留住她,到底是她食言了!

她的胸口难受得很,似乎从未想过真的有一天,她和苏昀会再也无法见面。她根本也没有做好道别的准备她就那样走了……

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喃喃问:“皇上的身子……都好了吗?”

他“唔”了一声。

方婳的思绪有些乱,想着那些天他中毒时韦如曦的紧张,便不自觉地道:“皇上若还有不适,可宣华先生来看看,他的医术可是……”

她的话未完,便闻得燕淇怒道:“日后别在朕面前提那边的人!”

方婳猛吃一惊,这才想起燕淇最恨燕修了,自己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提燕修的人?她忙低下头道:“臣妾该死,臣妾失言了!”

殿门忽而被人推开,方婳循声瞧去,见韦如曦跌跌撞撞进来,“扑通”一声跪在燕淇面前道:“皇上……您说的是真的吗?太子殿下利用臣妾给您下毒……”她话语颤抖不已,眼泪已从眼角滑出。

燕淇大蹙眉看着地上之人,方婳识趣地退下。

身后传来韦如曦带着哭声的话:“臣妾不是有意要偷听……皇上打算瞒着臣妾多久?竟是臣妾……”

方婳走得远了,后面的话也渐渐模糊。

外头的宫人们都远远的站着,不见玉策几个大宫女,想来是都没敢拦住韦如曦。燕淇大约也没想到会被她偷听到。方婳不觉笑一笑,他明知是那个女子差点害自己丧命,却仍选择隐瞒,大约那就是爱吧?

方婳缓缓止住了步子,身后抚上白玉栏杆,苏昀被轩辕承叡带走了,她们大约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她定要自责一辈子了。现下没了看苏昀这个借口,她又要怎么出宫去?

外头风淡云轻,碧空苍穹,人却压抑得很。方婳深吸了口气,才欲离去,忽而闻得一侧有两个声音传来:“不是早告诫你在宫里说每句话之前都先动动脑子吗?”

是玉策的声音。

方婳不自觉地往那边靠近了些。

玉漱委屈道:“好嘛,我知道了。不过婳妃娘娘那么丑都能当娘娘,那我可比她好看多了!姐姐你说我……”

“才和你说过你又忘了?”玉策喝断了她的话,“去做事。”

玉漱却还不走,不悦道:“我想伺候皇上换衣服,你都不让我做近前儿的事,你忘了答应我娘的事了吗?”

“娘娘。”宫女远远地跑来,“我们还不回宫吗?”

方婳黛眉紧蹙,廊柱后有脚步声急急离去的声音,回头的时候,见玉策出来,见了她,忙行礼。方婳打发了宫女出去等,玉策的脸色有些难看,忙跪下道:“奴婢该死,没有管教好妹妹,请娘娘恕罪!”

方婳笑一笑,上前扶了她一把道:“有什么该死的,那本宫偷听你们说话,岂不是也有错?”

玉策一时语塞。

方婳低声道:“看来均州太守送玉漱进宫来可不止要做个宫女那么简单吧?”

十二岁,确实还小,只可惜赶不上选秀。再隔三年,又怕夜长梦多,不如先送入宫来,跟在皇上身边,正所谓静水楼台先得月,还有个当御侍大宫女的姐姐可处处拉一把,真是个好注意。

方婳一语中的,玉策的脸色更难看了。

方婳却转了身往前,玉策忙跟上她的步子,终是低低道:“奴婢在家中是庶出,玉漱是夫人的小女儿,夫人望女成凤,才要奴婢加以提拔。奴婢……也是拒绝不得,因为只有这样,奴婢的娘才能过得好。”

方婳悄然侧目看她一眼,就是玉策不说,这当中缘由她大约也猜中大半了。不过她倒是羡慕玉策,至少她娘还在世上,即便遥遥不能相见,母女之情是无法割断的。若换做她,自然也愿意做这样的交易。

玉策紧握着双手,又道:“皇上……不知道这件事。”

方婳点头道:“放心吧,本宫不会说出去的。”

玉策似是意外,随即忙又低头道:“但请娘娘放心,奴婢不会让玉漱太过接近皇上,眼下最贴身的事,钱公公也不会让玉漱伺候。”

方婳惊讶看她一眼,道:“你不怕你们大夫人苛责你娘吗?”

