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文伸直腰,尽量舒展四肢,好让自己倦曲已久的身体舒服一些。突然,从亮光处跑过来一个人。这人看见他后,嘴里叽哩哇啦地吼了两声,没有停步,便向另一处跑去。
王衍文也不知道他说什么,看样自是喊自己。于是便跟着那个向前跑。那个人也不回头,一直来到一个小洞口处,打开门便钻了进去。王衍文站在洞门处敢进,他可不想再受小洞的折磨了。
正在他犹豫着进还是不进时,进洞的那个人又钻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箱弹药,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句,就把弹药箱塞给王衍文。
王衍文没接,那个人感到诧异,一抬头,看见了王衍文头上的徽章。立时就吓傻了。没等他反应过来,王衍文抡起机枪,狠狠地在这个人的头上砸了下去。
王衍文抱着探密心里走进小洞。只见洞内垒砌着各种弹药箱,把十几平方米的山洞塞的满满的。王衍文走进一个中文写着的弹药箱旁,掀开盖,从里边提出十几枚手榴弹揣到怀里,“鬼儿子的,有这些好东西。他又打开一个子弹箱,给轻机枪压满了子弹,这才走出来,顺着那个人刚才的来路,慢慢向前走。
山洞越来越亮。一轮圆圆的光束,从远处射到了洞内。这时,机枪的扫射声,炮弹的爆炸声,全都顺着光束飘到王衍文跟前。
“噢,这是敌人事。”王衍文明白了,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进了敌人军事重地,王衍文笑了,“龟儿子的,老人深入狗穴了!”
王衍文向洞口看过去,十几个敌人匆匆忙忙地,有的打枪,有的艹炮,有的忙着搬运弹药。
一个敌人见王衍文过来,便朝着他叽哩哇啦地喊,看那样子是嫌他走的太慢。
王衍文掏出一颗手榴弹,“你想快点,那老子就送你回家。”一拉拉环,便投了出去。
那个敌人发现有东西飞过来,急的大叫,再叫也晚了。尽管这个敌人迅速扑到在地,身边还是落下三颗手榴弹,冒烟着烟在地上乱滚。
“轰轰轰!”
三颗手榴弹爆炸后,洞里的一切声音都静了下来。
王衍文从地上爬起来,晃动着脑袋,抖掉了盖在上边的石头碎块,贴着墙壁晃晃悠悠地向前摸。他没想到,手榴弹在山洞爆炸,威力要远远超过外边。要知道是这样,他就不会投过去三颗了。十分后怕,要是再多投一颗过去,可能连自己都的报销在山洞里。
王衍文正晃晃悠悠向前走着,突然从身后射过来一串子弹。
“啪啪啪!”
子弹击中洞壁,飞起一片火星。
王衍文意识到后边有人在向他射击,他不敢回身,飞快地向洞口跑。找到一个掩体,敢紧着卧倒还击。
朝他射击的那个人,一边向他扫射一边向这边靠,显然是想用火力压制住王衍文,然后到近前再把他消灭掉。
由于距离太近,而且王衍文受到的是突然袭击,他跟本就不敢露头,也没有反击机会,只好趴着不动。只要他一露头,脑袋开定开花。王衍文趴在地上是又急又气,思忖着怎么出去。
直到这个敌人把枪膛里了子弹打光,枪声才停了下来。
趁此机会,王衍文一个侧翻,滚向一边,看准机会举枪朝着来人射击。王衍文一看这人认识,正是他刚才用机枪在弹药库砸的那个敌人。
“龟儿子,老子饶你一命,你还想报复。”说着,手里的机枪就响了。
那个敌人知道换子弹已经不可能了,手里也没闲着,不知啥时,已经举起一颗手榴弹,扬起手来正准备朝王衍文这里扔过来。
就在他扬手之即,王衍文的子弹先他一步到了,几发子弹“噗噗”地钻进身体。这个敌人一抖擞,手榴弹掉在地上,“轰”地一声爆炸了!
洞内再次静下来。王衍文顺着洞口向山下一看,峭壁下面正有许多中[***]人向这里进攻。
王衍文高兴地喊“弟兄们,上来啊!我把这的龟儿子干掉了。”
尽管他喊的很响,但声音一出口就被山下的枪声、炮声给吞食了。
王衍文一个人在山洞里乱蹿,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软梯。他急忙固定好后,顺着山涯放了下去。他刚放下软梯,就发现洞子深处又冲过十几个敌人。王衍文赶紧跳回掩体后面,准备进行射击。
隔壁山洞的敌人听见这边又是枪声,又声手榴弹爆炸声,猜测这里可能失守了,于是派过来十几个敌人进行争夺,再次夺回出洞。
过来的这些敌人,见山洞里只有王衍文一人,便嚎叫着肆无忌惮地向前冲。
“哒哒哒!”
