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十二年,厉王颁布都城百里之外的土地分为甸、稍、县、都、四类官署划分。
距离王都一百里至两百里之间的土地为甸田,作为公邑的农田,也就是六乡之民的田地。
距离王都两百里至三百里之间的土地为稍田,作为朝廷共官大夫的俸禄采邑的田地。
距离王都三百里至四百里之间的土地为县田,作为原本六遂之民和朝廷卿官的俸禄采邑的田地。
距离王都四百里至五百里之间的田地为都田,作为三公和王同母兄弟及王的庶子的食邑农田。
改变原来千里王幾封分制度。都县制度化的出现,加强了王幾土地中央集权的管制,统一了税收制度。实行统一税制,农田税率统一为20%。
都县制度,从某种意义上讲,第一次避免了“遂”的出现,为以后取缔“遂”的乡遂国野制度,埋下了铺垫。
遂人开心了,第一次从农田税收政策上享受与国民同等税收政策。
原来的乡公只管行政,不管农田之事,甸田由甸官管理。
原来的遂人之官的遂县制度也只管行政工作,不再管农田,县田由县官管理。
农田管理第一次从行政管理中脱离出来,形成转业干部,其实相当于农业部。
都县制度既是田地局部划分制度,九人为一井,四井为一丘,四丘为一甸,四甸为一县,四县为一都。又是离王都远近的区域划分郊、甸、稍、县、都,的百里间隔距离区分名词,双重概念。
原来不规范的分封,现在全部要大调整,这个动作大了,司徒部门又要忙得不可开交。
任何事情的实施都要一个过程,而哪些有地牧民,占有大量土地,占有大量额外土地的奴隶主贵族们,还在极力的反抗,反对,万事不到极点而在用的人很多,万事到了极点而不改变的人也很多,政策推行到了极点,也有人坚持不改变原状,他们的言论也很特别,他们说“先祖祖祖辈辈这样活过来的,已经习惯以此方式生存,改变生活方式,也是难以适应。”这是七萃之子乡人党的言论,这个世界,对好事传的慢,对坏事传的向来很快,但凡人都有私情,公不如私,私情又不如结党,乡人党的一个头目散幽父,就是这么散发妖言的,他说:“夏代的政治,崇尚忠君公社,殷代的政治崇尚朴实信天,我们周代的政治越来越华而不实,采用会导至国家混乱的政策法令来治理国家,就是小治而小乱,大治而大乱,放弃仁政而乱立法,等于乱法纵生,少一些法治,多一些仁政,就会少一些动乱反抗,多一些酷刑,国家就会陷入大的混乱,忠言逆耳,非贤王其孰能听?”
这是明显的挑事,百姓中凡响很大,大司徒寅伯听到这个妖言,阻碍改革进程,于是回击说:“公和私,是成败的途径,吉凶的门户,没有忧愁而悲伤,忧愁就会追上来,庸人自扰,安能言御国之民?当今天下之势,圣王治天下,必依法治国,依法税政,万民均田,公平均一,必先公,公平则天下平。以家为乡,乡不可为,以乡为国,国不可为,以国为天下,天下不可为。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万民苍生之天下。”
“世上仁德之人,大贤之士,都有奇形怪状之症,尧眉八彩,舜目重瞳,禹耳三漏,文王四乳,不知散幽父身上有何怪异?难道世人传说散幽父身高七尺,面长三尺,宽三寸,口若悬河,脸上长得一根黑痣毛,毛长如马鬃,就如劣马身上只有一根毛像良马,难道是真的?”
