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义掐了他的人中良久,任然才醒过来,郝仁义第一句话就是:“郝义气的下落呢?”
任然就像没听到一样,他的眼影直勾勾地看着白狼。任然这时也明白,靠我们几个,已经无法将白狼肚子里的青铜盒子掏出来,他这一次的目的就是为了青铜盒子。能豁出去死后下地狱,就连下辈子投胎都要轮回牲畜道,这几番工夫就算白费了。
这时的白狼也在望着我们,它肩头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而且肉眼看上去,竟然有了慢慢愈合的样子。不过这样,它还是不敢轻易地冲进佛灰的范围之内,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这几个人的动向。
我看着还在不停询问任然“郝义气”下落的郝仁义,道:“老郝,有什么话出去再,只要任然不死,你出去慢慢地问他。”
我的话刚刚完,就听见任然面无表情地道:“你们,出不去,都要,死在,这里。”
任然的话让我们都皱起了眉头,郝仁义首先道:“任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任然看着白狼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口中喃喃道:“你们,来得,去不得,我同族,的仇,就落,在你们,身上了。”
王大众第一个反应过来:“同族?他被狼妖附体了!”
我们大惊之下,都向后退了几步,防止任然向李阳光他们那样突然发作,好在任然只是个传声筒,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任然替白狼接着道:“我让,你们先走。等我,消化了,肚子里,的东西,之后。再去,找你们。到时候,再看,佛灰,能不能,挡住我。看你们,几个,谁的,运气好,能被我,最后,找到。”
任然完的时候,白狼已经转身向着上面温泉的位置走过去,片刻之后,它就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
我们几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发苦,按着任然之前的,现在是白狼最虚弱的时候,现在都付不了它,等它缓过来,再消化了青铜盒子,想想楼六条的结局,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郝仁义也顾不得任然了,他道:“我们原路回去,它不一……”
他这句话没有完,就听见上面一声巨响,紧接着听见白狼凄厉的叫声。
我们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上面又是一声巨响,我们同时向上看去,就见那只白狼又从上面跑了回来,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它,白狼跑得没头没脑,一直跑到我们的近前,被佛灰挡住,它才停住了脚步。
白狼在佛灰前不停地转圈,显得特别地急躁。突然,它低吼了一声,向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它刚刚进了佛灰的范围,就看见它肩头的伤口处冒出了火星,里面本来已经凝固的鲜血又冒了出来。伤口处鲜红的血肉瞬间变成了黑紫色。白狼身上的肌肉不停地乱颤,它实在受不了这种苦楚,只能退了回去。
这时,上面慢悠悠地走下来一个人,他不看白狼,却对着除我之外的郝仁义他们道:“你们能不能有用处?连一只狗都收拾不了,废物也要有个限度。”
听这话,都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是谁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刻薄的话从沐阳的嘴里出来,会那么地自然。
郝仁义哼了一声,端起了架子,起码理论上来,他还是和沐阳平起平坐的。
我干笑了一声,想打个圆场,却被沐阳抢先道:“六个人对付一只狗,还差倒搭上三个。你们刚才和狗狼比,有什么区别?”
沐阳这几句话噎得我将要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过好在他的话里,并没有把我带上……
王大众喘了口粗气道:“沐科,不是我,你从哪儿看出来那是一条狗的?咱们是不是叫它混沌什么的才合适?”
我也跟了一句:“先不管它是不是妖物混沌的,起码它的底子是一只狼吧?”
“狗就是狗,叫不叫混沌都是狗!”
沐阳冷笑了一声,低头向着已经在瑟瑟发抖的白狼道,“你自己,你是狼还是狗?”
白狼好像有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看了沐阳一眼。沐阳冷冷地看了它一眼,一字一句地道:“还要我再一遍吗?”
他这句话一出来,我顿时感到空气中的气压突然降低了不少。
白狼惊恐的目光在沐阳和我们几个人之间来回交替着,完全没有了之前龇牙咧嘴的气势。
看到沐阳没有松口的意思,这只白狼趴到了地上,做了一个很是怪异的动作。它以头触地,两只前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正奇怪它的意图时,白狼突然张嘴无力的叫了两声:“汪汪……”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白狼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和王大众同样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对视了一眼: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这么欺负妖的。
沐阳冷笑一声,抬头看着我和王大众:“还有什么的?跟我讲道理?”
我心里也在暗暗反省:冲动了,怎么能跟他讲道理……
张雅看到沐阳走下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也直了,看到这个场面后,张大姐用手肘撞了撞王大众,低声道:“是他吗?”
王大众白了她一眼之后,有些无奈地了头。这时恰逢沐阳的目光看过来,很少见地在张雅地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张大姐的脸色微红,对着王大众道:“你看见了吗?他刚才看我了。”
王大众翻着白眼道:“恭喜你,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
沐阳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张雅之后,就将注意力转到了还在抖个不停的白狼身上。他用脚尖轻轻地踹了踹白狼的脑袋:“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能消化的东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