瞬时间,密集的子弹在王衍文身边形成一张火网。
王衍文趴在掩体后,被压的抬不起头来。低着头向旁边一看,发现有一挺重机枪放在那。王衍文看见机枪后,就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敌人停下来,等他过去把机枪弄到手。
王衍文摘下帽子,用枪顶着,放到掩体的一侧。帽子刚一放上去,“哗”地一下子,敌人把所有子弹都朝着帽子射了过来。
王衍文借着这个功夫,悄悄爬到那挺重机枪下,突然站了起来,握着机枪就是一阵猛扫。
敌人被突然出现的机枪扫倒五六个,剩下的,有的往回跑,有的原地卧倒。
“哒哒哒”重机枪子弹在洞内飞舞,带着各种嗓音,唱出了绝妙的鬼叫声。
王衍文正在独自地发威,“咔哒”一声,机枪卡住了,再也不叫了。王衍文低头一看,子弹弹链空了。
对面的敌人一看机枪不响了,知道王衍文子弹打光了。立时便有四个敌人站了起来,叽哩哇啦地叫着,一边朝他射击一边向前冲。
王衍文扔下重机枪,再次把身体猫在掩体后面。心想,这下可完了,不被敌人打死,就得被捉住。抬眼往山洞外面看,急切地盼着援兵。“怎么还不上来,老子把软梯都放下去了,还这么慢腾腾,要是再晚,就是我死了,我也要咒你们!”他正嘟囔着,就见一个中[***]人上来了。这人上来后,就朝对面敌人扫射。
王衍文笑了起来:“嘿嘿,这还差不多。”他也没向来人打招呼,从地上拾起一支敌人丢下的冲锋枪,反过身来边向山洞内的敌人射击。来人也没说话,两人合力将洞里的敌人压制住。
这场战斗下来,四连人员消耗掉了将近三分之一。他们不得不停下来,猫在一个小山寨内进行修整,等待补充新兵。
山寨里早已空无一人。连长谬永杰安排好警戒后,便命令全连人员开始吃饭。弟兄们已经有一天时间没吃饭了,听到命令后所有人就地坐下来,掏出饼干狼吞虎唵地吃了起来。
天上、地下全都静了下来。从天空上飘过一朵白云,正以探寻的目光看着这群劳累至及的中[***]人。
卫生员贺强从河边提了一桶水来到众人前,往里丢下几片消毒药片,没等白色完全消失掉,水桶里的水便被弟兄们喝光了。
王衍文走过来,提起水桶问贺强:“从哪弄的水?”
贺强指了指远处。王衍文便和班里的几名弟兄跑了过去。
他们一边洗脸一边说笑,河边上立时响起欢快声。
忽然一个弟兄觉察出什么,凝眸向远处看,只见上游不远处的河里泡着几具敌人尸体。这个弟兄突然跑上岸,边呕吐,边向王衍文等人示意。
王衍文他们看见后,也都跟着从水里跳了出来。王衍文看看水桶,无奈地摇摇头:“死人就死人吧!怎么也不能活人让死人给渴死!”
于是提着桶向上游走。其他几人也跟了上来。
那个呕吐的弟兄跟了几步后,便停下不走了,说,“你们去吧!我在这等你们。”说完,便靠近一个草丛坐下来休息。”
几人刚走出十几步远,就听身后传来凄厉惨叫声。王衍文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敌人握着一把战备锹,已将这名小弟兄的半拉脑袋切了下来。
众人一时慌了。
敌人杀死小弟兄后,又大胆地朝王衍文他们扑过来。
王衍文扔下水桶,急忙摘枪。两个人几乎是在刹那间碰到一起。
王衍文抬起手里冲锋枪,顶着敌人胸膛扣动板击。一阵沉闷响声过后,从这个敌人身体上“噗噗”穿出了几个血洞。
王衍文几乎是打净了枪膛里的所有子弹,枪声才停下来。王衍文没等敌人倒地,接着又飞起一脚,将这个敌人踹的飞了起来,“哐”地摔在地上。
淡淡的硝烟随着山风飘飞着,飞过了树梢,飞过了山涧。浓浓的火药味,诱发着军人独爱的香气在山谷中游动。爆炸后的碎石、土块,逼迫着深绿色的草皮不得不翻动身体,换了另一种浅黄色姿势,静静地躺倒了一动不动。斑斑驳驳驳的,燃尽了邻人肢体的草丛,挨着白色的灰烬静静地伫立着。没有燃尽的灌木,望着远山将要落下去的残阳,凄凉地叙述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场最惨烈战斗。
战争的脚步一但迈开,就像时间钟摆一样“哒哒”地永远向前,带着危险,带着疲惫,带着鲜血,直到耗干了它庞大机体中的所有润滑剂,才在干涩的刺耳声中戛然而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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