玉策从容道:“她说的,奴婢也都照做了,但宫里不是事事都随奴婢做主,她也怪不到奴婢头上。再说,皇上也看不上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到底是跟在燕淇身边多年的大宫女,说话做事没有半点纰漏,玉漱的娘能利诱,她也能四两拨千斤,还做得那样不动声色。她抿唇一笑,这件事她本就不打算管,在这宫里,谁没点小心思?

————

回到静淑宫,方婳便将自己关在房内。

没了苏昀,她出不了宫,也见不到燕修。

万万想不到,她在延禧宫的日子宫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喝了口水定了定神,她必须另外想办法出宫了。燕修一定也会知道苏昀不在龙山行宫,他会知道她在想办法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燕淇今日的话有些奇怪,先前她满脑子是苏昀的事,后来又遇上了玉策姐妹,这样一耽搁,她现在却是怎么也想不起究竟奇怪在哪里了。

及至傍晚,外头有太监禀报说曦妃来了。

韦如曦进来时两只眼睛哭得很肿,方婳惊道:“曦妃妹妹这是何故?”

她抬眸看着她,哽咽道:“旁人不知,婳妃姐姐还不知?”

方婳忙遣退了宫人,拉她坐下道:“皇上没有言明,本宫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韦如曦哭得更厉害,突然起身跪下道:“你一定很看不起我,连我也觉得自己该死,我竟差点害了皇上!姐姐,你打我骂我吧,让我心里好受点!我还以为回来了,能替公主好好照顾皇上,哪知道竟是我差点……”她哭得泣不成声。

方婳忙扶她来,皱眉问:“皇上到底是怎么中毒的?”

韦如曦握着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摇头道:“我不知道,皇上不肯说,我实在不知道西楚太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皇上也不曾告诉姐姐吗?我是太蠢笨,我以为皇上会告诉你。”

方婳诧异了,竟连韦如曦也不知?

她摇头:“皇上不曾说。”

韦如曦叹了口气,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这些年在西楚的事。听起来那个柔福公主倒是个好人,不过在韦如曦的话里,似乎方婳也听不出坏人。她不免笑道:“深宫内院,人心隔着肚皮,妹妹太善良,自然不懂这其中的权谋。”

西楚的人可以对她好,但那也绝对不妨碍他们的野心。方婳暗暗吸了口气,初见轩辕承叡她就不喜欢那样的男子,也不知如今苏昀怎么样了。

韦如曦哭了会儿才终于消停,她见方婳一言不发地坐着,迟疑了下,才低声问:“姐姐是在担心昀姑娘吗?”

方婳蓦然一笑,点头道:“是啊,那丫头让我宠坏了,也不知去了西楚会怎么样。”

韦如曦却道:“姐姐若是担心她就不必了,外头虽都传西楚太子冷血无情,可也不尽然。他喜欢的人,他会待她好的。”

眼下苏昀已让轩辕承叡带走,方婳自是希望他会待她好。方婳轻轻拍了拍韦如曦的手背,开口道:“妹妹也无需多想,皇上信你,那件事会过去的。”

韦如曦红着眼睛点头,脸上有了难得的笑意:“皇上说在这宫里只有姐姐是特别的,也只有你看我不是她们那样的眼神。”

方婳愣住,韦如曦已起身道:“叨唠姐姐太久了,我该回去了。姐姐若是得了空,便去看看皇上,你若想和皇上单独相处也没关系,我……我住在偏殿。”她勉强一笑,然后转身出去。

方婳吃惊地起身,脱口道:“为何住偏殿?”门口的身影微微一顿,她低声道:“那次皇上中毒很深,太医特地嘱咐了这段时间要皇上好好休息。”

怪不得。

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方婳不觉一笑,那是要怎样的爱,才能愿意让别的女人去接近自己爱的男人?至少,她方婳做不到。

她多想有一天见到苏昀的时候告诉她,她是对的,既是真爱,那就该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可惜,现下怕是没了这个机会了。

苏昀不在身边的日子过得也仿佛特别漫长,短短三五日,竟叫方婳觉得度日如年。出宫的事一直遥遥无期,身为皇妃,除非得皇上应允,否则根本没有机会出宫。不然,逃出去?

