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就说了这句话,后来你就进来了,父亲也就没问了。”
“那你是怎么答的?”
妙婵就将自己的回答和猜测告诉了夫君。
肖景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父亲是打的什么主意呢,怎么都没跟自己透透风呢。难道父亲是真的想把府里的事物交给李妙婵打理,那乔氏又怎么可能答应呢。乔氏那点私心他可是知道的。看左看右看,面前的媳妇好像不是那块料啊,整个府里每日那么多杂事,里头的人情门道连他都搞不清,李妙婵能搞得懂,也不怕她到时候惹出个什么大头佛来,那可怎么办,怎不能让他们夫妻俩背黑锅吧。真是想不通。
罢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高个的人顶着,这是肖大世子的人生信条之一。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和自个的媳妇共赴巫山云雨。
榻前三尺之外的青铜鼎徐徐的散着薄薄的轻烟,刻着百子千孙图案的硬木雕花床上,一头乌发在大红的鸳鸯双枕上散开,害羞的妙婵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跳动着,一切都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满身喜悦的肖景昀咬住妙婵的下唇,舌尖轻轻地舔着她的唇瓣,一点一点地吸吮着,慢慢地伸出舌头勾上妙婵的唇舌,面上的笑意更深,仰起脖子,两人的舌头在嘴里互相追逐。肖大世子就象个贪吃的小孩遇到最喜欢吃的糖仁一样,一丝都舍不得离开。
妙婵觉得羞死人了,婚前早就有嬷嬷教导了她这些人伦之事,也知道这是无可避免,一定会发生的。可真的到了这一天,妙婵却有些害怕起来,自己就像在狂风暴雨中行进的小船,怎么也靠不上岸,只得牢牢的抓住手中的床被,紧闭着双眼,感觉十分奇妙。
烛台上的小烛仍旧燃着,隔了一层床幔还能透进一圈朦胧的晕光,昏暗的光线中,她忍不住咬了咬唇瓣,敏锐的感觉到他在渐渐逼近自己,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将她包围,妙婵忍不住心跳加速,还未稳下心来,小.腹便被一双温热的大掌紧紧贴住,随即背脊一热,整个身子便陷入了他的怀中。
身下的妙婵已是出了一身薄汗,几缕不听话的秀发紧紧的贴在脸庞,通红的身子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实在美不胜收。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一夜被翻红浪,迟来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悄悄的上演了。
松香院里主子晚间叫了两次热水的情况天蒙蒙亮就传到了荣寿堂里,喜得老祖宗连声叫好,这对小冤家总算是能让她少操点心了,长叹道,“我这老骨头可算是能见到昀哥儿给我生的重孙子了。”
一旁伺候的崔嬷嬷也陪着笑道:“老奴看世子夫人那身段,就是个好生养的,说不定未来的重孙少爷已经在怀里扎根了呢。”
“哈哈哈,还是你会逗我开心,承你吉言,承你吉言。”
妙婵是被嘴上的轻啄弄醒的,一睁开眼,瞧见的就是肖景昀笑意盈盈的那张俊脸,顿时就脸红起来。纵然已经跟眼前的人裸身相见,可是还是无法适应这亲切的眼神,果然这世上还真是没有不吃腥的鱼啊。
一大早就想重温旧梦的肖景昀还是抵不住香甜的诱惑,只是没办法外头伺候的丫环、婆子已经候在门外了。脸皮薄的妙婵可实在无法忍受那么多人光明正大的听墙角,只得支起酸痛的身子,挣扎着起了床。
进来的嬷嬷不是别人,正是老夫人身边的崔嬷嬷。看到洁白的床单像梅花一样绽放的血迹,那张老脸简直就笑成了朵大菊花,满脸的褶子把眼睛都挤没了。
“老奴给世子和少夫人道喜,老夫人说了夫人今日不必去跟前请安,好好休息就好。”
老祖宗给了恩典,妙婵也坦然接受,更何况,昨晚的一番折腾,全身骨头都象散了架一样,腿间的不适更是有点寸步难行,实在难以去给老祖宗请安。初夜的疼痛就象刀锯一样。可瞧着身旁的肖景昀倒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老天爷怎么那么不公平呢,明明得了好处的是男人,受苦的却是弱小的女子,也不知道女娲造人时是怎么想的,忙笑着上前抬起崔嬷嬷的手,“多谢老夫人美意,还请嬷嬷帮我在老祖宗面前问安。”
“那是自然,少夫人就好好休息吧,老祖宗还等着抱孙子呢。”
终于吃到肉了的肖大世子整天都是意气风发的,看什么都觉得是极好的,一高兴,身上的配饰就全赏给了身边伺候的下人。
小夫妻俩中间的那层薄纸就这样轻轻地揭开了,妙婵也成了名副其实的世子夫人,松香院的当家太太。男人啊,都是爱着新鲜事物的,刚刚吃到糖的肖景昀怎么舍得放下口中的美味,完全就跟上了瘾的猫一样,夜夜都缠着妙婵,小夫妻俩同床共枕,两厢恩爱,蜜里调油,外人瞧来就是一对甜蜜的小夫妻。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对着铜镜中的人儿,妙婵都有点不敢说出那就是自己了,上百两银子一匹的三梭布织成的里衣,慵懒的神情,披散着的秀发,还有那眉间散发着的隐隐的风情,这真的是自己吗?内室响起肖景昀起床的声响,可不能让自个的夫君看见眼前的模样,她可不能主动把话柄落入他人手中。
抬起手肘三、两下就挽了个干干净净的妇人发髻,拿起眉黛两笔就画好了眉毛,也顾不上抹粉了,打开桌上的口脂盒子,一点儿不讲究地直接就用手指把玫瑰香的口脂往唇上抹。
肖景昀也见过自家姐妹描眉画黛,仅是那两弯柳月眉就能花上半个时辰,完美中更求完美,连一根眉毛的位置不对都要细细拔了,一场精致的梳妆下来至少也要一个时辰。至于其他女人他不知道,或许没那么夸张,但也听朋友说起过女子梳妆少不了半个时辰。眼前这个女人,梳妆的姿态堪称粗陋,三、五下功夫就算弄齐全了,真真是有些诧异。
要说世子和世子夫人琴瑟合鸣,整个镇国公府里除了老夫人和国公爷外,心里最欢喜的就是紫烟这个小丫头了。才十二岁的小丫头自然不懂那些琴瑟合鸣,小小年纪的她只知道自家小姐在整个府里的地位都得到了提升就已经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像只小雀一样在府里四处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