“再说忠言为何逆耳?是傲世之态,还是表达的水平有限,不懂沟通的方式方法?还是为自己的态度找个理由?当今王上,智慧超人,恩布万民,功业宏伟,天下无敌,天下不患无臣,天下不患无财,只怕没有圣主使百姓各分所得,今圣上贤明,分农田于万民,让万民得到该得到的财富。”
“公成私败,逆臣贼子,咬牙痛恨,切齿腐心,望忠诚节义之士,侧目而视,侧目而行,防恐避之不及,脏了身衣。”
这段话传到厉王耳朵里。厉王笑道:“大司徒骂人水平还是可以的,朕还没骂过人,不知骂人水平如何。”
“陛下何不一泄千里,痛快一下。”司徒寅说道。
“还是不要脏了朕的嘴巴,让司寇良父前去摆平此人,查查他的劣根性,他应当属于隐罪群体中的罪人,一查必准。”厉王说道。
厉王又说道:“例外,这个改革得有法治护航,大司寇手下,增设少司寇,野司寇,这样层层护航,司法要专业化,这个队伍要慢慢健全起来。”
厉王的革典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名副其实的历史第一改革家。
三个月后,乡人党七萃之子的大头目少了一人,社会喧嚣声再次安定下来。
在强有力的依法治国的《法典吕刑》护航下,《耕田税赋法》在千里王幾之内地域得到有效实施,这是历史上第一次依法税政,均平划一,万人均田的对土地农田的具有历史性的改革,尽管土地改革刚刚迈出第一步,但这个执政纲领的诞生,标志着中国的纯粹奴隶社会制度的初步瓦解,这是人类社会的一大进步,尽管奴隶还没有完全消灭,奴隶主贵族还在极力的反抗斗争,不管你怎么斗争,社会形态已经初步形成,主观主义是拗不过事实存在的大众利益形态。
这种以农田为基础,万人均田,耕者有其田的先进思潮的起源到现今迈出的第一步,这是通过长达百年的几代人的努力而形成的。从穆王时代的调研催生,到其制定法典《吕刑》的诞生,又经过共王普法,依法治理天下,开始对土地私有化买卖的确权改革,又经过懿王,孝王,夷王三代王权斗争的内乱外乱时代的下行期的反省,最后夷王再次痛定思痛的下令改革,厉王最终通过十年的研究,最终颁布这套彻底对土地农田的改革方案,今天迈出可喜的第一步。
厉王开心之极,决定上告先祖,向先祖汇报这一天大的喜讯,于是决定举行厉王时期的第十二次祭祀。
天官太宰荣夷公,大史南伯,大宗凡伯,大祝卫候,卜事日伯,筮人周伯,六大天官到位登场,
有关部门早已将祭祀用品准备好,祭祀礼节过程,已经讲了无数次,也就不去再次雷人的重复。
节选重点内容,按照王者九鼎八簋(gui)礼制制度,厉王这次祭祀制定了一只王簋,王簋通高一尺七寸八,口径一尺三寸,腹深七寸,体重一百二十斤,两只龙耳飞扬对称,采用方圆对称平实的工艺美术的审美观,简洁而厚重,是青铜簋中的极品之一,也是铭文中带王者字号的仅有的几件祭器。
这是司工扬亲自设计,冶氏按照含六分之一锡的青铜合金铸造的青铜器,厉王亲自撰文,著名篆刻专家凫(fu)氏籀(zhou)伯篆刻全文而成的祭器,内底有铭文十二行一百二十四字,铭文说:
“王曰,有余唯小子,余亡康昼夜,巠雍先王,用配皇天,簧黹朕心,墜于四方,肆余以飱士献民,爯盩(zhou)先王宗室,【害夫(hu)】作鼎彝宝敦,用康惠朕皇文列祖考,其各前文人,其频在帝廷,陟(zhi)降绶圝(luan銮)皇帝大鲁命,用索保我家朕位【害夫】身,陀陀降余多福,蕙登宇慕,远猷,【害夫】其万年鼎实,朕多御用眉寿,匃永命畯在位,作惠在下,隹十又二祀。”
意思是,王说,现有小子我,昼天白夜的操劳经营先王传承的王家大业,以此来对得起先王的皇天大命,寸表朕心,施政四方,我任用贤才之士治理民事,光宗耀祖,兴旺盩庢(zhouzhi周至)先王宗室,【害夫】今作宝彝鼎,用来祭祀朕的列祖列宗,各位列祖列宗,你们在上天帝廷,登上高处降绶整个的皇帝大命給我,命上天保我周室、朕的王位,保佑小子【害夫】身健康,多多的降我山川社稷之福,恩赐惠及寰宇远方大地,让小子【害夫】万年鼎实,朕多福长寿,永保田地之官在位,惠及天下百姓。时在第十二祭祀。
小子,是周王祭祀时的专用名词。【害夫(fu)】害字边夫,厉王姬胡名字,铭文中做【舍夫(she)】更为合理,舍己为人,舍己为公,舍己就仁之意。
文章中,厉王表明自己日理万机,尽心尽力的操持政务,不敢怠慢王事,也表彰了他的治理民生的大臣司徒寅是贤才惠民,也希望先祖保佑农田畯官常在其位,为政为民。由此可见,厉王执政十二年间,励精图治,英明睿智,尤其重视农业的一代君王。
事情没有一番丰顺的,即使改革初步成功,但也有意外事件发生,第一年农田改革之后,朝廷财政税收增加了很多,七萃之子其中的另一人,开始起事,他为农民正夫算了一笔账,他说:“井田制,每家种地一百亩私田,十亩公田,平均税收每家10%,现在每人百亩田税收20%,这个税收太高了,属于苛税,暴虐政。”
