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手被激了一下,本能的缩了回去。
这时候,火盆里的火焰已经被水给浇灭了,师傅抽出桃木剑,对着捆住我手的脉锁一砍!
啪嗒一声,脉锁应声落地!
我激动不已,活动了一下筋骨,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脉锁。
只见这脉锁由被火炙烤的红色转为了透白色,我摸了摸,上面冰凉冰凉的。
“好了,没事了。”师傅也长呼了一口气,他接着问,“现在跟我讲讲你的经历吧。还有,刘无面去哪了?”
我点点头,正想要坐下,突然,我感觉一阵的眩晕,眼前恍恍惚惚的。
我捂着额头,双腿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咬着牙,心道。
师傅看到我这个样子,赶忙把我扶了起来。
“天一,你没事吧?”他关切的问。
我抬了抬头,正想要说话。
突然,师傅似乎从我的眼睛中看出了什么端倪。
他让我坐在了对面,用手翻开我右眼的眼皮,仔细的观察着我的瞳孔。
师傅点点头,又摇摇头,时不时的还搓搓牙花子。
他又翻开我的左眼皮,接着手指在我的身上点了几下。
他问:“天一,有什么感觉没有?”
我摇摇头,还是觉得脑袋又涨又痛,像一堆虫子在脑袋里乱爬似得。
师傅皱了皱眉,起身离开了,几分钟后,他从卧室内拿出来一面铜镜摆在了我的面前他示意让我自己翻开眼皮对着镜子照。
我一脑门子的问号,不知道师傅想做什么。
我翻开眼皮,对着镜子仔细一看自己的瞳孔,我吓得差点就瘫倒在地上。
我的瞳孔里……竟然爬满了血红色的细虫!
它们在我的眼睛中缓缓的蠕动着,密密麻麻的。
我的眼睛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虫子?!
我恶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把铜镜放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对师傅问:“师傅……我……这是怎么回事?!”
“蛊……”师傅严肃的说,“这是金丝血虫蛊……”
我愣了愣,连忙问:“金丝血虫蛊是一种什么蛊?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有解蛊的办法吗?”
师傅连连摇头:“这金丝血虫蛊是蛊毒中最强的一种,它会摧残人的心智,侵入大脑,控制住你的思维,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等你疯够了,死期也就到了。
我之所以没有和你讲过这种蛊毒,是因为它早已绝迹多年。我本以为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金丝血虫蛊的存在了,没想到,最后它竟然种在了你的身上。”
师傅的眉头皱作一团,白鬓间滑落下一滴冷汗珠。
他接着说:“我活了这么久,这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金丝血虫蛊。以前,我也只在书中见过。这蛊……除非找到施蛊之人,或者施蛊之人留下的解药,不然根本就不可能解开……”
一听这话我也傻了,我竟然中了无药可解的致命蛊毒!
这蛊究竟在哪儿种下的?
我绞尽脑汁,搜挂着在将军墓中遇到的所有事情。
绿婴、古鼎、血刹祭、还有细孔中冒出的青烟……
对了,细孔中冒出的青烟和那种刺鼻的味道!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间从我的脑海中划过,我猛的就站了起来。
可是刚站起来,我就顿感全身酸软,脑袋胀痛,不得不重新坐下,捂着额头咬着牙。
师傅见状,忙问我激动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刘无面和我进入将军墓以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了。
我缓缓道来,说到壁画的时候,师傅告诉我。
那四臂大将名叫朱鸿业。
据野史记载,他天生畸形,长出四臂,但是天赋过人,幼年就被皇帝钦点习武,后征战沙场,战功赫赫,他是明朝受到皇帝重用的三军统帅,威望极高。
我继续诉说着,讲到我如何对付绿婴的时候,师傅还露出一丝欣慰的表情。
接着我说起了棺钵,师傅解释说那并不是普通的棺钵,而是棺钵中的一个分支-血钵。
血钵就是灌满了血液的棺钵,尸体不管是在极阴还是至阳之地都会不朽。
血液的阳气是十分充足的,把棺材泡在血液里面,尸体就不会腐烂,而且为了保持血液不会凝固,还需要不断的加热。
我在墓中看到的那些长明灯堆积在血钵的周围,足以让血钵内的血液加热,我之所以没看到棺椁,应该是因为棺椁沉入了血海中。
后来我又说到了血刹祭和刘无面的自杀。
师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我的话,他重新问道:“刘无面真的死了?!你们真的碰到血刹祭了?!”
我重重的点点头,一言不发。
师傅几乎瘫坐在木椅上,他长叹一声:“作孽啊……作孽……刘无面,没想到你最后竟然是被血刹祭给吓死的……血刹祭……多么恐怖的存在……”
我赶忙扶住师傅,问:“师傅,没事吧?”
师傅摆摆手,端起桌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没事,你继续说……”
我又把自己是如何逃脱怨魂的追击和墓道中细孔中冒出的奇怪味道的青烟给简单描述了一遍。
师傅听了,整张脸顿时皱着跟干瘪的苦瓜似得。
“我怀疑……我中蛊和墓道中那股奇怪味道的青烟有关。”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有错。那就是金丝血虫蛊的蛊引!”师傅也肯定了我的看法。
“师傅,我……还能活多久?”我问。
师傅沉思了片刻,才回答道:“不清楚。你现在的症状还不严重,暂时应该没有大碍。可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师傅说完,想了想又对我说:“天一,你不用担心。解铃还须系铃人,等你身体稍稍恢复了,我们就再去将军墓走一遭!顺便,我也要见识一下血刹祭!我想,那座墓,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况且……”师傅思索了一下,似乎感觉这样说不太妥当,又换了一种说法。
“其实,双丘镇风水大折和绿婴的关系不大。因为,将军墓……就是双丘镇风水龙脉的脉眼!”师傅说,“一旦将军墓被盗,双丘镇的风水就……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双丘镇还会迎来更大的灾难。现在我们只有再去一次将军墓,为了你,也为了双丘镇……”
我惊讶无比,长呼了一口气,接着,我问出了一个困扰我许久的问题:
“师傅,你和刘无面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