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外,就只能听到陈南哇哇的呕吐声。
一帮小弟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愣愣的全傻眼儿了。
直到陈南吐完,左摇右晃的站起身来,所有人才跟着缓过神来。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陈南一副醉态,毫不检点的用衣袖擦了擦嘴,问。
原来这醉汉,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把他这个什么卢家大少放在眼里,一切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
卢锐进浑身打了个激灵,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大大……大哥,没什么……”
“啥?你说了啥?大声点我听不见!”陈南大叫一声,随即身体往前一扑,看起来就像是要摔倒的样子,可这时众人却是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陈南出现在了卢锐进的身前。
他一掌扯起卢锐进的衣领子,毫不费力的就将他从地上抓起:“快说!不说我打死你!”
“我我我……我……”卢锐进被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
“既然你不说,那就别怪我了。”陈南握紧右手拳头,手臂上瞬间青筋暴起,一股心悸的波动向四边八方震荡开来。
所有人瞬间脸色大变,头冒冷汗,光捏捏拳头就有这般威势,简直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喝醉了的陈南下手根本没有轻重,这一拳要是打下去,估计能把卢锐进直接轰到天上,变成一颗星星!
“我我我,我……”卢锐进越是着急,就越说不清楚,嘴巴张了半天,就光说得出一个“我”字。
“我个屁啊!我早就看你们这些五大世家的杂碎不爽了啊!”话落,陈南毫无征兆的一拳轰出!
一股撼天动地的气势一泄而出。
那肆掠的气浪犹如锋利的刀刃,直接将地板,桌椅上划下道道裂痕!
所有人脸都被吓白了!
郑成功更是白眼儿一翻,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突然,一道苍老的大喝从门口传来。
“住手!”
闻声,陈南的拳头猛然顿在半空。
但那股冲击的气流不会停下,光是那声势骇人的气浪就直接将卢锐进七窍流血。
“恩……你怎么来了?”陈南头也没回,打了个酒嗝,乐呵呵的道。
众人齐齐回头一看。
来者是个满头花白的老人,他身穿崭新的风衣,负手阔步,周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桀骜不驯。
“给薛胖子打了电话,他告诉我你在这里,幸好来得及时,不然指不定你要闹出什么乱子!”老人须发颤动,看起来很是生气。
“周老头,你要挡我杀人?”陈南哈哈大笑道。
“你喝醉了。”闻到陈南一嘴酒气,周霆冷冷的哼了一声,霍然伸手将倒死不活的卢锐进夺了过来:“长子是五大世家的逆鳞,今晚如果折在你的手里,华夏将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一道冷风吹过陈南背脊,酒,似乎醒了几分。
“是啊……醉了!”陈南闭着眼睛,头轻轻摆动片刻,忽地又是一笑,大声笑道:“五年!五年前我就醉了!什么五大世家……
我才不在乎哩!在我眼里这些杂碎又岂是一招之敌?我在乎是你!是你这个cwg的总参谋长,亲手将妙云可的性命葬送在了亚马孙的热带雨林!”
风再起,扬手抓起酒瓶。
抬手!喝酒!
那风姿,就像是伤心的末路英雄!
所有人差点儿被陈南这句话给吓哭了!
cwg的二把手,总参谋长,周霆!那是何等高贵的人物?
而五大世家,又是谁才不会放在眼里!
枭!
只有枭!
那个犹如魔神一般的人物,翻手就能压制五大世家!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骇然的盯着眼前这个人。
难怪能做郑成功的大哥,难怪不把卢锐进放在眼里!
现在看来,他们之前的所有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与跳梁小丑一般无二。
周霆转身将倒死不活的卢锐进扔进人群里:“快走,带着他到医院看看。”
一帮人带着卢锐进溜得比兔子还快,场内两个人的对话,已经上升到了他们这些杂兵永远不能触碰到的层面!
跑,只有跑,跑得越快越好!
除了地上醉的一拉糊涂的客人,站着的人,分分钟全部都跑了个干干净净,仿佛这几百人就从没来过。
周霆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目光却是柔和了下来:“我再说一遍,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了吧。”
“砰!”陈南放下酒瓶,看他的样子,此刻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但他的脸上,全是冷意:“我很恨你,五年前,我甚至想弄死你。”
“为什么?”周霆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反而很平静的反问。
陈南霍然睁开双眼,只是他眼神之中,却多了几分与他模样不相称的沧桑:“打着正义的旗号,为制衡西方黑暗世界,随意主宰蔑视他人的生命,
一个cwg下,埋了多少人的白骨!鲜血!并且,你更是送走了妙云可的性命!这就是你作为总参谋长,这些年来,办的漂亮之事!”
刹那之间,那冰凉的质问,竟问得周霆哑口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周霆沉沉的叹了口气:“是……这是我的过错,害死妙云可也是我的失职,
不过cwg这个畸形的组织如今已是风摇雨坠,残破不堪,用不了多久,相信它自己也该土崩瓦解了吧……”
“所以,来算账吧。”陈南冷然一笑:“早就想抽你了。”
“你要和我比比?”周霆不慌不忙的脱下风衣,拿在手里,淡淡的道。
“是啊,在我眼里……你是我的长辈,老师,而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一个调皮的学生,今天学生我就来领教下你这个cwg的二把手,如今究竟的到了个什么地步。”
周霆拍了拍手上的风衣,轻轻放到一张桌上,转脸看向陈南,冷然一笑道:“好,也让我看看这五年里,你究竟成长了多少,众神之殿领袖,odin。”
这场架,五年前就该打了!
俩人之间,有一道永远迈不过去坎。
妙云可。
她就像这师徒之间永恒的伤疤,并且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散。
反而愈来愈深!
愈来愈深!
深到这师徒俩人,居然在五年以后的一间酒馆内互相怒目对视。原来,这一老一少之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矛盾已经激化到了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