找钟秋灵?

清风伴着日光扑面,方婳握着帕子从亭中起了身,眼下宫里她能找的人只有钟秋灵了,心下一阵窃喜,但一出亭子,方婳又犹豫了。燕修的字条被楚姜婉毁了,她又凭什么让钟秋灵相信她是燕修的人?倘若被误会成燕淇派去试探的人就麻烦了。

薄唇被咬得一片紫红,云层将万丈日光遮去,映着深宫苍茫如许。方婳叹了口气,还有两日潋光就该回来了,最不济她就等潋光入宫来,她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必会帮她想办法。

身后宫女小心翼翼道:“今日天气不错,奴婢前些日子见东侧的梅花开了,娘娘出去走走吧,别整日闷在静淑宫里了。”

这几日方婳心烦意乱得很,闻得宫女这样说,便点了点头。

不过三株腊梅,遥遥望去竟盛开似雪。香气浮在空气中,未靠近就先醉人了。方婳的心情略好些,吩咐宫女折了几枝带回静淑宫去。

宫女们忙应声去折花,方婳静静立于梅花树下,颔首嗅着芬芳的花香。

“娘娘,娘娘!”

远处,容止锦的声音欣喜地传来,方婳转身,果真见他大步朝她跑来。已是多日未见他,他仍是着了考究的衣裳,一如既往的锦绣华贵。他近了,笑着道:“我去看了太后原本想着找个由头去看你呢,没想到就遇上了!哟,瘦了?”

方婳跟着笑道:“侯爷可是好久不进宫来了,不会又去云州了吧?”

他摇头道:“没有,就是前些日子宫里出了些事,我爹管着我,不让我入宫来。”

方婳脸上的笑容稍稍淡了,有花瓣落下来,她捏在指尖半晌,才道:“是啊,前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太皇太后殡天了,阿昀也走了。”

“你……你都知道了?”容止锦惊讶地看着她。

方婳点头道:“皇上告诉我的,是我对不起阿昀,说好会留住她的,可我没做到。”

容止锦也敛了笑,愤愤道:“也不知道怎的,那个西楚太子说走就走,那日我去龙山行宫找苏丫头的时候就发现没人了!后来听我爹说才知道是回西楚了,什么事那么急啊,是他们西楚皇帝要驾崩了吗?气死我了,我还和苏丫头约好什么时候再去延禧宫看你呢!后来倒是好,没了苏丫头,我也不方便去延禧宫了!”

方婳听他的意思,燕淇中毒一事他是不知道的,她也不提,只道:“既然他们走得急,那大约也没收拾东西。我倒是想出宫去看看,阿昀有没有留下什么,我好帮她带回宫来。”

容止锦恍然道:“对啊,我倒是没想到这个,那你现在就去跟皇上说,我先出宫,去龙山行宫门口等你!”

“哎……”方婳想叫住他,他却跑得飞快。

有容止锦在倒是也好,等她出了宫,能利用容止锦脱身。方婳咬着唇,她也是没办法才想要利用容止锦的。

宫女见她要走,忙问:“娘娘是回静淑宫吗?”

方婳摇头道:“本宫去见皇上,你们就留在这里,摘好了,就回静淑宫插上。”

宫女们应了声,方婳已独自往紫宸殿而去。

方婳走得快,风吹得她的衣袍噗噗作响,紫宸殿外,遥遥地瞧见那抹鸦青色身影。她略蹙眉,袁逸礼?

袁逸礼负手立于紫宸殿外,见她近了,才拢袖向她行礼。

方婳的目光看向里头,低声道:“袁大人也来找皇上吗?那怎站在这里?”她说着抬步入内,碗口却蓦地一紧,她吃惊回眸,男子清辉如水的眸子锁住她,脸上却无笑:“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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