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传说起王家,文宓听傻了,难怪这么嚣张?有王家做后台啊,只是嚣张得有点过分。
“混账。”文俶与王萱闻言,齐声怒喝。
王传恍若梦醒,知道失口说错了话,他才要请罪,便看到文宓已经扑来。
文宓听他这话时,满脑子都是王家那王林在文府的恶形,一时按捺不住怒火,揉身而上,大喝一声:“这里是文家。”
文宓说着话,纵身跃起,借势挥拳,重重一拳砸在王传的面门。
王传嗷的一声捂住了脸,后退几步。
文宓觉得手疼,这才想起应该打软乎地方。他拉住王传,朝着肋下两拳,肘膝连击打成一只大虾,才觉得消了气。
文宓停下手来,看看惊讶掩口的王萱和怒气未消的文俶,再看看呗吓到的文旻和文蕊,知道自己失态了,只好再踹一脚出气:“你赢了,今日之事你干得漂亮。我费尽心力想要在家母面前留个好印象,想要向家母与家君表一表我的悔意与孝心,我想在弟妹面前表现得像一个称职的兄长。这些,都特么被你轻轻松松的毁掉了。恭喜你,你把文家的未来毁了。我真想杀了你这狗贼,又不想你的狗血污了文家的地。你走吧,回王家领赏去吧。”
王传强忍着痛,艰难抬起头看向王萱,希望主母能替他说句话。
王萱气得银牙轻咬,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她清楚知道文宓与自己娘家的关系,可以说两家人闹僵,文宓被逼走,娘家兄弟功不可没。再者,文俶对娘家人也早有不满,现在这蠢货居然当众说出这话,岂不是把自己推到了整个文家对立面,甚至推到了亲生儿子文旻的对立面,让自己如何在文家立足。王萱看他还敢看自己,以手指门,怒喝一声:“滚。”
王传听到这话,知道已没了退路,挣扎着爬起来往外跑。
文俶早被他气恼,若不是顾及王萱的颜面,说不得会亲自动手,眼见他要走,怒道:“打断他的狗腿丢出去。”
厅外的护卫都听到了王传的话,他们是追随文家多年的部曲,早自认为文家人,怎能容一个仆役打着外人旗号在文家撒野。看文宓打他,只觉得出气,自家小郎君虽说性子不好,终究是文家之人。
文小壹早按捺不住想要帮忙,得了文俶的号令,便一起上前擒住了王传,直接拖到前面行刑。
文俶兀自怒火难平,指着给王传作证的三人,说道:“一起赶出去。”
旁边护卫听了,立刻也拖出去。
文俶听着那七嘴八舌的讨饶声,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回到位子上。
王萱偷偷看他一眼,不敢开口求情。
闹大了,好好的家宴毁了。
文宓也不知道为何以一场闹剧收场,他原本只是看到王传在窃喜想训斥几句,没想到他居然搬出了王家,现在看文俶与王萱的脸色,算是应了前面说的话,今天的一切努力都化为虚无。
文宓看着还没散去的仆役,打起精神说几句收尾的话:“今日之事你们都看到了,给我记住,这里是文家。记住,不要掺和,不要议论家主的家事。”
厅外仆役各个面带惶恐之色,齐声应是。
“大管事,”文宓把文可喊到身前:“将我的话传给所有的仆役,告诉他们谨守本分,在文家做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文可隔着文宓看向文俶,看他点头,低头回道:“诺。”
文宓不计较这小节,接着说:“还有,所有人听清楚了。把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烂在这座府邸里,不许外传,即便是传到河阴文府与首阳山农庄都不行。管好你们的嘴,若是被我知道有人传了出去,我一定追查到底。到时,就不是断一条腿那么简单了。”
“诺。”厅外仆役与护卫齐声答是。
文宓对这效果很满意,他不需要掌控文家,可也不想让这些人跟以前一样视他为外人,这需要他慢慢努力。他看李达等人脸上隐隐有喜色,心知他们今日看了场好戏,可不敢让文俶看到他们这幅表情,想了想吩咐道:“李伯,把偏院的仆役带回去,今夜收拾行装,明日扫墓回来,便都搬到新府去。”
“啊?诺。”李达吃了一惊,连忙答是。
文宓说完这话,不管他们的情绪,挥手遣散仆役,他自回转厅中,让秀儿带走文旻与文蕊,让侍女都退散。
他动手温好酒,倒两杯递给文俶与王萱,琢磨着如何开口。先前若不是他再责问王传,事情不至于如此收场,现在需要安抚好王萱的情绪,不要让她误会他是在刻意针对。
哦,只是对事不对人。可说得清吗?怎么让王萱相信他真没有争夺家产,窥觑爵位的想法,这事要说清楚了。只是,要怎么说?他不好开口。
文俶把酒端起,喝了一杯,开口问道:“宓儿为何要把偏院的仆役都派到新府去。”
这是文俶最关心的问题,他最怕文宓跟他分府别过,那样父子之情真可能淡了,至于家内矛盾,他并不太担心,文宓那张纸已经表明了态度,他相信王萱看了,也不会再猜忌。
王萱也在好奇文宓的决定,今日之事不管文宓是否再追究,她已经丢脸了。王传和那三个给他作证的仆役被赶走,他们几个的家人也在府里做工,一样留不住。此外还有晴儿,不管能不能留下,她陪嫁来的仆役在文家的人数和份量被严重削弱。
更严重的是,王传最后那一句把文家部曲和老仆役全都得罪了。文家失势也罢,势弱也罢,这份骄傲还是有的,文宓那一句“这里是文家”说的斩钉切铁,她都不由得心头一动,定然也是很得仆役的心。王家仆役不管留下几个,可能都会面临被孤立的局面。
在这当口,文宓不乘胜追击安插提拔偏院仆役,反而把他们赶走,这是为了什么?王萱想不通。
文宓想了想,答道:“这事说到底是孩儿的错,孩儿早年确实做出许多错事,偏院的仆役与这边的关系总有些微妙,想要化解,不是今日一番话便能解决的。”
文宓说着,偷眼看一眼王萱,看她在听,接着说:“今日之事是王传引起的,可没有今日之事,也难免日后偏院仆役会闹出别的事来。孩儿是诚心改过,想要改变是我一人之事,可要管束那些人实是不易。毕竟是在一个府中,人多事杂。倒不如把他们都迁到新府那边,也免得他们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