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黄尘四起,声势浩大,也不知道有多少狼。
鱼目顿时大骇:“难道野牛的血腥味,招来了它们?”
狼群飞奔过来,把二人团团围住,幽绿的狼眼透着捉摸不定的眼神。
而且还有狼不断地从四方奔跑过来,将他俩围得水泄不通,有上百头之多。
一股子臭腥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鱼目小腿开始打颤,蒲稍也是一脸紧张。
“锤,锤子的,有点太隆重了吧?就我俩这丁点肉,今天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野牛不要了,送给你们了,还不成吗?”
群狼默不出声地看着他俩。
二人背靠背地,蒲稍悄悄地取下弓,拔出竹箭。
鱼目手持弯刀,盯住狼。
就在僵持时,又一声狼嚎传来,声音悠长,深远,更是悲凉。
正是初始听到的狼嚎声。
群狼闻声,无不动容,屏息肃穆,转首望去。
就见地面飞驰一道白色身影,速度惊人,眨眼的功夫,到了狼群外的土丘上。
“雪狼?它怎么出现在这里?它们不是在雪峰上吗?”
蒲稍惊道。
这头狼太与众不同了。
浑身雪白,个头稍大,形体矫健,虽然看上去有些苍老,可依然威风不减。
一对幽蓝的眼睛,阴冷刺骨,并闪烁光芒。
看到白狼,群狼一扫刚才的倨傲神态,皆前倨后恭,很恭敬的样子。
蒲稍忽地说:“驸马爷,吹丑石看看。”
鱼目不解:“吹丑石?”
蒲稍点点头:“试试嘛,也许就是它的声音,引来了狼。”
鱼目恍然大悟,拿起丑石就要吹,一想又觉得不对,“万一真是丑石招来的,再一吹,不是催着狼赶紧吃我们吗?”
蒲稍眼睛一瞪:“驸马爷你就吹吹撒。”
鱼目只好将丑石搁在嘴边吹,呜咽之音声顿时传遍大地。
蒲稍连忙捂住耳朵。
群狼闻声色变,各个惊恐地看着鱼目。
雪狼冲着鱼目俯下头,模样很恭顺。
蒲稍乐起来:“我的哥也,它们好像是怕这个声音。”
鱼目大受鼓舞,吹得更来劲,呜咽声传遍天地。
群狼越发地惶惶不安,各个栗栗危惧的样子。
白雪狼做俯首贴耳的姿势。
鱼目兴奋地起来,“蒲稍你怎么知道丑石管用?”
“喔—它的声音像狼嚎嘛。”
“奥,是啊,丑石的声音的确像狼叫。”
这时,雪狼突然昂首长嚎一声,狼群接到命令一般,闪开一条通道。
鱼目忽觉得气氛有点微妙的变化,可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变化,就是感觉有些怪异。
看到雪狼的眼神,他猛然明白过来,原来,是它的神情有了变化。
在它的眼睛里注满了悲伤,竟然有了哀求的意味。
这让鱼目心头一震!
蒲稍也觉察到了这种异样,脸上也是很茫然。
“难道是要我们出去?”
“喔—那就走走看撒。”
蒲稍胆大,机灵,说着就往通道走,鱼目赶紧跟上。
看到他俩走过来了,群狼又后退几步,通道更宽了。
鱼目暗自心喜,脚上加快步子,出了通道,赶紧柺向回林子的方向。
没想到,群狼呼地又围住去路。
吓得鱼目拉住蒲稍,“反悔了?”
不想,群狼却又闪出一条通道。
鱼目糊涂了,不知它们要做什么。
蒲稍则抬脚继续往通道走,鱼目急忙跟上。
这回蒲稍顺着通道的方向,一直往前走。
狼群没再围堵,而是跟在后面。
鱼目极其纳闷,“它们想干什么?该不是赶我们去狼窝,喂狼崽吧。”
蒲稍摇摇头,“不知道。”
群狼“押解”着二人,一直走进戈壁腹地。
这一路上群狼很有自律,没有任何的喧闹。
鱼目暗自惊叹狼的耐力和森严的秩序。
蒲稍故意斜向一边地走,慢慢地改变方向。
可雪狼觉察到,长嚎一声,群狼又围堵上来。
二人只得回到原路,继续前行。
眼看着天色渐暗,这也走了一天了,到底是去哪里呢?
忽然狼群一阵骚动,接着,纷纷避让出一条路,就看雪狼拖着一头黄羊走了进来。
离二人不远处,将黄羊放在地上。
盯住他俩,嗷呜地叫了声,转身离去。
黄羊突然挣扎着站起来,可还没站稳,又噗通摔倒,看样子腿被咬断了。
鱼目奇道:“不杀死猎物,这可不是狼的个性啊!”
“喔—活的嘛,可以喝血。”
“喝血?”
“我猜嘛,这只羊嘛是给我们解渴的。”
“为什么?”
“不知道,感觉撒。”
这时,一头健壮的独眼狼,忽然跳了出来,扑向黄羊。
顿时,狼群又是一阵骚动,后面几头狼也跃跃欲试。
雪狼一声凄厉地嚎叫,狼群登时安静下来,那几头不安分的狼,乖乖地收敛起来。
独眼狼停住,迟疑了一下,可是又不甘心,也许是太饥饿,自持强壮,昏了头脑,妄想挑战雪狼的权威。
独眼狼跳起,将黄羊扑到在地。
黄羊惊恐万分,绝望地悲鸣。
独眼狼张开血口,就要咬黄羊的咽喉。
这时,倏地,白影一晃,雪狼竟然越过群狼,无声地就到了它身旁。
狼生性多疑,对危险时刻都有戒备。
独眼狼慌忙跳到一边,强做威势,低吼一声,准备迎战。
可雪狼根本不给它机会,身影一晃,没等独眼狼反应过来,咽喉已经被擒住。
倒地的独眼狼,咽喉被咬断,血腥味让狼群兴奋不已。
雪狼无以伦比的速度和强悍,看得人惊心动魄。
它径自走了。
群狼扑了过来,独眼狼的尸体,不大一会,就被抢食一空。
就是争抢,也是严格按照等级来的,那些没吃到的狼,只能在一边看着。
“喔我们也该吃了,不然嘛,对不住雪狼的心意撒。”
蒲稍说着,揪住黄羊的耳朵,一把拽过来,摸出匕首,一刀子就捅进了黄羊的咽喉。
黄羊发出凄惨的哀鸣,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驸马爷来喝血。”
蒲稍将黄羊拖到鱼目面前。
鱼目看他,不慌不忙,手法沉稳老练,自叹不如。
狼群躁动不安起来,口里发出含混的呜咽。
它们垂涎黄羊,可没一个敢上前。
饮血茹毛,没进魔鬼谷前,鱼目是干不出来,可自从魔鬼谷出来后,想法就变了,都是求生本能嘛。
喝了血,蒲稍又将黄羊开膛破肚,剔了块嫩肉,递给鱼目。
鱼目拿在手中,咬了一口,勉强吞咽下去。
蒲稍自己也割了一块,剩下的抛进了狼群中。
群狼群起扑抢,不大一会的功夫,就被争食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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