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没有接许世宏的手令,而是用一幅不能让我白干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的神情,等着许世宏的下文。
见此,蒋威心中哀叹了一分,这老方虽然有些能耐,不过一向都是认钱胜过认人,眼下就是一幅不给钱不办事的态度。“老方,你也是城卫军的老人了,平时办事得力,只要这事办好了,以后你的饷银增加三成。我也会为你向县令大人请功,说我需要一位得力的助手。”
老方这事才伸手接过桌子上的手令,对着许世宏拱手一礼。
许世宏见老方走后,十分颓然的坐到椅子上,看了看身边那还在等着回信的蒋威近侍,“回去告诉大人,総uìdǎng俏谰砩铣霰笕搜渤恰!br/>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营中的操练场上聚集了数百兵丁,这些家伙一个个懒洋洋的抱着兵器,看着前面的火把下的许世宏,等着他们的统领抖出些干货来。城卫军并不隶属于帝**部,可以说是天方城本身的力量,所以一向待遇优厚,这些家伙们也是一个个实力不凡。
但有一点,拿多少钱办多少事是准则,如果想让他们出城与那些盗匪拼杀,没有大堆的真金白银那是想都别想的。即使蒋威以虚境的实力,在城卫军中,也算不得第一高手,所以平常时间,他还是尽量将收入投进城卫军中,以保证能用到这支力量时能如指臂使。
“兄弟们,刚刚县令大人来了手令,城里出了盗匪,所以需要兄弟们出力了。这次的事儿完了之后,每一位兄弟三十两白银。”许世宏一介武夫,口中说出的话就像跑遍江湖的生意人一般,开口就给这次的行动定了价。
三十两白银多吗?对于这些身手不凡,性格桀骜不驯的大兵们来说,也就是逛一次窑子的价。但是对他们来说,逛一次窑子绝对要比杀几个人要重要的多,所以一个个兴奋的脸上冒光,恨不得立马冲出去。
“嗨,老方,你的路子广,知道这次到底要干什么吗?”老方身后一个黑壮的汉子用手指捅了捅睡眼朦胧,哈欠连天的老方问道。
“大生意,不过骨头很难啃。”老方头也不回,“老马,告诉熟识的兄弟们,今晚的行动能靠后就不要靠前,能躲就不要冲。”
老马的身子没有老方高,闻言赶紧向前靠了靠,与老方并排,仰头问道,“老方,给我透个底,到底要动什么人,这么严重。”
“老马。有些话,我不方便说的明白,只能告诉你一个姓,吉。”老方心中很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知道吉府绝不会入城里所说的那样没落,其中隐藏的高手绝对能让兄弟们一个瞬间就损失惨重。
“吉。”只一个字,老马立马想到了吉府,他没有老方圆滑,所以平常时间里,许世宏有些什么好事也不会想到他,家中的婆娘能生,一口气给了他三个小子,四个丫头。这七张嘴快要压垮了他,所以他经常出营做些私活,当然不是那些shārén放火的事儿,就是卖卖苦力,换些粮食。
他在吉府就做过不少事儿,这一家人对他不错,也没有歧视他这个连妻儿都喂不饱的大兵哥,反倒有些重活累活给的价钱很足。在这一点上来说,他是很感恩的。
他没有继续与老方交谈,而是后退了几步,来到一个瘦高个面前,轻轻的说道,“老赵,这次行动的目标是吉家,你的腿脚好,出去通知一下,不要惊动人。”
老赵的身手比不得老马,所以领的军饷要少很多,偏偏家里有个瞎眼的老娘就是药罐子,他那些军饷还不够给药铺的了。经过老马的介绍,他也在吉府做过一些事儿,那位吉府的丫鬟听说他的遭遇,对他很是同情,悄悄的与吉家的管事奶奶说了一嘴。人家就给他送了不少好药,这些药材如果在药店里,以他的军饷够多少年干的了。
见到老马告诉他,城卫军有意对吉府动手,当即着急了,身子轻轻的后退,接连绕过几位大兵,口中轻声喊到,“人有三急,兄弟接过。”
老赵的离去在数百城卫军中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为首的许世宏甚至看到了他的背影,也没说什么,在他看来,到时候借故少发三十两银子还是不错的。
老赵的步子确实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吉府大门外,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看了看四周,确信没人跟着他后喘着粗气上去敲门。“开门,老于,快开门!”
老于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平常的活儿就是看守吉府的大门,这大半夜被人叫门肯定是不爽的。不过他也就嘴中咧了咧几句,问道,“谁啊,这大半夜的敲门。”
“老于,是我啊,老马。城卫军的老马!”
老于一听,果然是熟人,也没想太多,就披着衣服开了侧门,露出满是的眼屎的脸问道,“我说老马,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敲门干什么?难道你老娘病重了吗?”
“老于,现在话说不清楚,情况很急,我要马上见见少奶奶,你带我去吧!”老赵急了,以他的估计,现在的城卫军已经出发了,即使在耽搁,也用不了三刻钟就能来到吉府。
“什么重要的事儿,要这个时候麻烦少奶奶,我说老赵,别看我们少奶奶人好,就以为人家没脾气,这个时候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不能去打扰人家。”老于的头猛摇,他可很心疼自家的奶奶,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独自撑着这么大的一家子,少爷还不怎么管事。他可不想为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去让少奶奶操心。
“老于,跟你真说不清楚,要是再耽搁的话,你们一府近百人都要死于非命,倒了明天我们城卫军就要出去剿匪了。”老赵说出这话,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