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喝酒?”水遥看着他,慢慢缓过神来,说了一句。
“好……”
现在的两人都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才能不去想那个人。
有的人就是这样,在的时候,从没察觉出他的重要,一旦离开了,整个心都被掏空了,一刹那,世界黑了,变成了冰天雪地,封起来,不能接纳任何人。
“岚哥……”少女趴在酒吧台上,任凭泪染青丝,呜咽出声,不断的重复着呼唤那人,任凭痛蔓延,从心脏,到全身,哪怕是一个细胞。
“水遥……”障月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简单浅显的道理都懂,可就是忘不了,舍不下,“或许,在感情上……我们……是一类人啊……”
不懂吗?只是不愿开口诉说罢了,等过了这么些年,早已习惯默默地承受一切,开心的,不喜欢的,都埋在心里,谁也不想告诉。固执到偏执,冷漠到无情,癫狂到疯子……
“我们都爱的太深了……”可却都未曾说出口,便已彻底失去。
爱么……仰头,烈酒入喉,谁又说得清呢……
“谁又知道……咱们……在坚持什么呢……”
放不下那一抹儒雅的身影,总是微笑着叫自己莲儿,他是第一个不怕自己的人……
放不下那一抹倔傲的神情,总是这样嫌弃的看着自己,他是第一个愿意亲近自己的人……
一种默契,油然而生,是啊……我们才是一样的人……
“他是第一个……不会认错我……不会忘记我……不会伤害我……愿意关心呵护我的人啊……”
一想起往昔他对自己的千般温柔,万般呵护,想起他淡雅的微笑,便感觉自己也要随他而去了一般……
“他又何尝不是呢……明明讨厌到不行,却还是一边嫌弃,一边给我收拾……”障月看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一干而尽。
等了七年才适应没有他的日子,接下来……要用多久……才能接受他已离去的现实……
双生皱眉看着沙发上滚作一团的两人,心里十分不爽。
轻轻的把水遥从障月怀里解救出来,毫不留情的把他踹到沙发下。
我都没抱着睡过,凭什么便宜你!
将人小心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整理好她的乱发。动作仔细小心的就像在对待自己的珍宝。
是啦……是珍宝……可她从来都不相信……
“要怎样……才能让你接受我……我的主人……”虔诚的足尖之吻,代表着忠诚,“我与你同在……”
但天总是不如人意的,当双生失去了与她的联系时他才明白少女的倔强,她的坚持。自然,这是后话。
宿醉的后果自然是万分痛苦的,水遥抱着自己头,窝在被子里哼哼。
“喝了吧…或许能好点…”双生把戒酒汤给她放在床头。
少女挣扎着跪坐在床上拿起,仰头干了,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双生体贴的给了她块糖。
“障月呢?”
“在外面,还没醒,应该没事了。”
“嗯。”少女揉着发疼的额角。双生试着接近,见她没拒绝就略略放心的给她按摩起来。
“你……没事吧……”
“呵…我能有什么事,发泄了就好了……”水遥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这话,也只是说说而已,有谁能放下呢?七年的等待,一夕的温暖,永久的失去……
“咱们耽误多少时间了?”
“没有,霡霂家长老还没准备好。”
“那咱们今天就去拜会一下他吧。”
“好的,需要跟他们打声招呼么?”
“没不要,又不是他们上级。”
起身换上合适的衣服,一身水蓝色的休闲装。
临出门看了下障月,睡得死沉,留好字条零钱,带着双生出门。
从下榻的酒店到霡霂堂有一小时的路,水遥选择了坐车而非转移。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慢慢得将自己的伤口缝合,心门关闭,挂上禁止入内的警告牌。
就这样吧……自己……一直是一个人啊……
不过是重归原点而已……疗伤的最好方法除了修养,就是死命工作。
“司马,公子,九方,司空,千代,宗政,司徒,就这七家?”双生看着列的顺序表以及后面跟着的相应的考核,“你确定是考核?”
“他们怎么要求,怎么来就是了。”水遥看着手里的书,慢慢的默背,一想到还有一摞脑袋就疼。
“障月还没回来?”水遥放下书落地窗外繁星闪烁的夜空。
“是,他说那些人证的口供不太好弄,现在才套了三个。”
“嗯,反正这些不急,澜海市,里司徒家不远对吧?”
“嗯,怎么?”
“去那边的时候顺便去海边玩玩。”
双生双眼放光。水遥拍了下他的头,准备休息去。
“水遥小姐,主人有请。”仆人恭敬地立在房外,低着头。
“好的,请引路。”水遥净手,带着双生一起过去。
终于想起要见自己了么?
随着仆人绕过苏州园林式的庭院,水遥赞叹不已,看这的风格布局,这片古宅应该和总部一样都是从浩劫里幸存下来的。
跨过圆形拱门,转过竹林,一片池塘印入眼帘:碧绿的荷叶欢乐的挤作一起,拥着婷婷的菡萏,随微风轻摇,水上小亭挂着藕色轻纱,亭中人时隐时现,袅袅琴音传来,洗去一身疲惫。
“水遥见过霡霂长老。”
“原来,你就是我哥念念不忘的司徒水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