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如今朝廷之上有多么的波涛汹涌那官员后面,又是怎样的暗流涌动,她并不想去打扰他。
“是的小姐,听说太子殿下好几日都是直接睡在书房里,很是疲倦,而且每日都睡不了几个时辰,就要起来批阅奏折。”许是想起了什么,昆暮拍了拍脑袋,“好像是因为,什么天灾的关系,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昆暮恍恍惚惚之间记着这些,可是杜芙却已经能够猜到是因为什么事了。
“我也知道他如今很忙,可是这个时候,我还是希望能够亲自把宝剑送给他。”她看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剑,目光有些发愁。
虽然大婚的日子被推迟,可是,她自己所制定的计划,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迟而被推迟。
所以很快,杜芙就要离开东宫了,同样意味着,她与陆司德,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话,此时都会死生,不复往来。
可是心想到这里,她莫名的有些排斥。
“小姐,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犹豫。”昆暮看着杜芙愁眉苦脸的样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昨日我去膳房里拿东西的时候,听见,那些厨娘们说,好像今日太子殿下会在东宫里休息一下午,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小姐就可以去找太子殿下了。”
“那么既然如此,昆暮,你替我更衣,我即刻就去书房。”杜芙最终下定了决心,还是决定马上就去找陆司德。
昆暮说的其实一点也没有错,陆司德不计危险的为我付出,而我呢?其实说起来,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
而如今,我的这把宝剑,就能给他的礼物吧。
杜芙看着静静的躺在桌子上的那一把剑,嘴角微微有些弧度。
“但小姐是要去哪里呢?”昆暮是否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她不解的问道。
东宫书房
“本宫身体无恙,周小姐,还是回去吧。”陆司德轻咳了两声,向周柔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可是周柔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上前几步:“太子哥哥,柔儿只是想关心关心一下你,昨日哥哥下朝回家,说太子哥哥偶感风寒,柔儿就十分担心,今日好不容易寻了机会前来看一看太子哥哥,难道,太子哥哥你就这么不喜欢柔儿吗?”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泪水,似乎很快就要跌落了下来。
陆司德却是最不见的女孩在他面前哭的,他皱起起眉头,本想大声呵斥。
可是转念想到周柔的身份,就忍了下来。
“本宫最近政事繁忙,偶感风寒,也是正常,实在不必你来担心,再说,你我不是什么关系,你如此进出东宫,会引来他人猜忌,与你的清白不利。”
陆司德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柔,可是就是,他声音柔滑下来的这一句话,让周柔不由得红了眼眶。
“太子哥哥,柔儿不害怕那些风言风语,只要太子哥哥能够好好的,柔儿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周柔上前几步,俯在他的膝间哭泣。
可是就是这一动作,无意间让刚刚前来书房的杜芙看见了。
“太子妃,这件事情,一定不是真的,还望太子妃,能够相信太子殿下。”东宫的管家微微扶腰,在向他的主子辩解,眼前的这一切。
可是,杜芙太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人,一个是太子殿下,没错,一个是周柔也没错。
又何来误会一说?
“陆司德,我原以为,是你政务繁忙,所以才没有空来看我,却不曾想到,你是软玉温香在旁,当真是讽刺。”
她嘲讽的说道,随后看向自己手中的宝剑,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
今日为了表示开心,她特地穿上了粉色的衣衫,还抹了胭脂,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可是……
一切都是付诸东流罢了。
将宝剑收回,杜芙就转头回了自己所住的寝殿,可是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涩的感觉,还有眼睛里,似乎有水雾。
“陆司德,看来,你……”她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口,只是留下,一个略显落寞的背影。
管家这个也着急极了,他伺候太子近十年,比任何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意,他的太子殿下可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这个太子妃,而且还时常哄她开心可是这一次究竟是怎么了?
那个周家小姐,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回到自己的寝殿,杜芙就一把将那剑甩下,伏在床前,她此刻十分想哭泣,好想把泪水全部都哭出来,可是又不知为何,泪水掉不下来。
只有点点愁思,和苦涩,萦绕在心间。
“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这么不开心了?”昆暮看着眼眶通红,萎靡的杜芙,十分担心的问道。
“昆暮。”她闷闷的出声,“你说其实,陆司德已经知道我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了是吗?”
“小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如若太子殿下知道这一切,又怎么会费心费力的再去主持大婚的事情呢?”昆暮摇了摇头,并不赞成杜芙此刻的说法。
“可是你说,他如果不知道的话,你就会做出今日的事情?”杜芙抬起头,露出了眼眶通红的脸。
她一点也不相信,陆司德会没有猜到这件事情。
昆暮确实不相信,她似乎还想替陆司德辩解什么,可是最后却没有说出声。
小姐此刻是摆明了不愿意相信太子殿下。她又还能说什么呢?
若是知道说什么,也只是让小姐烦心而已。如此这般的话,倒不如不说。
“好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杜芙吐出一口气,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
“那奴婢就告退了。”她十分担心的看了一眼杜芙,就离开了。
而杜芙,卷曲着身体,不知道在想什么。