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就是观察原石外貌,从细微处看端倪,和不寻常之处。
一块毫无出奇之处的石头,老噶公竟然能看到稀薄的红芒。
并依据红芒聚敛的多少,判断原石的优劣。
这不就是那大师兄的金睛火眼吗?
闻,就是用鼻子嗅原石。
这可真是开了眼界的手法,据说上等的原石,可以闻出味道来。
会散发出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香气。
如不是千锤百炼的老手,训练出狼犬一般的嗅觉,是很难捕捉到香气。
最后一式,是切。
中医里,切的手法,是按住问诊之人的脉搏,以此诊断病情。
这原石难道也有跳动的心脏,和呼吸不成?
实则不然,老噶公切的不是原石的脉搏,而是石头的生命韵律。
上等的原石,即使在火里烧上几天几夜,内核也还是冰凉如水。
那就有人说了,这还不简单了,将原石扔进火堆里,烟熏火烤一番,再拿出来,那些还是发凉的石头,肯定就是宝贝了。
这就是谬论了,殊不知,原石被烧烤之后,表面已经是滚烫,这如何断定?
老噶公称,这原石也是有生命的,即便原石外面跟火炭一般烫,可内核游动着冰凉如水的气息。
用手按住原石,施展他秘修的伏迦**,就能感受到这生命迹象。
那股气息流动的轨迹,如同丝一般缕缕传递到手心。
所谓的伏迦**,其实也就是秘修的内力,做到心神合一的境地。
至今在火鸦族还传扬一件事。
说是十年前,老噶公用此手法,花了3天3夜的时间,鉴定一块原石。
用手按住原石,坐在那一动不动地,如同和尚入定一般,最后断定这块是千年一遇的宝石。
消息传到族长耳朵里,急忙令人赶紧割开原石。
打开一看,顿时,霞光四射,中间的内核红艳,色泽纯净。
最后雕刻出一枚上等红宝石,足有鸡蛋大小。
据估价,价值高达数千块金币。
后来,族长送给最宠爱的小妾。
老噶公原本可以坐在帐篷里,鉴定石奴运来的原石就可以了。
可他非要亲力亲为,进入矿坑,指导石奴开采。
他那双老眼,可是毒辣,看得很准,他指那,准能开采出蕴藏宝贝的原石。
老噶公受人尊敬,在火鸦族地位超然,族长对他都很是敬重。
他还用石块雕刻了一根竖笛,用鼻子吹奏它,声音曼妙,丝丝入耳,让人为之惊叹。
在休憩的功夫,石奴们就聚集在一起,聆听老噶公的吹奏。
歌声似乎有神力一般,听后,就觉得有了力量,又精神起来。
有一个说法,北有火鸦族的老噶公,南有丹若的老桑顿,都是活宝级的人物。
老噶公鉴石如有神力,老桑顿巧手雕玉,栩栩如生。
一连几日阴雨,石奴们停工歇息,躲在帐篷内或听老噶公吹奏鼻笛,或观看老噶公石雕,以此来打发时间。
这日终于放晴,石奴们又开始劳作,进入矿洞开采原石。
石奴们格外小心,几天的大雨,在山上形成了几个小堰塞湖,要提防湖水渗漏,甚至可能导致坍塌。
遇到这种情况,老噶公坚持要再停几日,等湖水消退后,再进洞复工。
可是火鸦族人催促很急,要求加快进度,赶在造物节前,开采出一块上佳的原石,作为节日献礼。
石奴们只得重返矿洞,谨慎地开采。
老噶公安排人手,监视矿洞顶部,一旦有渗水等异样状况,便发出预警,快速撤离。
矿洞经过上百年的开采,已经深入数十丈。
在矿洞内,开采出一个宽数十米,高数丈的洞厅,足有2个篮球场大。
一天下来,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过去,石奴们陆续停工出洞。
矿洞内剩下鱼目和蒲稍几人,正在开采一块原石。
老噶公提着树皮做的马灯,在一旁监工,指导。
老噶公前几日观察过,认为这条矿脉,继续开踩下去,很可能会有大收获。
所以他更是亲自上阵,督导石奴们开采。
眼看时间不早,老噶公招呼几人收工,赶紧出去。
几个人提着马灯,沿着通道,往外走去。
忽然,走在前面蒲稍停住脚步,举起马灯,往洞顶照。
这一照不打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就看通道顶部,布满了水珠。
“不好!渗水了嘛,赶紧跑撒—”
几个石奴听了,急忙夺路,蜂拥着往洞外跑。
刚跑几步,头顶碎石纷纷坠落,顿时就砸倒两人。
紧接着,一块大石落下,硬生生地将两人压在下面,堵住了出去的通道。
此时,洞顶水狂泻而下,汇成激流,将鱼目等人冲回洞厅。
前面通道被堵,后面又无出路,水只能囤积在矿厅内,越积越多,并还在不断往上漫。
鱼目和蒲稍漂浮在水面,高举着马灯,不让水浇灭。
两人水性极好,临危不乱,张望洞厅。
就看两个石奴在一角,攀住岩石罅隙,大口喘气。却不见老噶公身在何处。
两人呼着老噶公,在洞厅内寻找。
这时忽然听到有声音传来,“我在这呢。”
二人急忙顺着声音方向游过去,转过拐角,借着灯光,看到洞壁有块突出的石台,老噶公正坐在上面。
蒲稍协助石奴二人游过来,几人爬上石台。
“不用半个时辰,水就要漫上来了。”
老噶公看着不断攀升的水,无不忧虑地说。
“即使不淹死,也会憋死。”
鱼目喘着粗气说,氧气不足,马灯的灯光越来越微弱。
“如果外面的人,不及时救助,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可也指望不了他们能救,等重新挖开洞口,也晚了……”
听了老噶公的话,石奴忍不住哭起来。
蒲稍盯住洞壁,一言不发。
情况只能用糟糕透顶形容了。
洞壁上的石块不断滚落水中。
洞厅似乎随时会坍塌,可还能往哪里躲?
水快速地往上蔓延,距离石台不过手指宽了。
头顶的碎石簌簌坠落,洞厅如同怪兽一般,摇摇欲坠,要散架了。
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石奴抑制不住,开始放声大哭。
蒲稍贴住洞壁,似乎在听什么。
一侧的洞壁,滚落的石块猛地增多起来,似乎即将坍塌。
而洞顶开始坠下更大的石块。
蒲稍突然指着眼前的洞壁大声说:“等一下听我喊跳,就往那里跳,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话音刚落,洞顶开始摇动,石块震动,纷纷坠下。
蒲稍紧盯住那侧洞壁,就看水流在那形成缓缓地漩涡。
鱼目似乎明白过来。
突然,石壁脱落下一块大石,水浪冲击过来,就听一声闷响,洞壁出现一个豁口,水滚涌而泄。
与此同时,洞顶开始坍塌,石块倾泻而下。
“跳!”
蒲稍大喊一声,说着就跳进湍急的水流中,一只手还高举着马灯。
鱼目看着老噶公跳进水里。
石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紧跟着跳了进去。
鱼目也跳了进去。
瞬间,就被激流冲出豁口,就听身后一声巨响,洞顶坍塌下来。
声势浩大的水流,从高处喷涌而下,几人如同落叶一般,卷在浪花中,直坠下去。
鱼目就觉得被重重一击,顿时眼前一黑,嘴巴猛灌几口水,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