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知新妆了,开朱户,应自待月西厢。最苦梦魂,今宵不到伊行。问甚时说与,佳音密耗,寄将秦镜,偷换韩香。天便教人,霎时厮见何妨。
——宋周邦彦风流子(大石)
“是,肖世子是在金吾卫当差,可今儿个,他就是被派到咱们府里当差的金吾卫。”
“真的。”泰和一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心花怒放,“快快,你们这两个死奴才,瞎了眼啊,还不赶快过来伺候本县主梳妆。”
“是。”吉祥和如意赶紧拥了上来。
一队金吾卫正在府中来回巡逻,站在正中的公子身材笔直,刚才因他站在中间,被前后的同伴挡住了脸,其他人也只能隐约感觉到他那掩饰不住的气势与光华。只有正面相见,才知他究竟是有多夺目的男子。
一张俊美绝伦的宛若精心雕琢般的脸,长眉凤眸,唇红肤白,深邃的眼眸中,除了那自然流露出的睥睨万物的神彩,让人琢磨不透任何其他情绪。颀长的身形被一袭淡黄色的飞龙服包裹着,手中拿着的绣春刀闪闪发光。他完美的如天神降临一般,他迈着铿锵有力的脚步朝自己走来。
泰和的小心脏已经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随时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随着肖世子越来越近,泰和激动得就要昏了过去,好在身边的吉祥如意机灵地拉住了她的手。昀哥哥朝自己走过来了,快了,还不到三丈的距离了,三丈、两丈、一丈,昀哥哥已经来到自己的身边了,泰和激动的眼睛都闭上了。
“卑职等见过县主,给县主请安。”嗯,这声音怎么不是昀哥哥的声音。昀哥哥的声音是磁性而深沉的,怎么会跟这干瘪瘪的声音一样呢。
谁,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不让昀哥哥跟自己说话,我砍了他我。生气的泰和瞪大了双眼,凶恶的神情就像要把人吃了一般。
吉祥赶紧捏了捏县主的手臂,县主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露出凶相来啊。不然,只怕太长公主的寿宴都办不成了啊,只怕她和如意两条小命也没有了,甚至连葬身之地都不会有吧。也许她们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扔到乱葬岗喂狗了吧。
终于从幻想中疼醒过来的泰和醒过神来,扬着温柔美好的笑脸说道:“大人请起,不必多礼。诸位辛苦了。我代祖母多谢各位。”一旁的如意赶紧塞了一个荷包过去。
“多谢太长公主赏赐,多谢县主。此乃卑职等职责所在,何言辛苦。”队头也是见过世面的。能在金吾卫任职的不是高官贵胄之子,就是有真本事的。眼前的队领皮肤黝黑,手上的厚茧那么明显,一看就没有什么背景,是凭自个儿真本事爬上去的。这些人自然明白怎么跟王孙贵族们打交道。
“回县主,属下们还要去前边巡视,属下告退。”说完一队人又迈着整齐的步伐朝前边走去。
“昀哥哥……”眼看自己心心念念的昀哥哥就要这样从自己身边走过,自己还没跟他说上话呢,泰和赶紧出声叫道。泰和恨不得把这群没眼色的臭当兵的大卸八块,只是心里再愤怒,脸上的温和笑容和端庄的仪态可一点也没变过。
“泰和,有事吗?”肖景昀可没想到泰和会叫自己呢,赶紧停了下来。
“昀哥哥,你今日为什么不来为我祖母祝寿呢。”要是那样的话,她不久可以在寿宴上见到昀哥哥了呢。往年昀哥哥都是陪着自己一起去欣赏那些戏曲、杂剧的。
“哦,你看我这不是有任务在身吗。再说我也在府里啊,到时也可以去给太公主去磕头贺寿的,没事。”肖景昀可想的简单的很,哪里知道人家是巴不得他时时在自己身边呢。
“可是那样是不一样的啊,昀哥哥……”没有从心上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泰和县主可不甘心,可是内心的腼腆让她无法将自己内心的话说出口。在昀哥哥心中,自己一直是那个温柔善良的小妹妹呢,当然,在全京城的贵族夫人眼中也是。她可不允许自己的好形象破灭。
“能有什么不一样呢,都是一样的。”眼看着大队人马已经走到前头去了,一看就是队领不耐烦了,可不想回去受队里的责罚然后回家再受自个老爹的双重责罚的肖景昀可有点急了,“泰和,我还要去巡视呢,先走了,待会儿见。”说完就急匆匆跑开了,追上了队伍。自从镇国公赋闲在家以后,肖景昀就安分了不少,再没跟以前的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在金吾卫也不是混资历了。毕竟皇上、队长还有他老爹的三重混合责罚可够他喝上一壶的了。他可受不了。
“昀哥哥,昀哥哥……”泰和还想跟心上人一诉衷肠,奈何心上人还是转身就离开了。气得七窍生烟的泰和狠狠的跺了跺双脚,然后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吉祥。
吉祥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全身瘫软,“县主饶命,县主饶命,奴婢刚刚是看县主没出声的才大着胆子掐了县主您一下的,奴婢不是故意的,县主饶命……”
“哼,饶命,你不知道你把本县主的皮肤都掐红了吗,饶命,你想的美。”眼见这四周无人,泰和的本性也露了出来,恶狠狠的眼神就像要把眼前的丫头活吞了下去,“来人,把这个找死的贱婢给我拖出去喂狗。”
吉祥一听见主子要把她拖出去喂狗,立刻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县主不可,今日是太长公主的寿辰,府中不宜见血,县主就饶了吉祥这个贱婢吧。”如意终究不想一起长大的姐妹就这样被拖出去喂了凶恶的狼狗,赶紧找了个能接受的理由。
“好,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把这贱婢拖到柴房里,饿她三天,要是不死,就把她送到净房去,以后不要让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未完待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