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朝奉头都没有抬,继续盯着火盆。小伙计抬起头,看了刘三多一眼,“这位,我们店里已经打烊了,有什么要典当的话,明日晌午一早过来吧。”
刘三多摸了摸下巴,心中好笑,他的大名在监察处绝对是一等一的通缉犯,但此时他出现在监察处的据点,人家竟然让他明日在来。
“小兄弟,我的事儿很急,等不到明日早上了,你说这该怎么办?”刘三多脸上带着微笑,看着小伙计轻轻的说道。
小伙计这次头都没抬,“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从来不做救急的事儿,我看你还是去城里别家的当铺看看吧。”
这时,刘三多笑了出来,“呵呵,没想到有一天,我进入监察处的据点,竟然有人赶我出去,呵呵。”
闻言。老朝奉抬起头,在刘三多的脸上停留了约十分之一秒,“刘三多,帝国通缉多年的大盗,没想到你不但没有远远的躲开,反而出现在我们面前,难道你真以为自己做了那么点案子,真成了帝国一等一的大盗不成?”
“呵呵,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瞧出了刘某人。”刘三多笑了笑,也不否定自己的身份,“这次,刘某过来,也绝不是找你们监察处的麻烦。”
“哦,我倒想听一听你的理由。”老朝奉将旱烟袋在火盆边磕了磕,随即双眼审视着刘三多。
老朝奉身边的小伙计听到眼前这人便是纵横数省的独行大盗,心头火热起来,他可没有忘记抓住刘三多的赏赐有多么丰厚,绝对够他好吃好喝过完下半辈子。见老朝奉没有动手的意思,小伙计心头急了,双手不自觉的伸向了腰间的短刀。
“小兄弟,我要是你,这个时候要的做的事儿绝对不是伸手去摸腰间的刀。”刘三多说罢,头也不抬,看着面前的火盆对老朝奉说道,“老先生,你也知道我刘三多在月池国有些声明,但是这几年却没有出现过。”
“不对,上个月你还在清淤城做下了一幢大案。”听到刘三多的说辞后,小伙计不干了,立马张口反驳到。
刘三多根本就懒得搭理小伙计,一双眼死死的看着老朝奉。
老朝奉这时张开一双眯着的眼睛,转过脸看着小伙计点点头,“小于,清淤城的事不是刘三多做的。”
“不是他做的?那是谁?”小伙计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老朝奉,心中疑惑不已,在他眼中这老朝奉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绝对是一个眼力厉害无比的角色。这样的人,不管怎么说,也没有理由为刘三多这样一个独行大盗去开脱的道理。
老朝奉这次没有搭理小伙计了,而是看着刘三多缓缓的问道,“阁下,虽然清淤城的事儿不是你做的,可是你在监察处的案底摞起来绝对又一尺高。”
“这我不否认。”刘三多点点头,转过眼看了看县衙的方向道,“但是我这次来,也不是为了自首的,我想与你们监察处合作。”
“哦!”老朝奉眯着一双眼,哼了一声,“我很奇怪,你这样的大盗不是一向都独来独往,难不成这次转性了,竟然想与我们监察处合作了?”
刘三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尴尬的笑容来,“老先生,我想以你的能耐,也知道我这几年去了什么地方吧?”
“有所耳闻,听说你在这天方城的死牢里住了几年。”老朝奉点点头,笑着说道,“本来我们监察处准备行文天方城,想要将你转入我们监察处,但是天方城的蒋威一口否认。”
“我们监察处虽然也有些能耐,但碍于规定,并不能明面上干扰地方的政事,所以让你还有机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呵呵,果然不愧是监察处。”刘三多笑了笑,冲着老朝奉说道,“我想以你们的能耐,蒋威这些年做的事儿,案底记录累计在一起,比我刘某人肯定要厚的多吧?”
老朝奉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一脸笑容的看着刘三多,等着他的下文。
“老先生,我想你们监察处能容忍蒋威贪腐,容忍其胡作非为,但是能容忍其叛国吗?”刘三多的眼神变的凌厉无比,就像刀子一般看着老朝奉。
“哦,那又怎样了?”老朝奉笑了笑,“别说我们知道他叛国,就是其想刺杀月池国的皇帝又能怎样,他上面的大人物就连我们监察处的老大也不敢招惹。就凭那些不详细证据又能把人家怎样?”
“呵呵,那是以前,若是我告诉你,有一位很强力的大人物看蒋威很不顺眼,想要动动他呢?”刘三多看着老朝奉,眼里却出现了王朗年轻的模样,在他看来这样的高手,别说蒋威的后台,就是月池国的皇帝看到他也得以礼相待,绝对不敢丝毫不敬。
“大人物?多大的人物?”老朝奉脸色不变,但是其心头却火热起来,他早就看蒋威不顺眼了,若是能在最后的一任上搬到蒋威,绝对是给他的退休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呵呵。”此刻,刘三多心中有了底,知道自己这一天绝对没有白跑,只要监察处动手了,他就能将势造的十足。到时候,别说区区的蒋威,就是宰相大人在滚滚的舆论之下,也只有引咎辞职一途。“比蒋威的后台还要厉害无数倍的大人物,就是月池国的皇帝见到他,也必须以礼相待。”
这时,老朝奉的一双眼就没有离开过刘三多的脸,心中思索着刘三多这话的真假。能让月池国皇帝以礼相待的人在这诺大的国家,不在少数,远的不说,那些退下去的宰相每一位都有让皇帝以礼相待的影响力。还有几位辈分奇高的王爷,即使皇帝见了也得乖乖的行晚辈之理。还有许多隐世不出的高手,并不需要多厉害,只要天境的高手,就能让皇帝纡尊降贵了,所以他并不能断定刘三多说的那位大人物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