这个言论听上去很有道理,在人民中的凡响还是很大。
为了消灭不良影响,司徒寅又一次不得不出来发言纠正谬论。司徒寅解释说:“井田制,每家种田一百亩,每亩粮食产量按照最低三百斤计算,每家每季收入30000斤,而现在,每家最少分得三百亩农田,每亩也按照最少三百斤计算,每家每季收入90000斤粮食,减去20%税赋,每家每季还余72000斤粮食,每家总体收入翻了2.4倍,每家两季纯收入就是14.4万斤粮食,这个数字,也是吓人,如果有人反对,你们还不满足,也可以改回井田制,退出土地,每家只种一百亩田地,让出的农田给愿意按照井牧制耕种者来耕种,绝不勉强。”
“这是量变到质变的问题,不是税赋的问题。如果一个农民拥有三百亩耕地,不是地主也是地主,每年每家最少有14.4万斤粮食纯收入,那不是小康之家,而是富人人家,这还不包含每亩三百斤以上高产田的收入。厉王这是要天下所有正夫农人都能过上富裕生活,让劳动者成为富人一族。”
“20%的税收中,公家还要拿出来10%左右来救济养活哪些孤寡老人,病残人士,养老院的人们,我们这个朝代的养老制度向来讲究,也非常严格。”
“能者多劳多得,多耕多得,但也不能太贪,既然朝廷能给每位正夫农人这么多田地,表明朝廷的舍得的大度胸怀,如果每个农民都拥有几百亩田地,而又不愿上缴税赋,哪,已经不再是农民,而是纯地主阶级。厉王就是要改变纯地主阶级,让农民能够翻身。”
“如果这些土地不改革,不分给农民耕种,而是采用奴隶制耕种,那么,王家的所得,是不是更多呢?如果让佃农租地耕种,那么,王家的所得是不是更多呢?厉王的改革,是历史性的改革,革典已经革命性的革到王家自己利益,如有反对的话,随时可以恢复奴隶制度,佃农制度,或者井田制度。”
大司徒有力的阐述,让天下百姓大为感动,尤其是原的来佃农,原来的奴隶,现在解放的农耕正夫,更是感激涕零。
乡人党的头目七萃之子之一,三月后,又被法办了一个,据说,他的采邑田地,被农民分割耕种,以此视听天下。
自此,七萃之子少了两人,还有五人。乡人党的人数也相应的瓦解冰消了不少。
隐罪之徒还真不少,尤其是这些当官作老爷的,他们的罪恶,一查一个准。
王后得知这个消息调侃说:“陛下,怎么样,我的王宫之田分给他人耕种,他们还觉得陛下苛政如虎,哀家又觉得亏大了,原来佃农耕种哀家的田地,二一添作五,他们说哀家还是很仁慈的,哪些奴隶来耕种,除了保证他们吃喝穿住之外,其它余粮全部归王宫的,奴隶也就划到两成左右,如果哀家多给他们一成,他们还要跪下感激哀家,现在好了,陛下现在左右不是人,只能算改革家,这改革家的名词也不是什么好名词,改革可能成功,也可能成仁,是否能够取义,让天下人觉得陛下大义天下,义气奋发,让农民图强,也是未知数。啊哈,哀家狂笑陛下一次。”
厉王泰然笑道:“朕心,有益于人民,理解朕是万岁,不理解朕是零岁,反对朕,朕心不会负罪,闹事者司法让他服罪。”
偏偏在此时,大宗凡伯进言说:“陛下,土地分给农民耕种,不如封给宗亲,姬姓大国是朝廷的屏障,姬姓大族是朝廷的栋梁,姬姓宗子是朝廷的城墙,如果损害城墙,哪王朝就会恐慌啊!”
王后反驳说:“凡伯,在嫡亲姬姓中,有没有靠分封土地来安定天下的事情?还是分封的诸侯靠朝廷的安制?有甚者,还和朝廷对着干,还让朝廷伤透了心。再说,历史的公心你也不能倒退啊?你看,夏朝力推人民公社,共有制度为主,商朝封分,以异姓封分为主,从来不会因为他是王亲国戚,就得到分封,而周王朝,说是依靠宗亲分封各地,管控天下,一来未必达到目的,二来越来越私心,什么公心,什么仁治礼制,全都变成姬姓公卿们美丽的外衣,他们远不如异姓诸侯不说,还成为历代王者执政的绊脚石,要不要哀家给你一一梳理一遍他们的名字?”
凡伯被问的不知如何回答。厉王倒是为他解围说:“凡爱卿,周公之后,也许有的是国家栋梁,周公七子之中,祭公,井伯,还有你凡伯,可算栋梁,可是,鲁国向来多事,朝廷为了鲁国的安定,费尽国力人力,烦不甚烦,这样一来,周公后人有功之人与过失之人就形成功过抵消,也就没有了功劳,这是周公家族的不幸啊。”
召穆公上奏说:“陛下,农民种这么多田地,真辛苦啊,小儿作小司徒,炯察民情,甚感不安啦,他不敢直面陛下,老夫只好代为转达民情了。”意思还是把田地封分给大臣们。
厉王回道:“不劳动就没有饭吃,不辛勤劳动,就无法致富,如果召公能够将召国粮库的粮食拿出一半救济劳苦大众,也许这天下农民就不用辛苦了。”
改革的阻力来自各方面,厉王能否顶住?这是千里王幾之地的改革,千里之外的诸侯国的改革,还没开始,就有很多姬姓诸侯大臣开始反对了,厉王能否实现诸侯国的农田改革?真是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